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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風云變幻(二)

  • 所謂
  • 槿憶如棉
  • 2547字
  • 2011-03-30 15:01:49

可是萬萬沒想到的是,何梁云卻以所謂建筑的工程項目正處于特殊的階段,無法脫身為由不予以理睬。何梁云的這一舉動引起何梁風的觸動和驚覺。他找出了之前與何梁云簽署的那份協議,因為當時自己沒仔細看,現想起會不會因為是這份協議的內容在作怪。當何梁風翻開協議的中間一頁時,跳出的幾段內容讓何梁風驚呆了。“甲方有權根據自己公司發展的權限需要,予以評估斟酌自身給予乙方的融資能力,延長部分融資數額的時間……”。

“難道無由評估斟酌自身的無端融資需要缺口彌補期限,是不是自己的融資金額就永遠無法到位,這是一個圈套,一個局,這是一個局……”何梁風憤怒地推倒茶幾上的所有杯具,仰天咆哮。

何梁風一怒之下將所謂的大哥和那幾個房地產商告上了法庭,可是這畢竟是無法彌補的一個失誤,永遠都只能是以錯了解掙扎的心態和寬慰的過程。結果是可想而知的,勢單力薄的自己又怎能去戰勝那副猙獰面孔的官司。何梁風無疑是輸的一敗涂地。

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何梁云沒有履行接受原生產加工基地員工與他們公司員工同等待遇的要求;那批職工紛紛遭到辭退,于是大部分被辭退的員工將矛頭指向了何梁風的公司樓區和另一片得基地。大量員工的鬧事,并不斷與保安發生沖突。公司迫于壓力下宣布停營,因為資金的巨大缺口,集團內部人心渙散;沒過幾個月,何梁風宣布公司倒閉;并隨即由原公司高級主管負責資產的清算工作,清算后全部資金用于支付所有員工長期未結的工資。

沒過幾日,何梁云的公司迅速拿下何梁風的原公司,同時順理成章地擁有原水產集團進出口的所有權。

那是一月份的天氣,農歷臘月初四,距離農歷的新年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何梁風也因為這場變故一病不起,心中急火攻心導致高血壓并發癥頻頻出現。

農歷臘月初十晚上,與月哄好何邢,便早早地走進臥室坐在床邊給何梁風做身體按摩,同時想跟丈夫好好聊聊。

做完按摩后,與月從冰箱里拿了些水果端進去;何梁風吃完藥安靜地在床上躺著。憔悴的臉龐,凄涼的眼神里透出那份似乎無法愈合的悲傷。總是用一種逃避的眸子面對妻子,對于這個家庭有太多愧疚之情吧。的確,對于這個曾經如日中天的中年男子,半路失足該是件多么可惜的事啊,對于他自己本身來講更是一種恥辱。一種不甘心郁郁難耐,這就像一把銳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割著自己流淌鮮血的心臟。

“還在為那些不開心的事糾結呢啊?咱現在雖說什么都沒有了,但是我們還有家啊,有你,邢兒,還有我這些就是我們的全部啊,我們一家人在一起開開心心的比什么都好!別再往心里去了……”與月靜靜地坐在何梁風床邊,邊削蘋果邊說道。

何梁風沒有吱聲,反而側著頭慢慢閉上了眼睛。“家業中落,一種責任的褻瀆啊!從此有何顏面面對他們,面對生活呢?”

