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媚這話一出，自己也覺得不對，回神過來已經晚了。臉紅的跟番茄似的，這但還要硬挺著不讓人看出來。而她身邊的顧念，真希望自己能就這樣暈過去。

室內靜默了許久，麥總忽然靠在老板椅上低聲笑了一下：“真這么想？”

“沒……沒有……”蘇媚心里一動，擺擺手，“我瞎說的。”

他的笑帶著成熟男人特有的磁性，蘇媚眨著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心里忽然有什么起了變化。

這時門口忽然傳來敲門聲，室內的三個人同時轉頭向外看，是那天在KFC遇到口若懸河的張明建。他站在門口沒有立即進門，躊躇而恭謹的叫：“麥總。”

麥總點了點頭，對著張明建做了個“帶她們出去”的手勢。他才立刻小跑上來對蘇媚和顧念小聲道：“走了走了，你們怎么跑這兒來了。”說著還滿臉堆笑的回頭去，“那麥總我們先下去了。”

坐在辦公桌后的那個男人，早已經低頭去看文件了。

“你也太不靠譜了，”蘇媚出了門就小聲埋怨張明建，“有你這樣的嗎？約我們來了電話又打不通，我們打到公司說沒你這個人。”

“那前臺是新來的！”因為剛才在樓下發生的一幕，張明建現在立刻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解釋道，接著又愁眉苦臉的說，“我說兩個小姑奶奶哎，你們都跟里頭這位爺說什么了？”

“說你不靠譜唄。”蘇媚個性睚眥必報，撩起頭發沒好氣的回答。

“沒有！你看我這不是因為有點事兒耽擱了嗎？你們是真不了解我們的工作性質，試鏡從早上就開始了，上千號人，10人一組，我看的眼睛都花了，電話剛好又沒電才沒接到。”張明建說到這里頓了頓又問，“等一下，你真這么跟麥總說的。”

“沒有，”顧念看他表情實在是很緊張，于是開口安慰，“我們幾乎什么都沒說。”她說到這里忽然一頓，又想起蘇媚說的“潛規則”三個字，沉吟了一下問，“請問，這里面，會不會有什么……呃……”

“潛規則！”蘇媚一咬牙，替她說了。

張明建聽到這話倒是沒有什么特別大的反應，大概這問題已經有太多人的人明里暗里問過他了，進了電梯按下樓層才擺出一副長輩的嘴臉教育：“所以我說你們這些小女孩怎么不學好呢？什么潛規則，別凈聽那些報紙胡說，你說你要是上鏡難看，口條又不好，再潛規則也沒人敢用你啊？何況我們是大公司，拼的是演員的實力和對角色的把握。做這一行的，表面看上去挺簡單，其實是最需要下苦功的。雖然不排除有一些個別人品德敗壞，但是大多數人還是相當敬業，無論是模特還是演員們都非常努力。再說了，你們這些不明真相的群眾聽到的那些新聞，有很多都是假的，炒作你懂不懂？小孩子，可別總聽那些八卦！”

這番話說出來，倒是讓顧念對這個叫張明建的人有了新的認識。之前她一直覺得害怕就是因為聽了太多這方面的負面新聞。打從心眼兒里覺得，這個圈子就是一個物欲橫流的地方，處處都是那些見不得光的事。如今才發現，也許根本不像想象中那樣壞。

蘇媚聽了也很高興，下了電梯走在張明建的身后還對顧念說：“你看吧，我說沒那么夸張。”

“什么都你說，”顧念好笑的糗她，“剛剛潛規則也是你說。到底你哪一句是正經？”

“你才沒正經……呢……”蘇媚正回嘴，忽然頓住了，此時她們兩個已經跟著張明建走出電梯，來到試鏡的房間外，在外面等候的人比她們去頂尖考試的人還要多。而且姑娘們都跟她們差不多年紀，也都相當漂亮。

“競爭好激烈啊。”蘇媚轉而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