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大魚浮頭
- 千年黑蟒
- 紅酒淚
- 3028字
- 2014-08-09 20:40:40
當鋪對面的一家茶樓里,冷寒星坐在二樓上,端著茶杯靠在窗戶旁邊,正佯裝喝茶。但他的眼神,卻一直注視著這邊當鋪的動靜。
“少、少莊主,當、當鋪,同、同意了典當,但、但說這些珠寶只能當、當50萬兩銀子。”
“什么?這么多珠寶只能當50萬兩銀子?這老板太黑了!”冷寒星吃了一驚說。
“是、是的,況且,那、那老板交、交帶說,要、要叫您老,親、親自去、去畫押。”
張猛如飛般沖上樓上,由于跑得太急,跑到冷寒星身邊已是氣喘吁吁,說話就結結巴巴起來。
“唉,這批珠寶才當50萬兩銀子?太少了,購了貨余下的錢搞武林大會恐怕也不夠用呢!”
本來聽到同意典當這批珠寶的冷寒星有些喜出望外,但聽到只能當50萬兩銀子后,又不禁皺起了眉頭。
“少、少莊主,50萬兩銀子已經很不錯了,不是哪一個當鋪都能有這么大的財力的,況且,咱這批珠寶也不好分散了當對吧?那不但惹眼,還多麻煩是不是?”
張猛不知是因為云雀的原因,還是真的這般想,他居然十分有道理地分辨說。
冷寒星想了想后,還是站了起來:“算了,50萬兩就50萬兩吧,現在等錢用,我去畫押就是。”
“小二,結賬。”
冷寒星丟下一些碎銀,帶頭向樓下走去。
“少莊主,咱們這當當得太花算了,一點功夫都不用花,就把東西出手了,掌柜還說只要您老畫了押,50萬兩銀票就馬上給咱們呢。”
張猛跟在冷寒星后面,一面走一面口水星飛濺地邀功。
“噓……多嘴!”
冷寒星狠狠瞪了張猛一眼,張猛嚇得連忙噤聲。
“哼,都怪這巴巴達,這次的貸實在要價太狠了,10萬兩,10萬兩銀子啊!”
一想到就要花出10萬兩銀子,這讓冷寒星心痛死了。
不過,他又想:“這也難怪巴巴達,這水寶寶不只是難求,最主要的還是除了他冷寒星,恐怕也沒誰巴巴的千里萬里遠的路程,去求購這個鬼東西了……”
不過,聽說還有皇宮好象也會要些這鬼東西,宮內總時不時的要讓某些人死得神不知鬼不覺的。
但皇宮要這些東西應該是不用花錢購的。一道圣旨,下面的人自然就會乖乖的想辦法奉上。
要花錢購賣這鬼東西的人,也只有他冷寒星吧?這巴巴達能不狠狠的趁機砍他一頸血嗎?
唉,要不是為了確保這個武林大會能順利舉行,不影響自己的奪盟主計劃,我又怎會冒這等大風險典當這些珠寶呢?
想著,想著,冷寒星忍不住嘆了口氣。
冷寒星接著又想:只是這么多珠寶,才只當得50萬兩銀子倒有些可惜。
唉,要不是這些珠寶太燙手,不是這般容易出手,更何況那英雄宴也須無數花費,也不得不挺而走險了……
最可恨那鐵算老鬼頭,不肯為我做武林大會的主持人,和出面推薦我接任武林盟主之位,我不得不讓他服吃水寶寶死去。
為奪武林盟主令牌,我又不得不花了大價錢去請鐵刀幫的人來幫忙。
更可恨的是,鐵刀幫這幫沒用的鬼東西,不但沒奪回武林盟主令牌,反倒全被殺死了。
鐵算的女兒也跑掉了,也不知會不會給自己惹來后患?而且,更倒霉的是那鐵刀幫竟然還要為死了的人要喪葬費。
為免息事寧人,不得不又白白的花了筆冤枉錢,要不然也不用這般大費周折想法籌錢了,唉!冷寒星又嘆了口氣。
好在平民百姓并不知道朝庭貢品失竊的事。再者,這批珠寶,既無特征、又無特別記號,流出市面也無法辨認,我才敢借典當的名義當銀兩花呢!
哈哈,這當我是根本不會去贖回的。
不去贖回的當就變成死當。
變成死當,當鋪就會自行處理,那么這些珠寶也就與我無關了。
想到這里,冷寒星面有得色了。
接著,他又想:當鋪是個最安全的地方,不論什么東西,只要進了當鋪,賬面記錄都變成了爛銅爛鐵爛珠寶了,只要掌柜的不說,任誰來查也是白查了。
況且,自朝庭貢品失竊后,衙門光想著截關卡,堵水路。
以為任誰盜了這么大批量的珠寶,必定想著盡快運走,而不會想到敢冒風險用這樣的方法在當地銷贓的。
哈哈,真是妙極了!這也算是好事吧?冷寒星面上的得色更強了。
而且,為了這武林盟主令牌,我又不得不在某個晚上蒙面親自帶人夜襲鐵家莊。
唉,好在因為搜不著大怒,又氣這鐵老鬼頭不肯答應在武林大會上幫忙舉薦自己出任武林盟主。于是,才砸了這鐵家莊的神主牌。
哈哈,這才因此發現了武林盟主令牌!真是連天都助我呢,看來,這武林盟主之位是唾手可得了!
