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左彎下腰將無歡抱起，讓她的一邊耳朵貼在自己胸口，手凝起內力護住另一邊耳朵。

“我突然覺得無歡特別了不起?！毕睦蚀钪朴虻募绨蚋锌澳茏屖捵竽敲葱⌒囊硪碛盅月犛嫃牡娜宋覐膩頉]見過——別說是這樣的人了，就算是能讓蕭左的行為和這兩個詞稍微搭上點邊的人都還沒出現過?！?

唐域露出頗以為然的表情，突然記起了什么，又皺眉，“但是以前好像沒有聽蕭左提起過她啊——而且我也從來沒有見過她?！?

“不?！惫怕宀逶?，眼神幽深，“你見過的。在十年之前，那一個晚上?！?

“十年前？”唐域條件反射地按住了側腰，錯覺已經愈合的傷口開始疼痛，“你是說那個晚上？”

“不會錯，就是那個晚上。無歡，就是世上僅存的異血者?！毕睦庶c頭，聲音刻意壓低以免被蕭左聽見。

“……”明白過來事情嚴重性的唐域。

“嘿嘿……”在一旁偷窺蕭左和無歡得快流口水了的鳳淺幽突然笑了兩聲，嘴角彎起詭異的角度，自言自語道，“蕭左，這次你逃不掉了，你對無歡肯定有意思。哼哼哼……”

唐域打了個寒顫，下意識離開鳳淺幽幾步，撞了撞夏朗，“她還沒放棄？”

“很遺憾，她確實還沒有。”

“都十多年了這家伙還是做著抓到蕭左的把柄然后可以作威作福的美夢，也不想想如果有了蕭左的把柄還能不能活在世上，就算能活也會提心吊膽的?！碧朴虿灰詾槿坏赝白?，表達了自己對于鳳淺幽不切實際的夢想的不屑。

“讓蕭左吃癟這樣的事情大概也只有無歡能做到了?！毕睦拭嗣亲?，同樣自動自主地繞開已經陷入自我精神世界的鳳淺幽，“而且還是心甘情愿地吃癟，了不起，看樣子得跟無歡打好關系才行……”

——

……血。

是血。

原本沉睡的無歡伸出舌舔掉了滴落在自己臉上的血液，雙眸在黑暗中無聲無息地張開，血紅的光芒一閃而過。

很美味的血，屬于蕭左的。

“醒了？”平靜而均勻的語速，冷靜得沒有絲毫人的情感，卻又好像是笑著。

“嗯?！睙o歡眼睛一轉，極好的夜視能力就算是在黑夜中也將眼前發生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你為什么在我床上?！?

“如果不是這樣，我已經死在你手里了。”蕭左晃了晃手，將無歡的注意力拉了過去，“夢魘？”

盯著自己右手中的匕首看了一眼，再看了看順著匕首的刃流下來的鮮血，無歡若無其事地松開了手，“就算是這樣，你也沒必要爬到我床上來?！?

蕭左甩手把匕首扔到旁邊，嘴角微翹。他現在跪在床上，整個身子壓在無歡上方，兩人距離不到一寸，“無歡，講講道理，我不這樣還能有什么別的辦法在不叫醒你的情況下壓制住你的手腳？”

“但你還是漏過了一只手，并且成功地讓我醒了過來?！睙o歡笑瞇瞇列舉，“完完全全地失敗?！?

“是是?！笔捵蟠鬼p笑，目光鎖住無歡的臉，“你確實喜歡我的血，對么？”

無歡眨眼，伸手輕觸一下臉頰上小片的血，咬入口中，微笑，“怎么？想滿足我在之前說的愿望，給我一口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