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得救我啊!”梅麗的手機響了,她拿起來接通了一聽,就聽到從電話那頭哭喪著歐陽的聲音。
“姐姐,你在聽沒有?”
“我聽著呢!”
“哎,姐,梅果抱著孩子要回娘家呢!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姐,你快過來吧!”
梅麗一聽,趕快安慰妹夫:“你好好的說,怎么回事。”
“姐,是梅果,她不相信我,我跟她解釋了的,可是她依然不相信我,我怎么說都不行,我真的不知道她要怎么樣才相信我。”
“那她為什么要會懷疑你啊,哎,就是,這個這個,別扔,我出去還不行嗎?”從電話那頭傳來了嘈雜的拉扯聲還有梅果激動的罵聲。
梅麗知道電話里完全不能解決問題,就對這電話說:“歐陽,你先別著急,我請個假就來。”
梅麗邊說邊脫掉白大褂,抓起門后掛的包就走了。
她來到梅果的家,才進小區(qū)門就看見了蹲在門口抽煙的妹夫歐陽。歐陽滿臉土灰,就像是一晚沒睡好的樣子,最糟糕的是他的臉上還有很多的指甲印,不用說,肯定是梅果的杰作。
歐陽看到梅麗就像是看到救星了一樣,連忙迎上去。
“歐陽,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蹲在這里呢?”梅麗關切的問。
“她啊,里面那個惡人,她不讓我進屋呢!”歐陽一臉的無奈,好像有一種一言難盡的感覺。
“好了好了,別灰心,我去把門給你叫開。”
“就是,姐,你說說,怎么著也要給我個解釋的機會吧!”歐陽灰溜溜的跟在梅麗后面。
梅麗用力的敲門,“梅果,梅果,我是姐姐,你給我開開門。”
梅果將門打開,一臉抽泣和淚痕,又是披頭散發(fā)的,梅麗看著也覺得心疼。
“你們都進來,我有話要問你們。”歐陽跟著進了門。
梅麗又問:“你們的寶寶呢?”
“在屋里,剛睡好了,我喂飽了。”梅果有氣無力的說,也沒有要趕歐陽出去的意思了。
看這情形,梅麗坐下來才問:“你為什么趕人家出去?”
梅果一臉倦意,“我要是不趕他出去,我們就會吵架,那寶貝就睡不好了。”
梅麗覺得這個解釋也太牽強了,“可是你解氣了,那歐陽在外面怎么辦,他在外面挨餓受凍的。”
梅果心不在焉的說:“姐,你自己問他,他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情。”
梅麗這才想起來自己光顧著責備妹妹,沒有抓住事情發(fā)生的根結,“歐陽,你做了什么對不起果兒的事情了?”
歐陽吞吞吐吐的說:“這個不,姐姐,那是誤會。”
梅果鄙視的說:“怎么會是誤會呢?你說,你說你一個晚上不回來,會是誤會嗎?好,就算你一個晚上不回來是誤會,可是你第二天喝的爛醉,大清早的就回來了,一身的酒氣不說,還一身的香水味道。”梅麗剛想問些什么,梅果的情緒持續(xù)升溫,“好,就算你告訴我,你昨天晚上去逢場作戲了,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那你的內衣上也有香水味道,該這么說呢你?說,你說,你說的清楚才怪,你本來就是最做賊心虛了!”
看到梅果的情緒激動的不得了,梅麗就只好在旁邊勸說著“好說好說,慢慢說,慢慢說。”本來剛生完小孩子又是自己帶,就很辛苦了,現在還和丈夫鬧別扭,當然是容易引發(fā)產后憂郁癥的。
現在梅麗就想如何來穩(wěn)住梅果的情緒為上,她邊給梅麗果擦干臉上的淚水,當然為了安慰自己的妹妹,她還邊責備歐陽:“你說說你多大的人了,還不老實的過日子,你也太對不起果兒了。你說說,我們果兒對你多好,為你生兒育女的,容易嗎?可辛苦了,可是你呢,你不說每天搶著干事情嘛,你也應該踏踏實實的回家,有什么事情也要提前說一聲嘛!哪能不說就不回家呢?你得好好的解釋解釋。”
梅麗說著,就給歐陽擠了擠眼睛,暗示歐陽順著自己的話說下去。
歐陽這小子也會意:“那當然了,我得解釋啊!可是果兒不讓我解釋啊!每次說到一半,果兒就不讓我說了。”
“果兒,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怎么也要讓歐陽解釋啊!”梅麗也好言好語的說。
“那可不行!”梅果堅決的說。
“為什么?”梅麗不解。
“因為這有什么好解釋的,這有什么好解釋的?”
“什么叫有什么好解釋的?你總要聽聽事情的原委吧!”
“這難道不能說明他那天晚上一定是尋花問柳去了嗎?姐,你干嘛向著他,他再怎么解釋都是狡辯?”梅果站起來,指著歐陽的鼻子:“你說說花了多少錢?”
歐陽連忙擺擺手,“不是我了,真的!哎呀,我怎么跟你說呢?我住在我們領導隔壁的房間里,我就只是在那里睡覺,什么都沒有做,真的。”
梅果追著問:“那你們領導呢?”
“就是我們在KTV里叫的小妹,我們只是想著一個小妹兩百塊,人家只是陪唱。結果不知道為什么,我們領導一定要把人家小姐給帶走了,他還說和那個小姐講好了價錢的。”歐陽不想說,可又被逼著說。
梅果的聲音更加的尖銳,“那你們跟著去干嘛?”
