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無歡倒吸一口冷氣，才剛剛有了些朦朧的醒意就被劇烈的頭疼從睡夢中完完全全地拉了出來。

抱著腦袋可憐兮兮地坐起身，無歡翻身下床去倒水。

“皇后娘娘您可算是醒了……”紅茶在第一時間迎了上來，匆忙地把無歡扶到一邊桌旁，手腳麻利地倒了醒酒茶給無歡，“帝王已經派人來提醒過兩次，讓您別忘了今天的秋狩。”

“好樣的蒼頡……咱倆的梁子是結下了。”無歡仰頭一飲而盡，不知為何胃中泛出昨日美酒的味道，一瞬間反胃得惡心。越想越恨，無歡把憤怒全部歸到了蒼頡身上。

“娘娘，是時候更衣了。”紅茶抖開藍色勁裝，偷偷地瞥了眼無歡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小心翼翼地開口。

“嗯。”無歡把杯子放到桌上，起身讓紅茶更衣，深呼吸了好幾次才把胃中的翻騰給壓下去了大半，“秋狩還有多久開始？”

“離秋狩開始倒是還有些時候，但您和帝王要先檢閱三軍，然后和精銳部隊一同前去秋狩圍場。”紅茶將無歡的頭發束成馬尾，一邊道，“不過現在時節不該檢閱三軍的，只怕帝王是另有用意。”

“什么用意？”無歡躲開紅茶的手，“今天既是秋狩便不用上妝了吧。”

紅茶順著無歡的意思收了手，顧忌著什么地只把話說了一半，“……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無歡的動作頓了頓，抬手把銅鏡翻下。

既然不在應該的時節檢閱軍隊，又沒有外國大臣在場，只怕是要打仗了。

帝王親自檢閱軍隊——要打仗——帝王要親征——皇后也要親征——現在皇后是她——有機會出去了。一系列算式在腦中成立，無歡摸了摸頸上系著的項鏈，似不經意地道，“昨天我怎么回來的？”

“是……南王。”紅茶躊躇了一下，才回答。

“南王的名字？”無歡的手指一緊。

“蕭左。”

無歡眼睛一轉，正要說什么，卻聽門口傳來一聲響亮的叫聲，“帝王到——”

到得倒是及時。無歡彎起嘴角，舉步出門，才打起簾子，便看見了立在外面的帝王，“帝王來得挺早。”

“本帝看著一點也不早。”薄唇扯出諷刺的角度，蒼頡上下打量一眼無歡，“好大的架子。”

“是呢，也不知道誰才是始作俑者。”無歡毫不留情地針對了回去。

“走了。”蒼頡微瞇起了狹長的眼，開口。

無歡偏了偏頭，舉手道，“帝王，我有一個問題。”

“問。”

“昨日帝王承諾送給我的東西呢？我今天恐怕要用到。”

“本帝會叫人送過去。”

“謝了。”無歡打量一眼蒼頡，笑瞇瞇走到他面前，“帝王……果然一表人才呢。”

無歡總是無端地覺得蒼頡無比適合黑色，昨天晚上的帝袍，今天的勁裝，只要是黑色就會顯得無比地貼合他的氣質。這個男人，大概是暗夜的帝王吧，主宰所有黑暗，也不漏過任何光明。

沒等蒼頡做出反應，無歡已經哼著小調走了出去，馬靴后跟上的銀飾踏在地上發出好聽的敲擊聲，有著無歡特有的跳躍和沉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