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勞您大駕。”無歡坐到蒼頡旁邊，“您又不用這么早去不是？”

“也沒人說本帝不能早到。”

他要是提早到了，那些掐準了時間到的大臣不知道要有多慌張——帝王都到了，你居然才慢悠悠地到場？無歡想著，卻只是支著下巴笑，“帝王果真這么想？”

恐怕蒼頡已經在懷疑她了，是想看看她的辦事能力。這還真不好說，無歡不知道原先的無歡手段如何，不過想想反正她的性格“突變”得如此光明正大，別的再怎么有差距也不足為奇了。反正蒼頡再怎么驗證，也只會得出一個結論——無歡就是原先的無歡，畢竟靈魂這種東西就算放到現代也是不能檢驗的東西。

“你認為本帝在開玩笑？”蒼頡緩慢地瞇起眼，他的聲音很好聽，幾近妖惑。

無歡不動如山，“既然帝王這么說，我便等遲些再出發好了。想必帝王太早到場不太好吧。”

“無所謂。”

“帝王自然是無所謂了，我有所謂。”無歡把眼珠溜到眼角去看蒼頡。這張不屬于她的臉上，無歡最喜歡的就是這雙眼睛，丹鳳眼，斜斜睇過去的時候跟要勾了人魂似的，“帝王不在乎會不會被人罵，我可在乎。”

蒼頡勾出嘲諷的表情，意外地并沒有發怒，“你會在乎？”

“當然。”無歡意味深長地看了蒼頡一眼，“我臉皮比較薄。”

“本帝看不出你臉皮哪里薄了。”蒼頡將茶杯的蓋掀起來，又一松手讓它摔下去，“如果本帝一直待在這里，你就會等到本帝該出場的時候再動身？”

“那如果有什么問題，就是帝王的責任了。”無歡本知道對待帝王應該陪上一百一千個小心，但是就算在中國，面對著再有重量的人，無歡也是被放任慣了的，就算此刻知道該怎么做，本性也收不回來。這是無歡性子里一個怎么也洗不掉的缺點，說白了就是桀驁，因而往往情報局交給無歡的任務都需要根據無歡的特殊情況變動一番才行。

“若本帝打定主意不變了呢？”

無歡隨手拿過旁邊一摞書最上面的一本，“那么，帝王您就請自便了。”

剛剛翻開一頁，手中的書就被蒼頡拿了過去，看了看封面，眸色一沉，“你看這個？”

書的扉頁上清清楚楚寫著兵器譜三個大字。

無歡眨巴眨巴眼，毫不在意地再抽出一本書，邊翻邊道，“明日不是秋狩么？我是擔心帝王再給我出幾道考題怎么辦？正準備著呢。”

“本帝看你對秋狩很感興趣。”半瞇上眼，蒼頡看似隨意地翻閱著手里的書。

“帝王過獎，我對食物比較感興趣。”無歡笑著看向身旁的帝王，“或者說……獵物。”

蒼頡翻書的動作一頓，顯然察覺到了無歡話中不同尋常的挑釁意味。

“不過沒有喜歡的武器，所以才想著隨便看看。”無歡啪地一合掌，把書扔到桌上，嘆息，“我喜歡的找不到。”

“找不到？”蒼頡挑眉。

“要是給我格洛克18多好，那超長子彈，那33發大彈夾，偉大的沖鋒式手槍，無比修長帥氣和性感……”一說到這個無歡眼睛亮了，說到一半又泄氣，“在這里怕是連最原始的火槍都找不到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