與月沒能看穿他的心思。

“也許何梁云早就覬覦咱們的公司,這個陰謀的醞釀又豈止是一天兩天,錯不在你,更不在這個不爭氣的事實;而在于何梁云的仇恨已經深深刻在了骨子里,他已經愈陷愈深,永遠都無法回頭了,就當我們為他釋懷一次吧,從此今生我們誰也不欠誰的。你又何必自責呢?整天不吃不喝的,讓我這心里可怎么受啊,振作一點!”與月看不下他難受的樣子禁不住暗暗流淚。

丈夫的性格與月在了解不過了,倔強不屈,從不甘心失敗。然而傷害他的除了別人還有自己的親大哥,心里憋屈自是難以排遣的。與月遞過蘋果,丈夫勉強地做了起來。她為了能讓他高興起來,連忙從抽屜里拿出前些天給兒子拍的照片。何梁風很努力地翻閱著兒子的相冊。活潑可愛天真的兒子在何的心里是塊永遠無法割舍的肉。有一張:何邢嘟囔著小嘴,圍著媽媽,伸出可愛干凈的小手要媽媽手中的冰糖葫蘆,很是委屈的樣子。何看后不免露出了消失許久的笑容。這是自公司遭遇不測以來第一次微笑。此時何梁風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突然兒子哭了起來,與月覺得很納悶,平時這個時候小家伙早就睡得沉沉的了,今兒是怎么了?

“去看看邢兒吧,可能是尿床了吧!”何虛弱地說道。

當與月處理好兒子的事之后回到臥室看到何已經早早地睡了,于是她只好不再影響他休息便也早早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聽到兒子的哭聲,聲音很大。與月被驚醒了,沒顧得上叫丈夫就跑到兒子的屋里。奇怪的是兒子不是尿床,喂他奶水也不吃,只是不停地哭。無奈只好抱著兒子在屋子里來回踱步,同時叫丈夫起床曬曬太陽。

可任憑與月怎么叫,何就是不應。與月怕他沒聽見便走到床邊推了推他,但是何還是不應。與月突然覺察到不對勁,一掀被子就嚇哭了。何梁風蜷縮著身子,渾身都僵硬了,并且身子都涼了,臉部表情特別死板,也甚為恐怖。與月知道不該來的還是來了,顫抖地一下子癱倒在地上,哭喊著:“梁風,梁風,你不能這樣……”。

當天中午,何梁風被趕來的醫生確診為突發性腦溢血,并當場宣布死亡,且通知與月盡快處理后事。醫生一臉無奈地搖著頭對與月說:“夫人,節哀順便,當前最要緊得還是早點處理好何先生的后事,畢竟這離大過年的也不早了,還是照顧好兒子和自己的身體要緊。”

與月和兒子都哭成了淚人,在場的所有醫務人員都無不為之落淚。一個弱不禁風的女人和一個未諳世事的嬰兒該怎樣面對以后的生活啊!

與月悲痛隨后就通知了鄉下的父母和正在北方工作的妹妹,她變賣了房子和車子打算體面地為丈夫辦一場葬禮,丈夫生前也是一個特別愛面子的人,如今走了也要風風光光地走。要讓所有丈夫的朋友都能永遠記得他。

葬禮當天,何梁云也突然驅車來到現場,帶了一束白菊,在手下的陪同下在何梁風的靈堂下鞠了三個躬。

站在一旁的與嬋看到眼前的那個人充滿了憤怒,走到他跟前咆哮道:“你來干什么啊!假惺惺的給誰看啊,我姐夫要不因為你也不會這么平白無故地死……你這種人不得好死……”。與嬋說完就被旁邊的親戚們拉開了。

“你……”何梁云的手下指著憤怒的與嬋板著臉叫道。但被在場的何梁云擋下了,并揮揮手示意他住嘴,走到與月身邊便道:“我不知道事情會成這樣,但我希望你能讓孩子將來不要來恨我,我愿意為這場不該發生卻真實發生的事負責,我也愿意支付你們母女倆一生的生活費用以及孩子所有受教育的開支。

“哼……”與月冷冷地笑道:“你的好意心領了,我們承受不起,我們從此再無瓜葛,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只希望你睡覺別老夢到我們睡不著覺就行。”說完便對剛剛被拉到一旁的妹妹與嬋說道:“嬋,送客……”

于是何梁云很不知趣地走了……

一場因為利益與仇恨的戰爭奪走了一個家庭的支柱,打散了幾代了人的尊嚴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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