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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五翰林艷遇

襄陽官驛上,五位翰林告別父母妻兒一齊躍馬赴京。

左公與欽差左光斗依依話別:

左光斗道:“大人還是隨下官一同回京吧,魏賊已橫行朝野,惟有大人尚能制他一二。”

左公道:“御史大人言重了,左某一生與奸佞勢同水火,在京時多此欲除閹賊,無奈圣心不明,弟也無力回天,且歸意已決,不再有赴京之念,還望大人婉轉愚意于圣上。”

左光斗道:“想我大明三百年基業將毀入閹賊之手矣!”

左公嘆道:“萬事萬物沒有永無不息不滅之理,自盤古開天以來,往歷了多少朝多少代,新舊更替與四季之變換,不足為患,你我亦只有聽其自然,皆無法以血肉之軀去違逆歷史潮流也!”

左光斗亦嘆道:“丞相所言甚是,但我等世代受君恩,當以死報國才是。”

左公道:“我等惟一可做的是生為大明人死為大明鬼也!”

左光斗道:“大人言重了!下官告辭!”

左公道:“大人慢走!多多保重!”

左光斗上了轎子,眾人簇擁而行。左公望著遠去的親人久久佇立。

魏忠賢府。

客氏道:“相公,前日聽說圣上下旨讓左光斗去湖廣宣左維明回京,恐姓左的歸京后我們又要不安穩了。”

魏賊笑道:“夫人過慮了!我的人早已矯詔去了襄陽,只怕左光斗此去招回的是左維明的人頭!只怕昏君還在做夢也!”

正說著,家人來報:“赍詔之人回來了!”

忠賢一聽,大喜道:“速速命進!”

四位從人手捧木匣來到廳上,魏賊笑著走下去,迎著木匣一躬身,哈哈笑道:“早知丞相來到,下官該出城相迎!想丞相蓋世英雄,不想今日卻躲在匣中!”

四從跪著獻上木匣,魏賊問:“張能、李干如何不見?”

四人驚道:“左家人說張李二人被廠公召見急干,讓小的們護匣而回,難道二人還未回京?”

魏賊大驚問:“這就奇了!我何曾有旨喚他倆?你且說到了襄陽后之事,細細稟來!”

四人道:“我等到襄陽宣傳圣旨后,左維明說要乞本圣上恩準寬限一月料理家事,一月后左府人將此木匣交與小人,說張李二人被廠公召回,由小人等護匣回京。”

魏賊一聽,心驚肉跳起來,道:“此賊奸詐至極!必定有了密折進宮!既是這等,如何這木匣中又是左賊首級?難道我的欽差厲害,逼他自殺了不成?快快打開木匣!”

從人忙將木匣打開,魏賊看到的是兩個首級,驚道:“左維明的首級只該一個,如何有兩個人頭,還蓋著一個帖子?”

從人將首級提出來,正是張能、李干二人之首,魏賊從匣中拿出那張帖子,只見上寫:“矯詔拿人,膽大妄為,殺你欽差,讓爾懊悔,不日赴京,拿爾首級!”

魏賊大喊一聲,一口鮮血噴出,昏死過去!

皇宮,五翰林朝拜圣上畢,退回班中。

皇上道:“左愛卿為何身體愈下?朕甚念他。下詔再催左卿,誰人領旨去宣?”

魏忠賢奏道:“萬歲,左丞相既有病在身,不宜萬里奔波,且待其痊愈后再召不遲。”

皇上點點頭道:“愛卿所言甚善。”

魏府。

魏賊臥病在床,客氏與魏鵬等俱在床邊侍候。

魏賊嘆道:“我非為他病,乃因左維明太厲害,屢屢遭他反算,確是一塊心病!且他五子來京數月后一直不曾來過東廠,目中無人欺人太甚!”

魏鵬道:“這五個賊子做事兢兢業業,毫無差錯。前日使許顯純、黃立極等人去賄賂他等科場作弊皆被回絕。實在沒法設計。”

黃立極道:“孩兒有一計可害五人性命!”

魏賊道:“計將安出!”

黃立極道:“這五個后生,都在少年,又未帶家眷,只消使一個美人計去害他,再無不中。”

客氏道:“未必能。當先我的三個小女,花園選婿,哄他等在樓上一日兩夜困于女陣之中,也不曾動念。”

魏鵬道:“今非昔比,一者他們當日妻子都在京中,正值新婚之際,二來三位妹子容貌平常,所以他不動念。如今若使一個佳人去引誘他們,包管立時中計!只是沒有上等美人,倒是樁難事呢!”

崔呈秀道:“我家有兩個小妾,名巫仙、月姬,原是兩個biaozi,我因見她等美貌,故不惜巨金買來做妾。不是小官自夸,她倆不但貌比王嬙,而且才如謝女,詼諧談笑,無一不能!絲竹管弦,件件皆會。若叫她等去引誘五人,包管就落圈套!”

忠賢笑道:“只是崔侍郎的小夫人,卻怎好褻瀆?”

崔呈秀道:“這說哪里話!千歲要用時,小官就出妻子亦無所辭,何況于兩個小妾?喚她們是廠公看得起下官!”

