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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三十三

  • 我得罪誰了
  • 生命素
  • 4892字
  • 2011-04-28 13:54:55

三十二

王婉的生活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往日的歡笑已經(jīng)不見了,整日的以淚洗面,癡癡呆呆。丈夫鐘敏為此辭去了工作,暫時在家陪伴王婉。鐘敏每天上午都騎著一輛破舊的摩托車帶著王婉在古城的大街小巷穿行,希望妻子能在這些風(fēng)光中忘掉悲傷,重新振作起來。

“老婆你看,這塊石頭像不像雷鋒塔?”丈夫把車停在一塊巨石的旁邊。

妻子皺著眉頭,無精打采:“嗯,有點像。”

“你知道雷鋒塔有多高嗎?”

“不知道。”妻子低著頭看腳下的石子。

“告訴你吧,有七十多米呢,知道《白蛇傳》吧,那個白蛇和青青被罩在缽盂里,讓法海把缽盂放在雷峰寺前,用石頭砌成七級寶塔,就是雷峰塔。還留下一偈語叫做:兩湖水干,江湖不起。雷峰塔倒,白蛇出世。生生把許仙和白娘子分開了。”

“白娘子真可憐!”

“《水漫金山》知道吧,白娘子為了救許仙,和青青一塊和法海斗,引西湖水灌金山寺。那時她都懷孕六個月了,被法海壓在雷峰塔下,幸虧青青逃脫,修煉成仙,再回金山,斗贏法海。許仙和白娘子最后團圓。他們的愛情不容易呀!”丈夫說的意味深長。

“是啊,我們也不容易!”妻子領(lǐng)悟了丈夫的寓意,熱切的望著丈夫。

丈夫一把摟過妻子:“我是許仙,你是白娘子。誰也別想破壞我們的生活。”妻子眼含淚花,依偎丈夫溫暖的懷里。

妻子的情緒有了些許的好轉(zhuǎn),丈夫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一天他聽說不遠處的高橋鎮(zhèn)有一個算命先生很會算,他知道妻子相信這個,就打算帶妻子去一趟,可是又怕先生說不好,反而弄巧成拙,于是他偷偷的先去找算命先生了。

第二天,鐘敏對王婉說:“聽說高橋鎮(zhèn)上有一個算命先生算的挺準的,咱們?nèi)ニ闼惆伞!?

“行!算算就算算。看我這命到底是個什么命。”王婉爽快的答應(yīng)了。

鐘敏帶著王婉去了高橋鎮(zhèn),一路打聽著找到了算命先生。算命先生看著王婉的面容娓娓道來:“你有一個女兒,但她是王母娘娘的花童,她情竇初開時就是她生命終結(jié)的時候,那時就要被王母娘娘帶走了。如果你不想讓她走,就讓我來給你破了吧,不過?????”先生挑起眼睛瞅著王婉的臉,停在了鐘敏的身上。“什么意思,是加錢嗎?”王婉知道點這里的規(guī)矩,以前她聽朋友說過。先生點了點頭。王婉站起來說:“那就不必了。”于是鐘敏趕緊付了錢,告辭出來。

鐘敏問:“說的準嗎?什么王母娘娘的花童,這是怎么回事?”

王婉長嘆一聲:“唉----這是命啊!情竇初開,不就是找對象嗎,這不是自找嗎!我們來玩了,早點知道就好啦!”

