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二百四十一)前世過往兄弟反目
- 袖守天下
- 蕶落荿狔
- 2221字
- 2011-11-21 12:44:19
林鑒光驚恐的看著林穎瞳鮮血流淌的雙眼,心痛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縱使自己冷酷無情,可對待苦肉至親,始終是溫情的,“瞳兒,這又是何苦呢?”
林穎瞳強忍這痛楚,并沒有回答林鑒光,而是憑著自己的直覺看向寧紫羅,“這本就不該屬于我,請幫忙送回狼騰族,讓死者安息吧,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
“早已于事無補,你這樣做又何苦呢?”寧紫羅靜靜的看著,心境向來平和的她,自然是比別人先適應著突發的一切。
“香澄姐姐曾說過,錯雖不在于我,卻是因我而起。她也更不愿意讓自己母親的眼睛留在仇人的身上。如今她不在了,我又怎么能讓她含恨而終。”林穎瞳此時雖痛苦難受,但內心卻似乎已經解脫。
連靜緩緩走向女兒:“世間萬物,因果循環,早已天注定,我們何必強求,人生在世,誰不是罪孽深重。”
“母親,謝謝您。”林穎瞳緊緊抓住連靜的手。
“我們走吧,用下半輩子的時間去洗涮這一身的罪孽吧。”
林穎瞳點點頭,在連靜的牽引下,緩緩離開……
戰斗已經停止,勝負已分,城樓之上,林鑒光依舊一副傲人的姿態站在寧紫羅面前。紅袖等人緩緩靠近城樓。
“你走吧。”寧紫羅淡淡開口,再一次震住了所有人。
“不行。”說話不是別人,正是邢浩然。他迅速走向寧紫羅,道:“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如今的局面,是一網打盡,為民除害的最好時機,你卻放虎歸山,怎不知后患無窮?”
“不是還有我在嗎?又怎么會讓他成為天下大患呢。”
“飛揚,不要任性好嗎?”
“我是任性嗎?十年前開始,你見我什么時候任性過。”寧紫羅直直的看著邢浩然,這么多年的兄弟情義,是什么時候開始不再被信任。
“這難道還不夠任性嗎,你怎么這些年,他是怎么對待我們的嗎?”邢浩然氣氛的指著林鑒光對寧紫羅吼道。
寧紫羅看了一眼林鑒光,卻沒有看邢浩然,堅持己見道:“我是三軍統帥,我說了算。”
邢浩然無奈一笑,“皇上還在這呢,滿朝文武還在這呢。”
紅袖聞言,靜靜看著寧紫羅,對于林鑒光,紅袖知道寧紫羅早已是恨之入骨,可在這種關鍵時刻,
卻選擇放他離開,她也實在不明白。
此時那些被林鑒光曾打壓的朝臣已經按耐不住開始請旨斬殺林鑒光了,可紅袖和寧紫羅依舊不言不語。
許久,紅袖終于啟言,鄭重而道:“將林鑒光暫壓大牢,擇日處理,今日大臣們都受驚了,蓮兒,陸謙,送大臣們回去,至于投降的叛軍請秦將軍即可清理核查。”
紅袖一令,大臣們紛紛退下,林鑒光也被帶了下去,秦寬也迅速整兵而去,臨走前,深深看了一眼寧紫羅。寧紫羅自是心領神會。
紅袖見以清場,都是自家之人了,溫和而道:“七妹不是說要交出兵權嗎,你臨危受命,一直以大局為重,守護漠北,不辭勞苦,今日又讓你受累護我,也是時候讓你功成身退了,將兵權交給浩然吧,他文武雙全,跟你一樣,將門之后,足可以擔此大任。”
寧紫羅深深看著紅袖的眼睛,似乎這一切早就預料到了,“皇城護將和三軍統帥向來各司其職,一個在內,一個在外,浩然已是護將建威大將軍了,常年在京城,不適合擔當此任。”
“飛揚,你什么意思,為什么不愿意給我。”
“不是不愿意,是你只能二選一。要么留在這里,要么常年留在雁翎關。”寧紫羅內心頓感苦澀,不知是自己在退縮,還是希望給他機會。”
“大漠有弈儒,南夷有二叔,渝水有陽洪,我何須常年在外。”
“那你要這虛銜又有何用,是想不顧天下安危,隨意調動千軍萬馬,把它當做用來保護自己的保命符嗎?”
“在你心里我這個大哥有這么不堪嗎?”邢浩然不想寧紫羅會如此說自己,亦是心寒。
“可你就這么做了。”寧紫羅痛心的說著。
邢浩然忍住憤恨,撇開話題,冷靜道:“既然皇上已經開口,你交出兵權吧,以后這一切,都與你無關。”
“除了弈儒和浩寧,兵權不會交到任何人手里。如今弈儒已經表態,繼承師傅遺志,終身守護雁翎關,不與權貴相交,那這個兵權,就只是浩寧的。”
“就這么不相信我嗎?”
“以前,深信不疑,現在,依舊如此。”寧紫羅越說越輕,似乎只有她自己可以聽見。
連眼前的邢浩然也好像無動于衷,邢浩然緊握佩劍,指骨泛白,隱忍至極,“別逼我動手。”
寧紫羅深邃一笑,微微看向天空,忍住要流下的淚水,坦然道:“若是要動手,請盡快。”
邢浩然突然緊閉一下雙眼,努力想平息自己內心的怒火,可已經無法平息自己的怨氣了,飛快抽出寶劍,在空中泛出一道美麗的青芒,又瞬間對準寧紫羅的咽喉之處。
就在同一刻,一聲輕嘯,如光電劃破天際,向邢浩然飛去,卻在邢浩然胸口之處突然止住。
眾人定睛看時,才見鄭弈儒手握銀槍直指邢浩然,站在了寧紫羅身旁。
此時誰也不敢多說一句怕,甚至大氣都不敢喘出來,連向來多話的任天藍和穆青書也乖乖的在一旁很安靜的看著。
許久,只有城樓上的風聲在耳畔呼喊,一切都已經靜止了,寧紫羅輕輕推開對準邢浩然的銀槍,“云家槍或者說是你以后的鄭家槍,怎么可以對準自己的兄弟。”而自己卻對著邢浩然的佩劍,向前一步,直抵咽喉,然后緩緩掏出金牌令箭,“刺下來,這個就是你的。”
“非得要怎么做嗎?”邢浩然痛苦的掙扎著,一邊是兄弟之義,一邊是深深的承諾。他不想未曾自己會因為愛如此進退兩難,更不會想,會因此要去傷害自己最疼惜的弟弟和妹妹。
“你是我們的大哥,我們阻止不了你,又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你繼續錯下去,與其以后針鋒相對,不如盡早了斷了。”鄭弈儒深深的說著。“結束我們吧,從此你也不再為難。”
輕輕將劍刃撥轉,使其對準自己。
邢浩然緊緊的看著眼前的兩人,眼中充滿了矛盾,掙扎與痛苦……甚至更多更多,連自己都說不上的難受。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走近。
“住手。”
僅僅兩個字,全讓在場所有人緊繃的神經松弛下來。
也讓邢浩然失去力氣般,放開了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