魏賊喜道:“若能成功,事后咱家保奏你為刑部尚書!”

崔呈秀忙拜伏在地:“謝千歲恩典!”

左永正、桓楚卿、杜起孝、王禮乾、趙夢魁五人來京后,共住在一棟院子里,每日下朝后相互詩文互答,飲酒作樂。

惟王禮乾常不安于室,每每在院中走動,窺視戶外行人仕女。

一日下朝歸來,聞得隔壁院子傳來絲竹之聲,又有女子嘻笑詐怒之音傳出,王禮乾忙從二廳側花墻洞內望去,只見隔壁院子里有兩個年青美貌女子在嘻玩,一人調弦一人撲蝶,旁邊有兩個丫環伺候。

一會,進來五個公子,撲蝶的姑娘上前問:“干甚么的?”

五人道:“聞得兩位天仙姐姐從江浙來,我兄弟五人欲親芳澤,不知可否?”

姑娘道:“出得起價嗎?”

五人道:“姐姐貌若天仙,小生也不是非凡之輩,要什么價都可以,敢問二位姐姐芳名?”

撲蝶的姑娘道:“我叫月姬,我姐姐叫巫仙。”

說罷下了花亭,飄飄拂拂往柳陰里去了,再看巫仙早已離去。五人趕忙跟著月姬而去。

王禮乾看得眼都直了,嘴角流出口水來。

在院對面,有兩雙眼睛盯著院子的動靜。

第二天下朝,王禮乾又忙不迭地返回家中,來到二廳上瞧過去,只見昨日那兩位姑娘坐在花亭之上,亭上鋪設桌椅,好似擺酒一般。今日妝扮更加秀麗,妖媚可愛。

王禮乾正看得出神,杜起孝來到他身后拍了他一下:“看什么嘍?王兄!”

王禮乾忙把杜起孝拉到洞邊一望:“兩個好美人!”

杜起孝一看,也不想挪動腳了。

這時,里面三個人也過來了,五人一塊在洞邊輪流看那亭上美女,對酒互飲,時歌時舞,妙舞蔓歌讓人心醉。

突有丫環來報:“小姐,昨日那五位公子又來了。”

月姬妖艷一笑道:“放他們進來!煩人!昨日纏個不休,今日又來了!”

這時,只見昨日那五公子又聯袂而上,月姬迎上去用手絹在他們臉上拂著,笑罵:“無情郎,說好上午來的,為何這么晚才到?讓我姐妹倆空等一個上午!”

五人笑道:“姐姐休怪,我等因去會一個朋友來遲,愿打愿罰。”

五人說著擁抱月姬到亭上桌邊。見巫仙一言不發地坐著喝悶酒,忙問:“姐姐哪里不舒服?”

巫仙理也不理,月姬道:“姐姐嫌你等只會纏人不休,不會作詩吟文,現在又在想情郎了,姐姐的情郎要文華正茂之少年郎,你等只配與我玩耍!”

五人竟不敢去惹她,規規矩矩坐著喝茶。

突然,巫仙口中念出一首詞來:

好趁春晴著意栽,亭亭出水映紅腮,綠萍魚躍不知回。曉風吹,一半兒含香,一半兒催。

五人不能解,竟不叫好。

突然,墻外傳出一首詞來,乃是王禮乾不由自主地念道:

閑倚屏風春寂寥,繡床金剪莫輕拋,且把鴛鴦悄地描。怪郎瞧,一半兒佯羞,一半兒惱!

巫仙突地站起來一問:“是誰?”

王禮乾忙將院門打開,笑道:“美人,是我!”

巫仙忙下亭,仙女臨風一般飄過來,月姬也跟在后面,兩人過了院門,王禮乾忙將門關了,留那五人在亭上干著急。

二女來到院中,朝王翰林盈盈下禮道:“妾乃巫仙、月姬,本嚴康之女,今歲義母去世,妾身姐妹從江浙來京,暫租隔壁園子居住。妾身自幼飽讀詩書,因父親遭貶,家道中落,姐妹倆淪落紅塵。來京后雖蒙剛才五位公子眷顧,但恨無知音,正巧偶得一詞,不料這位公子的詞更好,讓妾仰慕不已,想必五位公子定是飽學之士了!”

王禮乾道:“姑娘免禮!我等兄弟郎男五人皆翰林苑詞臣,平日飽讀詩書,此等詞句乃家常便飯!”

巫仙道:“今遇五位公子,真乃妾三生有幸也!”

王禮乾道:“姑娘不要客氣,既來之,則安之,我們且回廳上歌舞一番!”

月姬道:“公子都上我們那邊去吧,那邊還有人等呢!”

杜起孝道:“五人粗不可耐,今日來了且在此一聚,明日五人不來我們再去府上拜訪。”

巫仙嫣然一笑,笑若傾城:“拜訪不敢當,改日請五位翰林爺園中一歡則妾身永世之歡好!”

如此,五位翰林與兩美女作詩吟詞,品酒彈弦,輕歌鶯舞,不亦樂乎。

不久,對面有一騎馬朝南飛奔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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