冷寒星這一段路,想了不少心事。
真的是走得徊腸百結。
一路走一路想,想到這里,他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獰笑。
張猛帶冷寒星進了當鋪內堂,掌柜恭恭敬敬地把冷寒星引到太師椅坐下,并把已準備好的典押單遞給了他說:
“官爺,您老請畫押。”
大魚終于浮頭了:燈光下,坐在黑漆漆的太師椅上的冷寒星,一身精美的白綢緞倒衫得他身份的尊貴,只是,他那陰鷙抑郁的眼神讓人十分不安,任誰都覺得他城府極深,極可怕……
冷寒星接過典押單,看到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
“典當爛珠寶數件,當金3萬兩銀子。”
“什么?3萬兩銀子?掌柜你開什么玩笑?”
冷寒星吃了一驚,不由惱怒地喝問掌柜。
“官爺別惱,別惱,你的銀票在這里呢,那3萬兩銀子的當單是做賬面用的,就當是人情,另送給官爺吧。”
掌柜連忙解釋說,并笑嘻嘻地遞過另外一張票據。
那是一張白紙黑字里,清清楚楚寫著50萬兩銀票的票據。
掌柜又說道:“官爺,我家老爺說了,50萬兩銀票的數目太大,不好明記在賬面上,但您老放心,只要您老畫了押,這50萬兩銀票馬上就是您老的了。”
掌柜邊說,邊遞上一疊斬新的銀票。
冷寒星聽到如此說,才象吃了顆定心丸,他仔細地在票據上畫了押。
當然,這冷寒星是用假名畫的押,而且是用張猛的名字畫的押。
冷寒星狡猾得很。早想到,如果真的官府查到來,他也好把責任推到張猛身上。
掌柜看了看,沒有戳破他。
因為,樓云軒早想到這一層,事前囑咐過的。
樓云軒讓冷寒星親自來畫押的目的,只是為了確認這幕后的主腦是否真的是冷寒星而已,既然目的達到了就可以了。
冷寒星畫了押,接過掌柜遞給的銀票,看到上面蓋有《昌隆號》銀莊的印鑒后,數也不數就把銀票塞進了懷里。
《昌隆號》銀莊是西坪鎮最大的銀莊,不管是多大數目的銀票都能立馬兌現。
而且,還是全州府的《昌隆號》銀莊也能兌現的銀票。故此,冷寒星放心得很。
“掌柜,告辭了。”
冷寒星收了銀票后,就馬上起身走人。
掌柜也客氣地還禮:“好說,好說,各位官爺請慢走。”
冷寒星揖了揖手,就帶頭走了出去。
張猛和兩個護院也忙跟在后面走了。
冷寒星走后,暗室里的樓云軒還呆呆地在沉思。
樓云軒他雖然已親眼確認,這人就是他的徒弟冷寒星。可他的心依然象翻江倒海般波瀾壯伏,他實在不愿意相信這個鐵一般的事實。
掌柜走進來,把冷寒星畫了押的收據遞給他,并問道:
“老爺,您看外面這箱珠寶如何處理呢?”
樓云軒說:“正兒,你把箱子抬進來,先把它收到密室里,在我未想好如何處理之前,任誰休得再提起。”
“好咧,師公!”
正兒答應著馬上走了出去。
樓云軒又對掌柜說:“珠寶的事,切記不能讓外人知道,連小二也不要讓他知道珠寶收藏的地方。”
雖然這個掌柜和小二,都是樓云軒從自己家鄉找來的親戚,但畢竟這批珠寶事關重大,知道的人越少就越安全。
掌柜說:“知道了,老爺。”
樓云軒擰動了幾下太師椅扶手的龍頭雕柄,只聽幾下“咔咔”響,太師椅后面用木板裝飾的墻上,就露出了一個暗格。
正兒把珠寶箱子擺進了暗格去,樓云軒再擰動了幾下太師椅扶手的龍頭雕柄,那暗格的門就關閉上了。外表一點也看不出有暗格的痕跡。
“正兒和云雀姑娘,你倆出去打探一下,看看那冷寒星弄這么大一筆銀子,是用到什么地方去,我先回家了,你們打探到消息后就回家找我。”
樓云軒說完,眉頭深鎖地從后門走了。
原來,樓云軒還未從冷寒星是劫匪的這個事實的打擊中拐過彎來。
唉……他之所以陷在這個打擊中,是因為他聯想到更可怕的事:5年前那個把他囚禁在地下室鱷魚池上那大鐵蘢里的人,恐怕也是他的好徒兒冷寒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