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又想不起來，但能確定的是她一定看到過。

便是因為這一剎那，她忘記了掙扎，這樣的蒼涼似乎從他的眼底傳到了她的心底，于是莫名的復雜。

她的那種無畏的眼神讓他的暴躁更加強烈了幾分，手不自覺地加重了力道。

他心底有個聲音在叫囂著。

殺了她，殺了她，那么一切都結束了。

強烈的窒悶感隨之而來，床上傳來了小白的輕咳聲，夏柒月也在這一刻清醒了過來，伸手便握住了軒轅九夜的手腕，沉聲道：“放手。”

“司徒鳳染，你害怕了嗎？”

他的話剛問出口便后悔了，因為他在她的眼底看不到一絲的恐懼，卻是一種不容人抗拒的堅決。

左眼那一只紫眸之中流轉著神秘的色彩，讓她本是精致如娃娃的臉上多了那么幾分妖異的神色。

而這樣的眼神，讓他那般的陌生。

原來時間真的能改變一切，改變了她，也同樣改變了他自己。

“我讓你放手。”夏柒月卻是重復著這句話。

她不怕自己受傷，卻怕因為自己的受傷連累到本來就受傷的小白。

“司徒鳳染——”他咬牙切齒地喚著她的名字，眼底爆發出無限恨意，手不由地想要收緊，卻又怎么也掐不下去。

最后，他竟是猛地低頭，深深地咬在了她的肩膀之上。

血慢慢地流了出來，浸透了衣衫，纏繞在了他的口中，淡淡的澀意，淡淡的血腥。

“司徒鳳染——”

他又重復著她的名字。

此刻，窗外突然閃電大作，轉眼間便下起了暴雨。

雷聲在皇宮的上方炸了開來，似是要毀滅這世間的一切一般。

他的手從她的脖頸處慢慢地放下，卻在她想要躲開的時候一把拉過了她的手腕，連拉帶拽地把她拖向了外面，也不顧守門的那些侍衛的詫異，徑自沖進了雨幕之中。

此刻，天色已經有些微暗，雨水模糊了視線，讓人看不清這周遭的東西。

夏柒月掙扎著，卻掙不開他的束縛。

她不知道這暴君到底是在發什么瘋，就這樣拉著她沖進了雨中。

雖然是夏日，但雨水打在身上依然帶著幾分微微的涼意。

閃電亮起的時候，她看清了眼前的男子，他的臉竟比平常還要蒼白幾分，如鬼似魅。

她想，他是不是瘋了。

這具身體現在還很弱，這樣下去很容易著涼的，一著涼就會發燒，那么小白肯定也會受到牽連。

想到這里，夏柒月掙扎得更加厲害了。

“你發什么瘋？”

她沖著他吼道。

“我就是在發瘋。”他也回吼她，甚至連代表著尊貴的那個字眼也忘了。

這具身體雖然不順手，而她終究不是弱女子，幾番掙扎和拉扯之下，她還是掙開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