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放假了？”

顔言白了她一眼。“這時候放什么假。”

你也知道這時候不會放假呀！路子鳶暗自想著。

“那你怎么不上課？”

“不想去。”顔言不耐煩的揮揮手讓她別再問了。“你怎么比我爸還煩呢。”

“你爸說你那是在意你。”

“要是秦姨沒事就梗著脖子說你怎么丟她的臉了，你覺得她在意的是你還是她的臉？”

秦女士看得開不在乎丟不丟臉，倒是把她半個月的工資花在了那張臉上。她常說的是“女人一輩子都在被時間追殺，怎么著也得垂死掙扎一下。”

“話說，你怎么丟你爸的臉了？”

“還不就是高考那破事兒。他們單位同事的兒子上來C大，幾個月前擺了兩桌，回來他就開始念叨我，都幾個月了還沒消停，一回家就開始沒完沒了的讓我看看人家怎么出息了。他一個大男人怎么就比我們家女人話還多？”顔言就是個直來直往、大大咧咧的性格，數落起自己老爹來就跟數落她兒子似的。那語氣，怎么聽怎么像路子鳶她媽。

“A大也沒什么不好吧，還離家近。”

兩年前，顔言高一那會她爸調去了A市，全家都跟著搬了過去。

“這些你跟我說有啥用，找我們家那老頑固說去。”

路子鳶一想起她顏叔一口官腔就發怵。

顔言正想說什么就聽見路子鳶的電話響，把未出口的話吞了回去。

路子鳶看來電顯示是她媽的，問顔言：“有什么要跟家里說的？”

顔言擺擺手。

“媽。”

“那丫頭怎么樣？”

路子鳶看看客廳里。“看電視呢。”

秦芹嘆口氣。“這爺倆，一個臭脾氣！”

“嘆什么氣呀？”

“你以為后媽就那么好當啊，我還不得兩頭照看著。”

路子鳶忍著笑。

秦芹問她上次相親相得怎么樣，她敷衍兩句就過去了。想她是從哪兒聽到的消息。

“對面樓的湯嬸有個侄子，聽說人長得也周正……”

“打住，你就這么不待見我，急著要把我嫁出去？”這幾年，路子鳶在她媽的影響下，他們之間的交流越來越秦女士化，她覺得輕松。

哪知她媽聽她說不急差點跳了起來。

“你不急，你今年都二十六了，還以為是大學剛畢業那會兒你挑人家呢。再過幾年都是人家挑剩下的歪瓜裂棗，你看得上眼我還看不上呢。”

路子鳶看她這架勢一下子是說不住的，隨便吃了個借口就掛了。

“被罵了吧？”顔言幸災樂禍的說。

“你才是她親生的吧，罵人的氣勢都這么像。”

“我跟你的長相像是一個娘胎里出來的嗎？”顔言自戀的一甩頭發。“我那叫耳濡目染、潛移默化。”

看了一會無聊的電視節目路子鳶準備回房睡覺。

“你睡客房吧。要不要換床單？路遠前段時間睡過。”她在關上門之前問她。

“不用。”顔言盯著電視，手里拿著的薯片有點進袋子里。

“那你早點睡。”

她心不在焉的看著電視，確定路子鳶睡著后騰的一下子跳起來沖進客房。

把頭埋在枕頭里，深深地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