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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狩獵之時

狩獵當日人聲鼎沸聲勢浩大,妙玉良坐在馬車上一路行駛了好久直至聽到馬車外的一聲“啾……”她才忍不住掀開車窗紗簾向外看去,只見眼前一片蒼綠大地上大批人馬緩緩而行,每一排馬車兩旁都有數名護衛(wèi)左右隨從,她倒是對這樣的場景沒表現出特別大的興趣反而仰望天空,湛藍天空上一只黑鳶翱翔低飛,妙玉良感嘆,鷹果然是當之無愧的草原霸主,它的氣勢磅礴讓自己陡然升起了興致,只可惜當她想要再去細看時疼痛的雙眼卻提醒了她不得這么做。

駕馬在旁的凌真看著自己妹妹笑容純良道:“四妹是不是從未見過蒼鷹?”

妙玉良伸出雙手覆在自己的眼睛上:“見是見過的,可惜只見過被馴服的鷹卻未曾見過這樣自由翱翔的鷹,相比束縛來說,妹妹認為蒼鷹還是更適合這遼闊的天空。”

凌真彎眸笑道:“三哥也是如此認為。”頓了頓,他忽然低頭湊到妙玉良臉前悄悄道:“四妹,你那茶莊三哥打理的頭都脹了,妹妹就繞過我代三哥去向父親開個金口吧,爹娘可疼你了,不會不同意的。”

妙玉良笑了笑,良久睜開眼看向凌真:“三哥老大不小還這樣不定心,往后怎么討老婆?難道三哥還想做那逍遙浪子不成?這樣……茶莊四妹畢竟掌手多年總是比三哥熟悉多了的,要是往后三哥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躲著別人偷偷問我,帳薄我也可以每月幫你核對,如何?”

凌真猶豫了一會,覺得妹妹說的也有道理,再想她既然答應了自己幫一把手那也算是有收獲。手一敲,凌真道:“好,三哥就聽妹妹的。”

妙玉良滿意的點點頭,只見幾米外的一輛馬車裝飾豪華,車幔上的月色錦緞上繡有藍色孔雀,孔雀開屏極為美麗,上面的五色金翠線紋足以體現它的繡工細致,不僅如此,馬車的車柱上都有漆藝仔細描繪了圖案,這樣的奢華布景,那么坐在里面的會是哪家千金?

凌真看到妹妹眼中的疑惑也朝她的視線望去,一見是這輛馬車,他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道:“那是廣氏嫡女廣嵐心的專車。”

“廣嵐心?”妙玉良心中思索:“妹妹的晚宴上廣小姐是不是沒有來?”

凌真點點頭,面上不屑道:“廣嵐心憑著自己是奉歷第一美人的稱號可從來不隨意參加他人邀請的夜宴。三哥見她也不過幾回,只記得她的樣貌確實無可挑剔是個絕世美人,加上她的舞姿極美就像翩翩彩蝶靈動似妖,據說在皇上舉辦的宴飲聚會當夜看過她舞姿的眾多貴族男子在第二日都踏破了廣氏的門,于此這便成為了一個不是傳說的傳說,另外廣氏對她保護的極好很少讓她拋頭露面,于是她的面貌更是被傳得沸沸揚揚,現在外頭人人都說她有賽過天仙之姿,夸張極了。”

妙玉良小時候是見過廣嵐心的,不過那時候都未長成,印象當中只記得她的那一雙水靈桃花眼眨一眨都能將人迷的去,說起來,自己大哥似乎也很喜歡這個廣嵐心。但要說最近的話,那便只有不久前聽彩衣說有一個貴族少爺被廣嵐心的一抹回眸笑容給當場迷暈了,于是在這樣的流言蜚語下這廣嵐心的美貌幾乎已經成為了奉歷的神話。

