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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京都花魁

“花姑娘何時才下來呀?”人群中早有人忍不住悄聲問道。

坐在旁邊一人不屑地看他一眼,得意的道:“花姑娘每日戌一刻前來。這位公子今日可是第一次來翠花樓?要不怎么連這點規矩都不懂?”

“是,聽說翠花樓花魁貌賽天仙,可比嫦娥,故特意從西蜀前來,就是想一睹花魁芳容。”

“老兄,你來得沒有錯,沒見過她的男人相見她,見過她的男人忘不了她,老兄只怕你要常住在風國才行。我今日已是連續半個月前來翠花樓……”

……

正當眾人焦急的翹首盼望時,一個身著一襲印著紅梅的潔白紗衣的女子自屏風后緩緩款步走上二樓的舞臺之上。她妙曼的身軀裹在隨風輕揚的潔白羽衣之下,點點的紅梅恰到好處的點染了潔白的裙擺,清新而不失雅致,簡單卻并不俗氣。雙肩披著一條紅色的紗帶,窗口吹進的晚風將衣裙紗帶吹起,衣袂飄飄,猶如剛剛來到塵世的仙女。

她不著一言,只緩緩的走到臺上的瑤琴邊上,徐徐就坐。待稍稍坐定,一雙纖細瑩白的素手從寬大的袖袍中伸出來,輕盈的在琴弦上跳躍,猶如蜻蜓點水,猶如蜂蝶采蜜。頓時婉轉清切的清商之聲自她的指尖流淌而出,飄散到大廳的每一個角落,甚至飄出窗戶,散落到京城熱鬧的西街,街上已是一片岑寂。

眾人還未從她絕色的麗容中回過神時,又掉入了婉轉凄切的琴聲之中。每個人的心被她清切的琴聲一一撫摸個遍,按摩個遍,等待時焦急的心情漸漸的變得舒緩而平靜。他們好像從喧囂的都市來到一個干靜得一塵不染的山林之中,只聽得淙淙的溪水在山澗叮咚的流淌,群鳥的聲音忽近忽遠,風從耳邊拂過,陣陣的松濤響起……。就在人們還陶醉于她仙樂般的琴聲中無法自拔時,只見她朱唇輕啟,一曲從未聽過的曲子從她凄美而憂傷的聲音中傳了出來。清切的琴聲伴著她略帶憂傷的曲子,在每個人的心間停留,蕩漾。人們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只想在這樣的琴聲仙樂中沉淪……

片刻唱罷,琴聲依舊。過了好一會,只見她雙手按住琴弦,待琴聲停息。緩緩的她站起身,走到臺前,向眾人欠欠身,徐徐張開紅潤如櫻桃朱唇道:“今日中秋,各位客人還能前來翠花樓為錦芳捧場,錦芳感激之情難以言說,今日便再給各位舞上一曲,祝大家中秋快樂。”

“好。”眾人喝彩,今日他們有幸看到花魁又彈又唱又舞。

因為翠花樓花魁出場是有規定,每日花魁出場時間不過一個時辰,或歌或舞或琴,三者只演一樣。今日中秋,翠花樓依舊客人滿座,多少的男人拋棄自己的妻妾家人,只為捧花魁的場子。花魁動容,破例又歌又舞又彈。

翠花樓規定,每日戌時一刻,花魁準時出現在大堂之中,此時來堂中觀看花魁演出者,每位每日收銀十兩,茶飲點心另行花費;如要雅座則多加十兩;若客人有意欲單獨請花魁演奏,每次收銀五十兩;若需花魁陪酒,每次收銀百兩。收費之高在風國妓界確屬罕見,可是前來觀看花魁演出之人,三個月來,日日爆滿,欲請花魁單獨歌舞飲酒者不計其數。若不事先約定,十天半月也未必排得上號。此外,有錢無品之人,縱使出資千兩,也未必能得到花魁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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