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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小女子還要

左府。

左維明取出寶劍與賽三娘觀賞。

三娘:“老爺這劍雖不過一尺長短,但真個是吹毛斷發,鋒利無比!這是從何處得來的?”

三娘愛不釋手地觀賞。

左維明:“這是我師傅臨走時送我防身的,他說我今后會為官,將得罪奸佞之臣,須得此劍防身。”

三娘:“老爺的師傅一定是位世外高人。”

左維明:“的確如此,我是在街頭玩耍時遇到他的,他看到我后便提出要收為徒,在我家五年時間不收一分報酬,爾后又飄然離去。若師傅在應是七十開外的人了。”

此時長女左儀貞上前,向父親及兩位母親請安后說:“爹爹的配劍賞與孩兒吧。”

左夫人叱道:“爾乃女子,不去學刺繡之事何來要動刀動槍?”

左儀貞:“母親不知,孩兒早就拜二媽為師,學習武功了。”

左夫人問三娘:“真的?”

三娘點點頭:“儀貞天資聰穎,三娘認為她是可教之材,果然進步非凡。”

左儀貞:“爹爹,你為官忠直,得罪奸臣,他們雖不敢奈何爹爹,但恐暗中對我們家中婦孺不利,孩兒學武也是防身,即便爹爹不在家中,有二媽與孩兒也可以對付呀!”

左夫人:“這丫頭都讓你們兩個慣壞了。”

三娘笑道:“姐姐,可惜三娘來左家已五六載一直不曾生育,三娘視儀貞為親生,望姐姐成全三娘。”

左夫人笑道:“這孩兒從小由她爹管教學詩詞,長大了又有妹妹教她學武,我這做娘的也管她不了了。真是的,若永正孩兒象她就好,那孩子溫文儒雅象個女孩。妹妹喜歡她,就讓妹妹好好管教她吧。”

左儀貞:“謝謝母親成全。爹爹,現在你的劍可以分一把與孩兒了吧。我笑那鄭瑤仙真沒志氣,她父親讓她撞死在堂上,如果她真的敢撞,恐怕爹爹在皇上面前也不好交待。”

左維明:“如果爹爹讓你去撞死,你肯么?”

左儀貞:“孩兒若是也學鄭瑤仙一樣辱罵她的父親,爹爹若肯無言而受,孩兒便從命。”

左夫人笑道:“這真是老爺教訓出來的好孩子,父子倆鋒針相對,半點不差!”

左維明笑道:“只要她說的有道理,為夫的也不能專權,好,看在你和二媽學武的份上給你一柄劍,此劍削鐵如泥,鋒利無比,你可好生藏了。”

左儀貞接過寶劍:“謝謝爹爹。”

方府。

宰相方從哲嘆道:“國舅爺夫子被左維明這廝擠出了朝廷,我們少了一個盟友,以后對付姓左的會更難了。”

方天一:“父親,孩兒認為國舅爺是設計不密才敗露的,今孩兒有一計,保管讓姓左的身敗名裂。”

方從哲:“孩兒說來聽聽。”

方天一附到父親耳邊說了,方從哲聽了連連點頭。

方天一:“來人,去請秀鶯小姐。”

下人答應去了。

一會兒,走進一位風姿綽約、花枝招展的女郎,只見她左顧右盼,眉目傳情。

方天一:“秀鶯小姐,這位是我父親,當朝宰相。”

秀鶯盈盈一福,笑道:“秀鶯拜見宰相大人。”

方從哲大笑,伸手扶起秀鶯:“美人,你在天香院的大名老夫早就耳聞,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果然國色天香,愛煞老夫、愛煞老夫。來,坐老夫身邊來。”

秀鶯秋波一閃,笑眼媚開,倚在方從哲身邊坐下,嬌聲喚:“大人,你過獎了。小女子能一睹大人慈顏,乃三生有幸之至。”

方從哲喜笑顏開,一邊撫摩著秀鶯,胡子都刺到她的俊臉上去了。

方天一咳嗽一聲。秀鶯忙從方從哲懷里掙扎出來。方從哲一見忙揮揮手:“你先下去。”

方天一:“父親,剛才孩兒說的事……”

方從哲:“我這就和美人說,你先去安排。”

方天一:“是。”

方天一退下。方從哲看到兒子出了廳堂,忙又把秀鶯摟入懷中親熱。

秀鶯在懷里問:“大人,你老找小女子有什么吩咐?”