鐘敏摟著王婉走向摩托車。

從此王婉的精神有了好轉(zhuǎn),但是不能看見孩子的照片。鐘敏想了想,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在一個月光如水的夜晚,鐘敏拿著孩子的相冊,拽著王婉來到院子里。鐘敏蹲在地上,打開相冊,仰望天空:“月亮公公,你聽著,你的王母娘娘收走了我的女兒,傷了我妻子的心,為了我的妻子能夠忘掉痛苦,請你把孩子留在凡間的東西也一并帶走吧。”說完,拿出打火機,啪的一聲打著了火,伸手就要去點相冊,王婉見狀,一把搶過相冊厚道:“你有什么權(quán)利這么做!這是我女兒留給我的念想!嗚嗚嗚嗚??????”王婉把相冊摟在懷里哭了起來。“是王母娘娘讓我這么做的,我這是在拯救另一個人!”丈夫理直氣壯,一副不屈服的樣子。王婉驚訝的望著丈夫,自他們結(jié)合以來,丈夫還是頭一次這樣對自己,難道我真的錯了嗎?一時間王婉呆若木雞。鐘敏走過來,懇切的說:“相冊可以不燒,作為女兒留給我們的念想,但是你必須振作起來!大姐不是說了嗎,即便是你早知道也破了,仍然擋不住女兒走的這條路。這是命中注定。她走了你能跟著嗎?你要真想跟著,我不攔你,就算我有眼無珠!”說完,堅定地轉(zhuǎn)身離去,剩下王婉一人孤零零的與月亮相伴??????

不知過了多久,小鐘濤牽起王婉的手:“媽媽,回家吧,爸爸哭了。”王婉一下子清醒過來,隨著鐘濤進了屋。

良子夫婦也聽說了王婉女兒的事,很震驚,也很心疼。心疼正值豆蔻年華的心心,心疼失去女兒的王婉怎么能承受如此巨大的打擊!總是覺得自己該為王婉做點什么,可是就是不知道王婉現(xiàn)在哪里,就是想安慰都沒地方可說,更別提探望了。他們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為王婉祈禱,希望她能在打擊中堅強的挺住,堅強起來。

一天放下班回家的良子,接到了醫(yī)院值班醫(yī)生的電話,說是一個患急性闌尾炎的病人非點名要良子給做手術(shù)。良子雖然很累,但是面對這么信任自己的病號還能說什么呢,他義無反顧的回到了醫(yī)院。

病人是個七十多歲的老人,良子按慣例先給病人做了各項檢查,然后親自為他做了手術(shù),陪伴病人的老伴非要給良子塞紅包,良子王亞拒絕了。回到家時,已是十點多了。

第二天一上班,良子查完房,特意到202室看望昨晚手術(shù)的老人,病人恢復(fù)的很好,雖然是七十多歲了。良子翻看這老人的病歷,在家庭住址一欄內(nèi)清楚的寫著“撫遠鎮(zhèn)”,這不是王婉的家鄉(xiāng)嗎!良子的心砰然一動,何不向老人打聽一下王婉的消息呢!于是便和老人攀談起來。

“我有一個朋友是你們鎮(zhèn)上的,不知你們是否認識。”

“叫什么名字?一般的人都認識,就是后從農(nóng)村來打工的不認識。”

“噢,她不是,她家一直是這兒的。她叫王婉。”

“王婉呀,認識。你和她是親戚嗎?”兩位老人相互看了一眼,老頭問。

“不是,我是她的好朋友。”良子發(fā)現(xiàn)老人的舉動,謹慎的說。

“好朋友,沒聽說她縣城里有朋友啊。”老太太變得有點小心。

“噢,她曾經(jīng)幫助過我媳婦。我就是想感謝感謝她。”良子盯著老太太的臉。

“是這樣啊,聽說是在什么什么島。記不清了。”老頭搖晃著腦袋。

“是嗎,你們有她的電話嗎?”良子有點高興。終于有人知道點她的下落。可是老兩口不再說話了,良子只好告辭了。

回到家里,良子把這事和媳婦說了。“奇怪,這老兩口怎么知道我的,竟然點名讓我給做手術(shù)。后來我一打聽王婉,他們兩人老是互相交換眼神,再后來就什么也不說了。這里一定有什么名堂。”

“是啊,看來這老兩口一定知道王婉的具體地址,很有可能他們和王婉還有什么關(guān)系。”媳婦白雪猜測著。

“我們想想,如果老兩口是顧勝軍家的人,對王婉是仇恨,說起王婉根本不能這么和氣,那他們一定是和王婉有關(guān)聯(lián)。”

“對呀,如果是王婉的親人,怕說出來顧家的人找麻煩,以為我們和顧家的人是一伙,所以很警覺。”

