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來宋珊給我復述的情節里,顧小北被冠以“溫柔、細心、體貼”這樣的字眼,我一句話噎死她的小嬌羞,“你當時不是暈倒了嗎?”
宋珊對此的回應是,因為顧小北實在太帥了,她除了裝暈,只能裝暈。
后來的情節就沒有按照偶像劇的情節發展下去了,宋珊因為鼻梁輕度扭傷在病房里呆了三天,期間顧小北風雨無阻地給她送了九頓飯,打過兩次熱水,買過三次水果,還時不時課間過去探望。
就這樣的高頻率見面,他們愣是沒擦出火花來。
后來宋珊又恢復生龍活虎的時候,我和顧小北好上了。
“陸光夏,你到底背著我做了什么啊?”宋珊鬼哭狼嚎地表達了憤怒和驚嚇,憤怒是裝出來的,驚嚇倒是真的。
其實也沒什么,只不過去看宋珊的時候和顧小北見過兩次,一來二去就認識了,稀里糊涂就好上了。
宋珊對我的解釋一副“鬼才信你”的表情,不過木已成舟,宋珊也只能咬牙切齒地祝福我了,嚷嚷著讓我請她吃飯。只要請她吃頓飯,什么事兒都好說。我想大概是因為她性格好,我們才能在一起成為好朋友。顧小北曾說過,沒幾個人能忍受我。
大學畢業以后,我們都選擇了留在這座城市。我和宋珊一起進了一家雜志社,我在編輯部,她在廣告中心,看我們的職業就知道,我擅長寫,她擅長說。顧小北在一家律師事務所,他是個律師,我一直引以為豪。
我們的關系一直挺和諧的,我和顧小北租了一套小躍層,離市區不遠,小區門口就有個菜市場,我總是在顧小北前面下班,就到菜市場買菜回去做飯。顧小北最愛吃糖醋排骨,我最愛做這道菜。
我察覺顧小北不對勁,就是在半個月前,我買了排骨,拎著菜準備回去,在門口拿鑰匙的時候,聽到屋里有動靜。剛要把鑰匙插進鑰匙孔,才發現門沒有鎖。
我第一個反應是,糟了,家里進小偷了。可是下一秒我就聽到顧小北的聲音,他帶著喘息哼了一聲“寶貝”。這樣的聲音我很熟悉,只有我們倆在一起的時候,他才會發出來。
有那么一瞬間我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我的聽力是出奇地好,風吹過白楊和銀杏的聲音不一樣我都能聽出來。
我一推門,顧小北坐在沙發上看雜志。
“你回來啦。”顧小北神態自若地放下雜志。
“誰在這兒?”我狐疑地問他。
“哪兒有誰,不就我倆。”顧小北面有不解。
我沖進臥室,房間整潔干凈和我早上出門一樣。衛生間,馬桶蓋都是放著的,沒有一點水痕,陽臺,晾的衣服在風里微微搖擺。
沒有一點痕跡,一切都很正常。
顧小北站在沙發邊上看著我咚咚咚樓上樓下,“你到底在找什么啊,怎么了啊?”
我泄了氣,一屁股坐在顧小北旁邊的沙發上。
那天我沒有做糖醋排骨,顧小北也沒有,我們煮了兩包康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