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瞇瞇地把狙擊槍背到肩上，無歡單手搭棚作遠望狀，“雖然說打中了，不過還真是有點遠呢。”

“皇后娘娘就這么確定打中了？”

“因為有感覺。”無歡半瞇起眼，“命中與否，我能清楚地感覺到。看——來了。”

一名禁軍驅著馬遠遠奔來，馬背上有一只赤色的狐貍隨著馬奔跑的動作一上一下地起伏著，遠看也知道已經沒了氣息。

老將軍哈哈大笑，朝無歡一拱手，“末將佩服。聽聞這是奇人送給南王，而南王又送給帝王和皇后的，果然是奇物！”

“奇人……么？”無歡抿唇而笑，從身旁禁軍的箭筒中抽出三支箭，俯身取過馬身上的弓箭，搭箭拉弓瞄準一氣呵成，“只怕奇人不奇呢。”

輕微的一記鳴聲，弓弦微微顫動著，箭如星矢一般射出，拉出優美的弧線，遠遠落入山林。

無歡原本只不過想試一試弓箭的用法，沒有選擇目標，然而箭沒入山林之時卻沒有發出任何該有的聲音。微怔，無歡笑瞇瞇地朝驃騎大將軍擺了擺手，“似乎找到什么好東西了，麻煩大將軍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剛才那三支箭射出的距離并不遠，大約三百米，絕對在她的聽力范圍之內。但是無歡既沒有聽到箭矢撞上石頭或樹木的聲音，也沒有命中動物的血肉撕裂聲，甚至連沒入土壤的聲音也沒有。

……簡直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目測距離已經差不多了，無歡翻身下馬，四處一掃，心下已經開始計算箭矢落地的范圍。

“無歡？”灌木叢中有人出了聲，緊接著是簌簌的響聲，那人撥開灌木走了出來。

“蕭左？”無歡瞇眼，抱起手臂，“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蕭左一笑，“昨天晚上的事情……你記得？”

“記得一點，也就只有這么一點了。”無歡轉身自顧自去尋找消失的三支箭。

“是么。”蕭左的眼眸一暗，“找什么？”

“找我射出的箭。”

“發生什么了？”

無歡的動作頓了頓，回頭燦爛一笑，“……消失了。”

“哦？”負起了手，蕭左提議，“需要我幫忙么？”

“不用。事實上，我現在懷疑你就是始作俑者。”無歡掐斷一根草莖，放到鼻下嗅了嗅，咬到嘴里，有一下沒一下地啃，“或者說，至少是始作俑者——之一。”

“無歡，不能什么證據都沒有就冤枉我。”蕭左垂眸輕笑，“我只是受人之托而已。”

“受誰人之托？”無歡被嚼著的薄荷嗆到，皺了皺眉把莖葉扔到一邊，“那位奇人。”

“無可奉告。”蕭左在無歡再次說話之前轉移了話題，“那里有箭羽，是你的箭？”

無歡挑眉，饒有興致地打量蕭左一眼，朝樹叢后面露出的一點點白色走過去，彎腰仔細看了看，才伸手去拿。

誰知箭好像是陷在了什么東西里面一樣，無歡隨手一拔的力氣連動都沒讓它動一下。

“哦？”感興趣地拉長了聲調，無歡把手伸向樹叢，打算看清箭到底是沒在了什么東西里面，卻在樹叢被撥開的瞬間眼前一黑，仿佛被什么東西給強制吸了進去，轉眼便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