“他們不了解我們和王婉的關(guān)系,不知道我們的目的。可是他們怎么知道我的呢?難道我真的這么有名氣?不會吧,呵呵。另一種可能就是聽別人說的,如果他們是王婉的親人,就有可能是王婉告訴的。假如是這樣,我們只要坦誠的表明我們與王婉的關(guān)系,和我們找她的真是目的,就能取得他們的信任。”

“看來得我親自出馬了。”白雪自告奮勇。

三十三

顧勝軍終于出院了,但畢竟是動過大手術(shù)的人,一人需要在家休養(yǎng)一段時間。商場派車將顧勝軍送了回來,韓梅忙里忙外把一切都收拾妥當,才千叮嚀萬囑咐的離開。

顧勝軍也覺得累了,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想睡一會兒,可是怎么也睡不著,老是想著心心,一會兒是心心埋怨的眼神:怎么這么不小心,受了這么重的傷,以后別傻了,別什么事都較真,然后幫著顧勝軍系扣子:一會兒是心心哀求的面孔:爸爸,你別走,我想你!顧勝軍翻了個身,心心的笑臉出現(xiàn)了,笑的時候上嘴唇向上翹著,眼睛瞇著,很甜。她的嘴長得像她舅舅,不由得顧勝軍也笑了。顧勝軍只好坐了起來,這是怎么啦,好幾年的時間了,我沒想過孩子,今天也怪了,孩子就是圍著我轉(zhuǎn)。顧勝軍掏兜找煙,可怎么也找不到。哦,原來是大夫不讓抽。算了,還是聽大夫的話吧。顧勝軍重又躺下,這回拿了一張報紙看著,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炒菜的聲音把顧勝軍給驚醒了,他本能地喊了一聲:“誰啊?”無人應(yīng)答。顧勝軍下床,看到廚房的門關(guān)著,一個背影正在忙著,是韓梅!顧勝軍一陣激動,呆呆的看了一會兒,內(nèi)心里又激動有惆悵。自己住院這些日子,韓梅端屎端尿,洗衣擦背,就連九歲的小女兒都受了連累,常常趴在顧勝軍的床上睡著了。雖然說是超市派來的,但這份盡心盡責(zé),都不是一般人所能及的,就像照顧親人一樣啊!顧勝軍在心里涌起一股說不清的情感。可有為什么惆悵呢?到今天他才覺得自己在婚姻是多么的失敗,過去只強調(diào)別人對自己的好壞,今天面對韓梅他覺得自己不能給予她什么,卻受到了韓梅這樣的關(guān)照,自己卻連聲謝謝都沒說過,就是覺得她是應(yīng)該的。可今天面對韓梅的背影,他內(nèi)心里起了沖突:我為她做過什么?不說以前就是今后,我能為她做點什么?大哥曾經(jīng)暗示地說過,韓梅這人不錯,你要好好待她。我能怎么好好待她!給她做一頓可口的飯菜?從結(jié)婚至今二十多年,我做過飯嗎?不是給別人就是給自己我也沒做過!只要是媳婦不在家,我就是下飯店。有人說用心做出來的飯,不管味道如何都好吃,我連不用心的都沒有!我能給她洗一次衣服嗎?不能,我是大男人,怎能做這等女兒做的事!我能做什么?對,陪老婆輸液,顧勝軍冷笑一聲,要不是老同學(xué)志恒和我叫板,我能自覺的去嗎?顧勝軍感到內(nèi)心一陣灼熱,閉上眼睛不去看那背影??????

