“姐，明天你還回媽媽家嗎？”

“不能回去啊。還是春節后再回去好了，不過我想小囡囡了，真想早點回啊。”雨桐說的囡囡是雨桐的侄女，剛三歲。

“那，明天我去陪你吧。”

“不用了，你還是回趟家吧，畢竟這不是普通的日子。”

自從奶奶去世之后，除夕之夜也都是于可一個人過。但是，他還是很聽雨桐的話，回了一趟家的，只是，給妹妹心兒帶去春節的禮物就離開了。張惠知道留不住他，只是提前準備好了于可喜歡吃的三鮮餡的餃子，凍好了裝在餐盒里，還有做的幾樣精致的小菜，也一并讓于可帶走。

于可回家的時候爸爸于越也在，只是，他們就像彼此沒有看見一樣，誰也沒有打招呼。

還好，知道回家一趟就好。于越心里已經很滿足。有日子沒有見到兒子了，看到于可收拾得很干凈，穿戴也很整齊。已沒有幾年前看上去的一身乞丐裝，一臉疲憊相。于越很滿意，隱約感覺到兒子的生活中一定有了某種變化，或許正如張惠猜測的一樣有了女人。若真如此，自己倒真的而該感謝那個女子，給了兒子溫暖和愛。

第二天，于可用了整整一下午的時間，買了過年的食物和菜。他沒有跟雨桐打招呼，直接就去了雨桐那里。

雨桐一點都不吃驚，她料想到于可知道自己在家會過來的，只是沒有想還帶著過年的食品。于可真的還很細心，雨桐買豬肉只買前膀，牛肉喜歡買牛腩，魚基本只吃刺少的海魚，不喜歡對蝦，喜歡小湖蝦，醬油用黃豆的……于可一樣都沒有買錯。若是年輕的時候，雨桐一定會為此感動的流淚。但是，即使現在，雨桐心里也溢滿了幸福。這個除夕，自己還是一樣因為有于可而不感到孤單。

他們像所有家庭一樣，準備了兩人份的年夜飯。

雨桐扎著圍裙，挽起長發，熟練地在灶間操作，于可則在一邊準備酒、酒杯，收拾桌子和餐具。

“我們，看上去像不像是夫妻？”于可趁趁地說。

“不像。因為，夫妻很少有在家務事上配合這樣好的。”雨桐說的是實話。自己結婚那么多年，這樣的場景也只是在自己婚前的憧憬中出現過。

“你也不能以偏概全啊。我們，不是很好嗎？多默契啊。”

“所以我們不是夫妻啊，呵呵~~~”

“你也不要失望，得空我也練幾手，下次我給你做好不好？””

“當然好啊，我可不是因為愛好才練習廚藝的。呵呵~~~我也喜歡吃現成的呢。你得抓緊時間練習才行。”

“現在就開始吧。你說，下一個，做什么，你指揮，我操作。”

“呵呵~~~我怕你浪費了這么好的食材。你還是算了吧。我不能讓你拿年夜飯做實驗。”

“那我就洗菠菜吧？”

“會洗哈？”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啊。其實，洗菜洗衣服這樣的事情我還是很在行的，做菜也做過，就是只能給三兒他們這樣的粗糙的人吃。你別小看我哦，我的動手操作能力還是不錯的。”

“呵呵~~~期待你的表現。好好做，我給你加星。”

他們像新婚的小夫妻一樣，開開心心，歡歡喜喜，打打鬧鬧做好了屬于他們自己的年夜飯。

期間，媽媽也打來電話，問吃的什么，有沒有朋友陪著。

雨桐給媽媽聽自己做飯的動靜，聽杯子盤子的碰撞聲。媽媽確定不是雨桐一個人以后才放下心來。

飯后，他們驅車去河邊放煙花。想起《煙花易冷》的歌詞：

繁華聲，遁入空門，折煞了世人

夢偏冷，輾轉一生，情債又幾本

如你默認，生死枯等

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輪

…………

這個除夕，恐怕是這么多么年以來雨桐過得最輕松也最愉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