歐陽很難堪的說:“他一個人不方便,就讓我們跟他一起去。”
梅果苦笑了一下,“他一個人有什么不方便的?”
“就是,他可能是怕人看見吧!就讓我們先把那女的帶到酒店去,然后他再去那。”
“你們后來怎么不回來呢?”梅果問。
“都那么晚了,我是想回來的,可我們領導也給我們開了房間睡覺的。”
“那你身上的香水味是怎么回事?”梅果不依不饒。
“真沒有!”歐陽苦苦解釋。
“你還不說實話?”
“就是這么回事。”
梅麗看著情形不對,兩人說著又說不下去了,連忙說:“算了,他已經說清楚了嘛!”
梅果微微哭著說:“不是的,姐,你不知道,你真的不知道,他可會撒謊了。”
“不可能吧!”梅麗才不相信呢,她替歐陽辯護。
“是真的!他就是一個謊話精,我一點都不相信他。姐,我跟你說,我可是一點都不相信他了,我的日子過的可苦了。”
“果兒,別這樣,孩子不才剛剛出生嗎,你要堅持,繁瑣的生活才剛剛開始,你要是現在就這么不相信他,你們的日子可怎么過啊?”
誰知這句話根本觸動不了梅果,反而火上加油,梅果斷然的說:“我不過了還不行嗎?姐,我準備一個人把孩子帶大。”
“你怎么了?你怎么能夠這樣呢?這算怎么點大的事情,我讓他給你道歉!還不行嗎?”梅麗說著,就轉過頭來看著歐陽,歐陽指著自己的臉說,“果兒,我給你做牛做馬還不行嗎?”又說:“姐,你看看我的臉!”
其實梅麗早看到了,這時候也裝著驚訝,好像才看到的一樣:“哎呀!怎么了,這么多印子呢!”
“是啊,果兒給我弄得啊!她掐我,就差咬我了,我可是一點都沒有還手啊!”歐陽委屈的說。
“你還好意思還手?”梅果好像一點都不解氣的樣子。
“我都忍著啊,姐,我真的忍著呢,我也想,雖然我說不清,但是我是清白的,就算果兒不相信我,但是我還是不能讓他傷心,是吧!”歐陽好像有些失落的說。
“是啊!這點你做的對,不過以后自己踏實些就行了,什么事情自己早點跟果兒商量,知道了嗎?”梅麗覺得自己應該松口氣了,事情也該告一個段落了,“果兒,你也不生氣了,原諒他這一次吧!”
梅果失望的說:“姐,我心里的這口氣咽下去,它不下去啊,我該怎么辦呢?我該怎么辦呢?”
梅麗也有些無奈了,“你想做什么,想怎么樣?”
梅果滿臉淚痕:“我想,我想離婚。”
“那這么點事情你就離婚?”梅麗生氣的說。
“那姐姐你說說你是遇到了什么事情離婚的呢?”梅果口無遮攔的問。
梅麗一陣驚訝,連歐陽都很吃驚,梅果問出這樣的問題。
“你怎么能跟我比呢?我的婚姻一開始就是個錯誤,你難道不知道嗎?那時候我跟你說過,我嫁的人不是我喜歡的,還要剛識字的你記住長大了一定要找到自己喜歡的人才結婚,不要像我一樣,你難道忘了嗎?所以我堅持了二十多年都沒有什么結果,我想趁著自己的心還沒有死就要再搏一搏。你跟給我不一樣啊!”梅麗也有些激動了。
“為什么我跟你不一樣?”
“你嫁的是你喜歡的人。”
“如果現在不喜歡了……”
“你說什么?”梅麗問。
“我說我現在不喜歡了。”
“你怎么能這么說呢?這是氣話。”梅麗沒有注意歐陽的臉,他憋氣的通紅,然后陡然起身,出門而去。
梅麗在后面喊著追著,“歐陽你去哪里呢?”歐陽頭也不回的就下樓梯了。
梅麗沒有追上就回來了,“你這頭丫頭,怎么能這么說呢?”
“我該怎么說,我的眼里揉不進沙子。”
“即使真的犯了錯誤,也應該給他一個改正的機會啊!”
“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我該怎么說他,這么不老實?我難道說我還他死心塌地的愛他?我有這么賤嗎?”
“你怎么不為你的家庭想想?”
“我為家庭想想,姐姐你離婚的時候怎么不為自己的家想呢?怎么不為丫丫想,不為爸爸媽媽想,你還是離了。”
“可是沒有人知道我們離了。”
“你覺著得瞞得過嗎?瞞得了永遠嗎?”
“我想我該說我今天根本就不該來,來了沒有勸好你,還弄得自己一身的騷,結果還是我自己的不對了,那你好好保重,我走了。你把寶寶照顧好了,我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是不是還喜歡歐陽,還想繼續(xù)這個家,我不是個好榜樣,但你不要學我,我希望你的家庭是永遠完整的。我走了,今天來的忙,也沒有跟你買什么好東西,我給點錢給寶寶,買點米粉吧!現在能添加輔食了,其他的我也不能幫你。”梅麗說著就往外走。
“姐,我不能要,我們家不缺錢。”
“這是我的心意,我知道你不缺錢,我也不是施舍你。”梅麗走出梅果家的門后,好容易克制的鼻子就一酸,但
是她很快掏出一張衛(wèi)生紙掩住了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