方從哲:“老夫主要是想一親芳澤,同時還有一事相托,只要美人幫老夫成全此事,老夫將你從天香院贖了身,娶回家來如何?”

秀鶯更加嬌媚的纏著方從哲,說:“只要大人吩咐,小女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方從哲:“真是個人見人愛的美人,老夫現在就先成全你!”

方從哲抱起秀鶯往內室走去。

方從哲掀開蚊帳,一邊下床一邊系衣褲,秀鶯一絲不掛纏住他,嬌喚:“大人,小女子還要……”

方從哲親昵地捏了捏她的臉蛋說:“快起來,等事辦成了,老夫再犒賞你。”

左右報:“大人,左大人求見。”

方從哲:“請到大廳見。”

方從哲笑呵呵的對正在喝茶的左維明說:“左大人來了。”

左維明起身行禮:“大人喚下官來,有何要急事?”

方從哲:“御史寬坐,從哲有幾件有關國家之事相商。”

左維明:“請大人吩咐。”

方從哲便東拉西扯的與左維明商議。

畫外音:左維明心想:這老賊到底在玩什么花招?剛才說的都是一些雞皮蒜毛之事,我且看一看,看他要耍什么陰謀。

方天一上前:“參見左大人。父親,晚宴準備好了。”

方從哲:“左大人,陪老夫小酌幾杯如何?”

左維明:“恭敬不如從命!”

家人陸續將酒菜擺上,方家父子陪左維明飲酒,方天一不斷地殷勤勸酒。左維明已喝得面紅耳赤,醉眼惺惺。

忽然,一陣環佩聲叮當而來,只見一體態輕盈的女子走進來。早有丫環上前說:“二小姐,有客在此,不便進來。”

秀鶯裝作吃了一驚的樣子,連忙退回去。

方從哲問:“是誰到此?”

家人稟道:“二小姐才走進來。”

方從哲大怒擱下筷子喝道:“過來!”

秀鶯又轉過身上前。并瞟了一眼左維明。

方從哲:“汝為孀婦在家,我今有客在此如何擅自亂闖?”

秀鶯滿臉通紅,低著頭說:“只因今朝七夕佳辰,孩兒偶向廳前散步,卻不知有客在內,一時誤走過來,求爹爹恕罪。”

方從哲:“以后不許胡行亂闖了。”

秀鶯:“是。”

秀鶯退下。

左維明畫外音:這女子為何這等面熟?是了!昔年二弟在天香院游蕩,我為教訓二弟,把秀鸞、秀鶯二女接到家中,那賈秀鶯正是此女!是了,老賊將她假裝自己女兒,今夜用美人計將算計與我了!

左維明:“方才可是令千金?”

方從哲:“是。我本二女,長女嫁與金家,次女嫁童家,去年新寡在家奉養。今年才二十歲,無一孩半童,真是可憐。”

左維明放下筷子說:“大人慢用,下官去方便一下。”

方從哲:“大人請便。”

左維明走出大廳,暗暗向守在外面的左升招招手,左升隨他到天井中假山后,左維明吩咐:“汝可速回家到天香院,問那賈秀鶯姊妹可在院中,如在,你不說什么便回來,若被別家接去,就去打聽是誰家。倘或打聽得二人都在方府,你與我把鴇母拿回府上,鎖閉廳廂,若賈秀鶯在方府,就把秀鸞拿回府上,亦閉廳廂,但不許說出姓名!若拿得人回,立即來此復命,以咳嗽為號,我便知之。”

左升忙告辭而去。左維明重新入席,方家父子再次殷勤勸酒。

方天一:“前月大人在刑部堂上審那張差、鄭國泰時,聞得鄭國泰的女兒趕上堂來與大人拼命,聞說大人袖中取出寶劍,招架瑤仙,不知是何等神劍,可以藏之袖內?”