無所謂的轉移視線再次欣賞起這一片連綿不斷的平原,它在天空下伸展,沒有山丘,像風平浪靜的日子里的海一樣平靜。

良久到達目的地,妙玉良被白靈牽下馬車,她遙望著這綠野茫茫的草原上駿馬奔騰,很多男子已經駕著馬風一般的從草原上掃過,在一片塵土飛揚中隨即消失在草原的深處,只有那奔騰的聲音回蕩在耳際,馬的嘶叫在心中回味,隨著被濺起的塵土落地,一切恢復如初,只有那豪邁的情景留在了腦海中。

這等的自由快活,她妙玉良是打心底里喜歡和神往。妙玉良看著離自己不遠處站著一匹俊馬,它擁有高大的身軀,長長的頸項,柔順的鬃毛和飄逸的尾巴,無不展示出馬的雄壯和力大無窮。隨著距離的拉近,妙玉良看到了它安靜時是那么的紋絲不動,安靜如祥。人們在它周圍轉來轉去,它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慌張和不安,讓她不由想要伸手去撫摸它的鬃毛。

凌真卻拉過她,提醒道:“那是謝氏嫡子謝容錦的馬,它除了聽主人的話外,這馬可是誰也不認,你可別被不小心傷著。”

這時從馬的另一旁緩緩走出一位男子,他一身淺青色羅綢外袍,袖口領口皆繡有銀灰色繁復暗紋,鉤首雕出螭龍的玉帶鉤鎖住了藏青色的古香緞腰帶,剪裁合體的淺青色長袍裹著勻稱健美的修長軀體,將整個人襯的英武不凡,妙玉良一見,笑意幽幽道:“原來是謝大公子的馬。”

謝容錦也回以笑容,聲音悅耳低沉:“聽二弟說,凌四小姐的琴藝高超讓他這些日子里十分癡迷三和弦,可惜那一日在下有事在身未能到場,倒是可惜了。”

妙玉良垂睫,面上笑得艷麗:“承蒙二公子夸獎,凌卿自認高不成低不就,其實根本沒有二公子說的那般神奇,三和弦本就是相對容易掌握的,不過在奉歷少有所見才會顯得特別罷了。”

謝容錦聞言,笑了聲:“凌小姐真是謙虛。”

妙玉良和他對視一眼,淡淡道:“謙虛總是好的,不然哪日有人在你之上豈不是讓別人瞧了笑話。”

謝容錦一雙淡淡寒芒的瞳孔幽深,他看著妙玉良,淡笑:“凌小姐如此低調慎行的性子,倒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是頗為特別的存在。”

妙玉良心中冷笑,面上卻是淡漠:“謝公子說笑了,如你四弟所說,凌卿只是在外長大的野丫頭,性子與其他千金合不來、不相似也極為正常,所以謝公子可別隨意抬高了凌卿。”

這時凌真湊上來嘟著臉道:“四妹你就別謙虛了,三哥就認為我四妹優(yōu)秀的不得了。”

妙玉良被他這樣的肯定句給逗笑了,她看這個這個凌真只覺得他的敦厚老實真是難得,加上他這般護短的情緒忍不住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道:“三哥!帶卿兒去別的地方去看看可好?”

凌真爽朗的笑,很為驕傲的直了直身子作勢就往一邊走去:“當然當然!今日哥哥為你獵只小狐貍做寵物可好?去年結束的時候我錯過了一只小白狐,那毛色雪白雪白美的很,也不知道今年她或許會不會化成妖精來向我報恩?以前不就有這樣的傳說嗎?妹妹你聽說過嗎?”

妙玉良被凌真的這番話鎮(zhèn)住了,待反應過來時已經是哭笑不得:“狐貍報恩?可是五百年前狐貍和獅子的故事?這只是個傳說啊哥哥竟然相信這世上真有狐妖?”