韓梅炒完菜轉(zhuǎn)身推門擦汗,放下手時發(fā)現(xiàn)顧勝軍閉著眼睛站在門口,很吃驚:“顧大哥,你??????”顧勝軍被驚醒,睜開眼睛掩飾道:“我,我有點兒頭暈。”韓梅慌忙攙扶起顧勝軍:“我,我扶你過去休息。”顧勝軍坐下后,韓梅用圍裙擦擦手,端來一杯水,拿起桌上的藥:“這個藥還沒吃吧。來,把藥吃了。”顧勝軍像個孩子似的乖乖吃藥,仰起頭對站在一邊的韓梅說:“你坐下,歇會兒吧。這些天你累壞了吧。”韓梅笑了:“應(yīng)該的,這是我的任務(wù)。”“我,我出院了,這還是你的任務(wù)?”韓梅的臉紅了:“是,也不是。”“是就是,怎么也不是?”顧勝軍有些不解,他以為出了院商場一定不會再派人來伺候他了,韓梅低著頭,擺弄著圍裙兜:“不是超市讓我來的,是,是??????”韓梅吭吭哧哧想說又不想說。顧勝軍有些高興:“是你自己要來的。那你把孩子安排好了嗎?”這是韓梅抬頭看了顧勝軍一眼:“我自己也想來,還有顧大哥也讓我照顧你。”“我大哥,他找過你?”顧勝軍吃驚不小,有些失望。韓梅看顧勝軍的表情以為他在生氣,慌忙擺擺手:“沒,沒有。是我們碰上的。還有,還有?????”韓梅的眼睛骨碌碌的看著顧勝軍,欲言又止。“還有什么,你有多少事瞞著我?”顧勝軍開始懷疑起韓梅這樣做的目的了,不禁變得嚴肅了,韓梅有地下頭,不再言語。忽的韓梅站起身,脫去圍裙:“飯在廚房,你自己吃吧。我得回去照顧我女兒啦。”帶著復(fù)雜的表情走了。

顧勝軍有些氣惱,這些日子和韓梅的相處,使他多少有些依賴韓梅的感覺,雖然他這半生見過的女人不少,可像韓梅這樣樸實,認真的也沒幾個,這時他想到了葉子,葉子曾經(jīng)是多么的信任他啊,和他一起逃亡而來,卻又不知明理的不見了蹤影,他開始對女兒多疑起來,這女人都是本難懂的書啊!她們的心底里到底有多少秘密呢?顧勝軍想不明白:“我不是女人,我不明白!”他在心里對自己吼道。

顧勝軍的病一天天好起來,韓梅照例每天過了給他做一頓可口的晚餐。

這一天韓梅把飯菜端上桌,摘了圍裙就要走,顧勝軍熱切的說:“一起吃個飯吧。”

韓梅低低的說:“不了,我還要回去照顧女兒。”

“晚一點回去,行嗎?”顧勝軍商量道。

兩個人低頭吃飯,誰也沒再說話,吃完韓梅就去洗碗,顧勝軍一下子從背后摟住了韓梅的腰,這讓韓梅異常吃驚也格外惱火:“顧哥!松手!”韓梅吼起來。

顧勝軍反而摟得更緊了,甚至把臉緊緊地貼在了韓梅的背上。“你能天天給我做飯,就說明你喜歡我,對愛我的人,我怎能拒絕!”

韓梅一下子把碗摔在池子里,憤怒的說:“我是同情你!可憐你!

顧勝軍驚訝的松了手:“同情我,可憐我?我有什么值得同情,值得可憐!倒是你一個人帶著個孩子,丈夫死了,到現(xiàn)在一點兒賠償也沒得到!”顧勝軍像輸紅了眼的賭徒,說出的話字字直戳韓梅的痛處。

韓梅眼含熱淚,沖口而出:“你連女兒都死了,就為這我可憐你同情你!沒想到你是個只顧自己的人!我們,我們何必要瞞你,這么長時間,你不值得我們這么帶你,你混蛋!”

顧勝軍有點懵了,但還是不服氣:“你胡說,我女兒好著呢,都不用我管,有后爹管著呢。再怎么折,她還是我女兒,養(yǎng)也白養(yǎng)!”

韓梅用鄙視的眼光看著他:“都是一個爹媽生的,你和顧大哥怎么就這么不一樣!問你大哥去吧!”韓梅扔了圍裙,頭也不回的走了。

半天,顧勝軍才緩過神來,韓梅不是隨便說話的人,我的心心真的死了嗎?對,給大哥打電話。可是怎么也找不到號碼,他的眼睛什么也看不清,他坐下來,靜了靜神,終于撥通了大哥的電話,聽完,顧勝軍放聲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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