左維明:“方公子,我生平每每帶暗器防身,那是叫盤龍寶劍,可屈可伸,因此可以放入袖內中隨身帶。”

方從哲:“難道御史入朝也袖此寶劍?”

左維明笑道:“豈有此理,入朝即付家人。哪有懷刃朝天子?大人喝醉了!”

方從哲也笑道:“的確,老夫今日醉了。”

左維明起身辭道:“下官不勝酒力,必須告辭。”說著雙眼朦朧往廳外走,早看見左升遠遠上前,咳嗽一聲,左維明點了點頭。

方天一忙上前攙起他,招手讓丫環們上前攙扶左維明入了內室,左維明任由他們搬弄到床上,沉沉睡去。

方天一把門攔合,帶領丫環們退了出去。

左維明沉沉酣睡著。

外面更夫一打二更的梆子由遠而近來了。

左升等家人也都伏在外面堂上的桌椅上睡去,桌上擺滿了吃剩的酒菜。

這時,房門響了,一個輕盈的身影飄進來,來到左維明的床前。

左維明偷偷睜開眼一看,正是下午那秀鶯。

秀鶯伏在左維明耳邊輕輕喊:“御史大人,醒醒,御史大人,醒醒!”

左維明裝作沒聽見,一副熟睡的樣子。秀鶯便在床沿上坐下來,伸出纖纖玉指撫摸著左維明英俊的臉龐,輕聲說:“左大人,奴身并非別人,是方大人的二小姐,只因命薄丈夫先我而去,可憐青春年少獨守空房,花容月貌苦度良辰。今日見了左大人,奴家芳心亂紛紛的想是緣分到了,聞得大人醉了睡在書房,奴家拼著貞潔不要也要會一會大人,奴家自負容貌不差,愿學卓文君私奔司馬相如,紅拂女私奔李藥師。大人,良辰苦短,妾身急渴,你醒醒吧。”

左維明還是一動不動,秀鶯索性將唇貼到他嘴上去吻,一只手不安分地在左維明身上撫弄起來。

任憑秀鶯如何撫弄,左維明象死去一般一動不動。

突然外面一聲咳嗽,秀鶯站起身走到門邊。

門外聲:“怎么樣?”

秀鶯:“他睡死了。”

外邊聲:“再去,只要弄醒他,讓他坐起來與你交談,我們馬上進來捉他,你便撕扯衣褲喊救命。”

秀鶯點點頭,又返回床邊。這回她爬到床上,掀開被與左維明并枕而眠,雙手不停地在被中攪動。左維明翻一個身,面朝里又蒙頭大睡。

門外邊方天一與幾個家將在來回不安地踱著。突然,他從懷中抽出一把尖刀,長約九寸,其薄如紙。對六個家將輕聲說:“你們誰有膽殺人?”

一家將上前:“小人方豹愿意。”

方天一附他耳邊輕語,方豹連連點頭。

方豹輕輕敲了門進去,秀鶯正從床上下來。

方豹低聲對她說:“少爺怕他今晚難得醒了,讓你自己將衣裙撕了,只說他奸了你,讓他百口莫辯。”

秀鶯點點頭,忙將頭上釵環扯掉扔在地上,把外面的長衣都解下,撕裂里面的裙子。只見方豹突飛起一刀扎進秀鶯的喉嚨,秀鶯張大著嘴巴,雙眼圓睜慢慢倒下。

左維明從床上看到這一幕。(畫外音)這廝是美人計用不上才出此下策的,看他到底要如何,只可惜這么一美嬌娘冤枉死去!

方豹將殺秀鶯的刀子插入左維明脫在床邊的靴筒內,輕輕開了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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