凌真搖搖手,認真道:“當然啦,自古有不少明君后面變成昏君的事情發(fā)生,這其中原因都脫不開有妖女從中作祟嘛,雖然恨是恨,但三哥認為那是因為那妖精找錯了人,妹妹想,要是她沒有找到皇帝,而是找的是哥哥,不就沒有這樣的事了嘛。”

妙玉良忍住笑趕緊點頭:“三哥說的是。”

走著走著凌真帶著妙玉良來到了一處山巔,妙玉良松開凌真又向前走了兩步,呼嘯而來的冷風吹來鼓動起了衣訣幾乎讓站在順風位置的她抓不緊傘柄,享受著站在山巔上望著山下的草原,感覺它就像是一幅用綠色渲染的水墨畫平鋪在地上。草原上的天地羊群人都繪聲繪色點綴著這幅畫面;它又像是一片翠綠的海洋,一陣大風吹過無數的草根動了起來,就像是千軍萬馬奔騰而至,迎面向著上空沖來,不禁退后幾步藏在綠蔭之中抬起頭遙望遠方,湛藍廣闊的天空上盤旋著無數黑鷹,這種場面實在難得一見。

妙玉良沉浸在這樣的景色之中,等回過神想去找凌真時卻發(fā)現早已經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竟是裴修,她垂下頭做了福:“見過九殿下。”

裴修低下頭走近她微笑:“凌卿見我不必如此見外。”他極為順手的為她理順被吹亂的發(fā):“放馬南山,白云野鶴,披上蓑衣,臨江垂釣,揣上一壺青梅酒不再過問世事,對嗎?”

妙玉良側著臉看著她,眼中點點星光:“九殿下竟還記得。”

裴修低眸淺笑:“是這句話讓我重新認識了凌卿,印象深刻忘不得。”

妙玉良嘴角微微上揚,纖指卻指向上空,她凝視著裴修道:“九殿下,看到這浩瀚蒼穹沒有,你想到了什么?”

“還能是什么?”裴修笑著伸手牽住妙玉良的手,嘆道:“凌卿的手那么涼還有膽子站在這里?還真像個小朋友一樣說幾遍都聽不進去,你大病初愈啊,這就沒了傷疤忘了疼。”

妙玉良看著他極為照顧的牽著她的手一路向山下走心中一跳,裴修到底怎么了?是如他所說演戲要演到底的關系嗎?可為什么,裴修帶給她的感覺卻不是那樣?她在他的眼底似乎有和自己同樣的哀傷和痛苦,還是因為裴修掩藏自己掩藏的太好自己都分辨不出來哪個是真正的他?對……他是九殿下裴修,他是最有陰謀籌略的裴修,他做的一切不過是假象而已。

回到氈帳,大夫人和二姨太都坐在里面幽幽的品茶,見九殿下牽著女兒進來蕭氏一愣,連忙起身招待:“臣妾見過九殿下。”轉身又悄聲對妙玉良道:“三哥呢?娘親剛才還不是見著他帶你去山上看風景么?怎么轉眼變成九殿下了?”

妙玉良無奈的笑笑:“大概是什么吸引了三哥的注意力吧,卿兒看了一會景色再一回身就不見三哥的蹤影,好在九殿下也在,就勞煩了九殿下送了卿兒回來。”

蕭氏沉下臉色:“這個混球什么事也做不好!照看妹妹的事都沒個始終!待會看到他得好好說說。”

妙玉良苦笑著扶著蕭氏,嘴上不斷為凌真說情:“母親可別為三哥生氣,他的脾性向來如此就隨他去吧。倒是五妹人呢?下了馬車后就不見她人了。”

大夫人雙手捂著茶杯,美眸一轉道:“悠兒被皇后請去陪著了,今個二皇子也在,總該籠絡籠絡情感,說起來,悠兒和二殿下也并不熟悉。”

蕭氏難掩尷尬之色,看著妙玉良的視線也有些不從心:“悠兒她這幾天都變了個人,身形也消瘦了不少,娘親怎么問她都說不要緊,可是眼見她如此消沉我怎么都覺得心疼,卿兒,這婚事既然是皇后欽賜的你父親都做不了主,你是她姐姐可得好好給勸勸。”

“自然,放心母親。”凌卿笑容遣眷猶如天邊的云朵:“回頭見到悠兒我就去勸勸,五妹這樣我這個做姐姐的也很擔心,再者說……”她看了一眼裴修:“終是姐姐對不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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