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老公，我最近挺好的，就是頭老是絲絲拉拉的疼，有的時候惡心，頭暈。不過沒事的。”

“老婆，去醫院看了嗎？”

“看啥呀，都是老毛病了，可能是傷口帶的吧。”

“別心疼錢，有我就不會缺你錢花的。趕快去看病，挺好啊。”

“行，我明天就去。你怎么不問問鐘濤怎么樣了。”

“有你在，我放心。我知道你為鐘濤做的一切。你不就是親媽嗎！”

“老公，我挺想你的，干活注意安全。吃的好點，活挺累的，別不舍得吃。”

打完電話王婉很興奮，哼起了小曲“寶玉愛上了林妹妹???????”

吃著飯，鐘濤說：“媽媽，學校要教照片，一寸的。”

“要照片干啥？不知家里還有沒有。”說著就放下飯碗，去拿相冊。

“老師說是建學生檔案。”鐘濤扒拉完碗里的飯粒，“我去換校服，下午學校有活動。”

王婉答應著，繼續翻相冊，“找到了，找到了。”一張兩人的合影照片在鐘濤照片的地下露了出來，王婉拿過來看，可是看不清楚，“這是誰的照片，這么小。”戴上花鏡一看，“是我和華子高中的合影呀。那個時候真是年輕，沒人都扎著兩個小麻花辮，再沒那時候嘍。”王婉自言自語，不由得想起小時候得情景：王婉、華子、顧勝軍三家既是老鄉，又同住一個連隊，他們又都是同年生人，經常在一起往。一天放學，他們仨在王婉家寫完作業，華子要跳格，顧勝軍要踢球，倆人就吵了起來。“小勝子，別去踢球和我們跳格吧。”

“格有什么跳的，還是踢球吧。”

“不行，跳格。”

“就不跳，我去踢球。”說著，顧勝軍抱起球就往外走，這可氣壞了華子，“好小子，今天來脾氣了，不聽話了。在學校都是我護著你，瞧你個小土豆，今天我就是不讓你去，你給我老老實實在這兒呆著。”說著一把搶過足球，踩在腳下。顧勝軍被激怒了，像紅了眼的獅子，握著小拳頭，臉漲得通紅，沖著華子用頭頂過去。站在一旁的王婉見勝子真的生氣了，心想這一撞過去，還不把華子撞壞，連忙一個箭步竄過去擋在華子的前面，顧勝軍的腦袋撲的一下撞在了王婉的肚子上，王婉后退了兩步，知覺得前胸貼到了后脊骨，一陣疼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華子看到趕忙俯下身子拽王婉，可是王婉怎么也起不來。“臭小子，你把王婉撞壞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華子抱過球砸向顧勝軍，顧勝軍慌忙抱著頭逃跑了。后來華子把王婉送到衛生室看了大夫，又攙著她回了家。

那是我們像親姐妹，怎么現在就像陌生人了呢？王婉嘆了口氣。

十

華子正在做拖鞋，給弟弟小國一家每人做了一雙，又給母親做了一雙帶后跟的，母親則幫著上鞋底。

“拖鞋做完了，咱們哪天去瓊崖我大姐家去看看吧。”

“中，去看看唄。”

“聽秀平說，大姐夫開的材料店可好了。”

“嗯，錯不了，長生是個多好的人呀。人又老實，做事又踏實。蘭花有福氣！”

“俺嬸子以前對俺大姐一點都不好。你說親生的自己不養也沒感情啊，這孩子還得自己養。”

“就是的。結婚以后好了。”

“那時俺大姐沒少給她那幾個孩子搭東西，搭錢。”

“那倒是真的。”

“兩個弟弟的酒席錢都是大姐拿的，連收的禮錢都給俺嬸子了。也不知是誰在娶媳婦。也虧得大姐夫心眼好，換個一般人也不行啊！”

????????

“我給五一打個電話問問大姐家的電話和地址。”

“喂，五一，我是你華姐。”

“噢，華姐你好。”

“你好，我在永業小國家呢。我和我媽想去看看大姐，你把大姐的電話告訴我，我好和她聯系。”

“行，行，行，你等一下啊。我找找，好，我說你記吧?????”

“好，我記下來了。嬸子現在挺好的吧？”

“挺好的。這兩天在我家，就是腿不好，別地沒什么毛病。我大娘咋樣？”

“也挺好的，就是在哪住著都著急。這不是，我帶她出去轉轉。哎，我前天趕集，聽見有人叫我，一聽聲音我就知道是王婉，我裝沒聽見，沒理她。你說她還有臉叫我。”

“是嗎，也真是的。真把勝子害慘了。”

“就是的，明明是做了個套兒讓勝子去鉆，還裝自己清白，太缺德了，我最恨這種人了。弄得勝子有家不能回，在外面遭罪。”

“勝子現在在哪兒呀？”

“聽說在BJ打工呢，打工的日子一定不好過，他哪兒吃過這種苦。現在還窮兮兮的。唉???????”

華子回到家，丈夫還沒回來，自己獨自吃了飯，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收看新聞是她的習慣。正在播放德福公司的新聞，丈夫是這個公司的副總，經常能在電視里了解丈夫的行蹤。丈夫和她有個約定，不得隨便到公司去，華子一直遵守著。丈夫又在電視中出現了，還是那樣高高大大英俊瀟灑，身上穿的仍是她給買的夾克，笑容可掬儀態大方丈夫一直吸引她的地方，當年第一次見面時，就是這讓她怦然心動的。突然他發現一個女人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丈夫的臉，這是什么人呢，對丈夫如此關切？憑女人的直覺她覺得有點不正常，畫面已經過去了，她還在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