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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傷情
  • qiuxuminjiutian
  • 1168字
  • 2012-03-03 13:59:26

一條紅磚鋪成的小巷,窄窄的,深深的。兩邊堆滿了住在這條小胡同的住戶的各種雜物。使它顯得更細更長,胡同口的一側有一顆大樹,據說已很老了,已經沒有多少枝杈,另一側是一盞路燈,這是小巷中夜晚除了家家戶戶透露的昏暗燈光外唯一的照明,胡同兩旁都是低矮的平房,春夏之日會順著墻的縫隙爬滿碧綠的薔薇科的植物,郁郁蔥蔥的。而冬日皚皚的白雪會把整條小巷披上銀裝,象童話中的世界一樣。為了防止雨水的進入,家家門前都有一塊長長的青石,青石的四邊已經被雨水磨成了圓角。顯示出了小巷子久遠的歷史。我兒時所有的記憶就存封在這條小巷之中。

70年代初正是中國政治風云變化的時期,但生活的底層的勞動人民此時卻是相當平靜的,每日里小巷子里的生活都非常恬靜清悠,夏日里,老人們會支出一張小桌子,四個人聚精會神的打一上午的紙牌。還有不少剛從鄉下回城的知青因為一時安排不了工作,會聚在一起談天說地,或是下棋取樂。沒上學的兒童們們都在一起玩耍。午飯后,整個小巷就會安靜下來,大家都會回屋小睡一會。此時奶奶會輕輕拍著我,講一些很有趣的故事,或是唱些古老的歌謠,我會在她輕聲細語中沉沉睡去。黃昏后,吃過晚飯的人會搬出桌椅沏上一壺清茶,人人手中都搖著一個的大大的蒲扇。整個小巷中坐滿了人,鄰居們互相問候,一邊喝著茶,一邊聊著天,直到很晚。因為怕屋中暑氣太盛,大人們不讓我們早早的睡覺,所以我這般大小的小孩子,有的在巷中跑來跑去,有的捉迷藏,有的玩一些打仗的游戲,又或是偎依在老人的膝下,聽他們說古論今,或講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那盞昏暗路燈下是青年們的天下,或是打著撲克或是下下象棋,而旁觀的人卻很多,里三層外三層的,大家或為一把牌的失誤扼腕嘆息,或是為一把牌的精彩而大聲喝彩,就這樣喧嘩聲一直持續到很晚。直到小巷的深處如約傳出一陣陣悠揚的笛聲,如泣如訴。輕輕的劃破夜空,掃除了夏日伏天的酷熱,人們會安靜下來,靜靜聆聽。那是小巷深處住著的一個古怪的老人吹的。曲調散盡,大家才逐漸散去,而我經常等不及媽媽喊我睡覺就在這清悠的笛聲中,趴在爺爺或奶奶的懷中甜甜睡熟了。

冬日,特別是大雪過后,人們早早的拿起除雪的工具,然后,眾人一齊努力,不久就會把小巷中的積雪掃的干干凈凈,以防出門的人摔倒。在我的記憶中,那時的大雪非常大,大到積雪厚的推不開屋門,如果那樣也不必著急,因為好心的早出鄰居一定會先把各家堵住門的雪給先鏟開的,這已經是不成文的規定啦,小朋友們這時可高興啦,每次大雪后,在大人們掃雪之前,我們一定會先跑出去,因為那樣從小巷的一頭開始滾的雪球到小巷的另一頭的話,那個雪球會非常巨大,大的到十幾個孩子都不足以將它推動。這樣,我們就會有一個大雪人啦!晚飯后,一家人圍坐在溫暖的火爐旁,咳著瓜子,說著家常話,或是父母借著昏暗的燈光,看書學習,而祖父母就會打開收音機聽一些戲曲,依依呀呀的樂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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