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媒正娶？！”暮成歌唇起一聲嘲諷，“她也配？!那為什么墜天凌從來不讓你們踏入西院半步，明媒正娶最終還是病死在東院。”

暮成歌冷冷看著對面的人一言不發，眸里漸漸凝聚著恨意。

不知何時，臺下又是一片無聲，目光一刻也不曾離開過臺上謎一般的女子。

“殿下，墜天易已經被逐出暗殿，正巧出現在盟主大會之上，是否？”人群中，凰芷月一行人在一處荷葉旁停下，她搖了搖頭，獨自看著面紗下的暮成歌出神一般，不時遠處飛奔而來一人，他手上拿著一首卷穿梭在人群之中，不一會兒悄悄地繞道了凰芷月面前，將之拱手奉上：“稟告殿下，已經找到了暮妃的記載，這一卷便是。”

聽到暮妃二字，她才收回目光，接過史官手中的卷，打開，瞬間，一席人皆是滿眼的贊嘆，卷上畫著一個女子，細眉鳳眸，紅唇微翹，三千發絲皆挽在一側，這樣的傾城美人，令人過目不忘。

“是她？”凰芷月朝臺上望去，回想起那面紗下同樣的美顏，低語了一聲。

而茶座處，水漠殞突然蹙了眉，低頭愣愣看著無意握碎的茶杯，杯中的茶灑了一桌，濕了衣袖。

“一杯好茶可惜了。”他沒注意，一位耄耋老人踱著步正要在他旁邊坐下，

“是你？”那日清晨，凰室廢墟前的除草老人。

“茶灑了，衣袖也濕了，接下來該冷了。”老人有意無意地說著，像是說給自己聽又像是說給他聽，見年輕人困惑，他卻笑著朝臺上的人兒看去，“真像，那雙鳳眸，”頓了頓，又回頭看著他，“年輕人還不知道墜天府封了吧，”

“為何？”

“臺上兩個同是女兒，一個為救父，一個為了復仇，這就是命。”老人遲遲沒有回答，他卻因‘臺上的兩個女兒’手徹底一顫，又灑了剛倒的溫茶，桌上水成了患，一滴一滴地傾入土中，浮現一幕：荷花滿湖畔，白衣男子坐在石前，靜靜的等著、等著明眸美容的女子到來，夜晚繁星已至，失望的黑眸下幾行絕冷的字：長鳴呼鳳，謂鳳無德。

鳳之所趨，與子異域。永從此訣，各自努力。

成歌曾說過，她姓墜天，而不是暮。

“在下想請教一個問題，世上是否有一樣模樣的人？”

“年輕人說的是臺上蒙面的女子吧。”

“你知道她？”

“袖中藏著的畫濕了一角露了出來，老夫雖老可眼力還行。”老人鋝著胡子好意道，“這世上又怎會有一樣的人呢，年輕人要想在這人海中尋找知心人，靠的不是眼、是心，跟著心走就不會迷了方向……”

聽著老人一席話，他濕了的衣袖開始有了涼意，時而緊繃的心漸漸舒展，他等的人一直在他身邊，是眼迷亂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