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一百一十九)南夷托孤火蛇狂舞
- 袖守天下
- 蕶落荿狔
- 2243字
- 2011-11-21 12:44:19
(一百一十九)南夷托孤火蛇狂舞
寧紫羅緊緊扶住蕭睿桓,秦廣等人看到被刺中的蕭睿桓,馬上護到寧紫羅和蕭睿桓身邊,而花滿天則憤怒而起,向箭射來的方向飛身而去,手中的金鉤銀絲凜然圍緊射箭的天下門弟子的脖頸。
其他站在身旁的弟子不知花滿天有如此神速,慌亂中還沒有驚醒,就被花滿天劈死在掌下。
顏如玉震驚的看著花滿天,緊張的后退了幾步,花滿天抽力拉回銀絲,那射箭的天下門弟子還來不及慘叫,頭顱就已向顏如玉飛去,他認識蕭睿桓的時間不長,但在大漠無數次的把酒言歡,開懷暢飲和并肩作戰,已經讓他們結下兄弟之誼。
顏如玉看著不費吹飛之力割下的頭顱,內心懼怕。此時,西南軍的士氣因為蕭睿桓的中箭和花滿天的決然出手再次高漲,那雄壯的殺喊聲讓天下門弟子惶恐亂竄。
花滿天一步一步走近顏如玉,顏如玉捂住受傷的手臂慌亂后退,她不愿就這樣葬身于此,她怨、更恨。于是,心中一狠,拉住身邊兩名弟子擋在自己身前,然后踏著自己手下的身軀飛身逃去。
花滿天劈開那兩名弟子,卻見顏如玉不顧手下生死即將逃離,心中憤怒,欲運氣提力追拿,但那些天下門弟子拼死相互,死死圍住花滿天。
花滿天絕情砍殺,不遺余力,秦廣見狀,拿起身邊將士的弓箭,勃然一發,直直向顏如玉射去。
顏如玉頓感撕心裂肺的痛,痛恨的回望一眼后,還是絲毫不肯放棄的沒入南夷的群山峻嶺中。
秦廣放心弓箭,再看向奄奄一息倒在寧紫羅懷中的蕭睿桓,無奈嘆息。
蕭睿桓強忍傷痛,虛弱的看著寧紫羅,“別內疚,我沒有想過這是為你而死。”說著,輕咳兩下,傷口的疼痛讓他眉頭緊皺,“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我自己而已。”
寧紫羅自責的緊緊握住蕭睿桓的手,“不會有事的,一定可以好好活下去的,你撐著,軍醫快來了。”
蕭睿桓耗力的搖搖頭,“沒用了,箭上有毒,又何苦自欺欺人,其實我也想好好活下去,但只要我活著,我就躲不開命運的安排、權利的爭奪~~甚至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心愛的人離開卻什么都做不了,我厭倦這樣的生活,我討厭這樣的人生~~”
“這本就是一個無奈的世界,我們都有著太多的無可奈何,但請相信我,再無奈的人生也會有我們的一片曙光,所以你一定要撐著。”
“屬于我們的曙光~~”蕭睿桓微弱一笑,“我怕是看不到了。”說著勉強的看向寧紫羅,繼續吃力的說道:“寧紫羅,記著你說過的話,思遠就拜托給你了~帶著他,走得越遠越~好~”
輕語至此,蕭睿桓再也無法說下去了,看向蔚藍的天空,一片釋然……
寧紫羅無聲的看著蕭睿桓冰冷的手從自己手中滑下,心如止水,花滿天默默來到蕭睿桓身邊,悲傷難掩。
許久,秦寬打破沉寂,“飛揚,除了顏如玉負傷跑了,天下門所有弟子都已全部斬殺,接下來想怎么做。”
寧紫羅輕輕將蕭睿桓的尸體放在地上,冷漠起身,看著無數倒在血泊中的天下門弟子,一臉絕情,“傳令下去,追殺顏如玉,得其頭顱著,賞銀千兩,官升兩級。”
秦寬率軍領命,絲毫沒有脫卸,接著又問道:“那這里該這么辦?”
寧紫羅冰冷漠視,想起葬身在火中的姐姐,此時似乎就已聽到她們痛苦的呻吟,“拿火把來。”
西南將士聽到命令,馬上將一根濃煙滾滾燃燒著的火把遞了過來。
寧紫羅握住火把,沒有多做思考就狠狠將火把扔進天下門廳堂之內,“這是一個不該存在的門派,我要讓天下門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
秦寬點點頭,他留在南夷多年,也一直不愿有天下門這般掘人隱私的門派存在,如今野心漸長的他們,無故火燒連家堡,實在難容他們于世,對著身邊的副將道:“你去將天下門所有密道機關毀盡,所有信箋、材料一張不剩的燒毀。”
那副將恭敬領命,帶著屬下干練離開。
寧紫羅看著熊熊燃燒起來的烈火慢慢吞噬這里的每一寸土地,卻沒有絲毫不忍,悲憤轉身,第一次她選擇了殘忍的將一切化為灰燼。
花滿天靜靜抱起蕭睿桓的尸體,隨寧紫羅一同離開。秦廣與秦寬久久對望,心中郁結的千言萬語卻只能止在心口之上,最后,秦廣實在不忍相望,帶領十八鐵騎隱情跟上寧紫羅。
秦寬抬手欲言,可理智告訴他只能收回釋放的情感。
悲涼一笑,久久立在原地……
“寬兒你鎮守西南多年,一直知道我們朝中之人不該與江湖結怨,這次怎可以還作出此等打破武林平衡之事。”一位身著官衣、髯須泛白的英氣長者,急匆走來。
秦寬微微施禮,“聶世叔。”
聶川亦是回禮,他們兩人攜手管理南夷這片蠻荒之地多余年,彼此結下感情深厚,聶川也一直以清正廉明、剛正不阿為世人敬仰,讓秦寬也十分佩服,這次之事沒有和聶川說,就是因為知道聶川會反對,所以才獨自行動,“太子薨逝。”
“什么?”聶川驚訝的看著秦寬,“太子不是被廢除了嗎?怎么會來南夷。”
秦寬微微嘆息,“一言難盡,但不管如何,太子始終是皇家子嗣,如今被天下門暗殺,天下門就是罪該萬死,世叔您且上書朝廷吧,我即刻送護送太子殯葬回京。”
聶川點點頭,倍加關懷道:“好,萬事小心。”
“多謝世叔牽掛,秦寬自會小心行事。”秦寬邊說邊恭敬施禮,他一直感謝聶川對他的眷顧之情,回想當年,若不是聶川一直相助,他一個十八歲的少年又怎么可能統帥整個西南軍。
聶川擔憂的看著秦寬,這么多年了,他早已視秦寬為己出,每一次秦寬奉召出軍,他都擔憂不已,而這一次,雖知道他們不會有什么大礙,但依舊心中難安,“你年紀也不小了,但每一次離開我,我都擔心的徹夜難眠。”聶川輕輕整整秦寬的衣襟,接著又道:“我膝下無子,一直視你為我的親生兒子,當年我真的很感謝忠天將你送我身邊,讓我享受到了我一直渴望的天倫之樂,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懂嗎?”
秦寬微微觸動,他知道聶川是真心待他,可這么多年,他卻一直對聶川隱瞞了真相,他不知道知道一直剛正不阿的聶川知道真相后,還會不會這般對他。
世事滄桑,誰又能兩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