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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舊人歡涼(1)

  • 誰許你,浮歡錦年
  • 隨遇而歡
  • 1085字
  • 2010-11-08 10:25:44

高層精品小戶型,一室一廳,南向的陽臺。落地的玻璃窗,精裝修,簡約的歐式家具。

簡蘇在安州的這個地址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形形色色的人群正滿足了簡蘇的空虛。

簡蘇關(guān)了手機,中斷了一切聯(lián)系方式。這期間,寧陌只留下了十一條信息。但是當潘然敲開簡蘇的門,簡蘇清寧近乎寡淡的眼神投向她,“是寧陌告訴你的吧,只有他能找到我。”

簡蘇一如既往的散淡,她讓進潘然,邊問些近況,邊磨咖啡給她。潘然覺得這似乎有一種薄情歡涼。簡蘇是個懶人,她竟然興致怡然地耗費時間去磨那些丑陋的咖啡豆。這一份精致讓潘然心疼。

簡蘇回身瞧見潘然熟稔的眼神,這個眼神曾在她和寧陌分開的三年給了她柔軟的撫慰。可是,這一次簡蘇笑了,她說:“既然早已料到,就沒必要驚慌。”

簡蘇將咖啡遞給潘然,咖啡的濃郁氣息一瞬間迷醉了潘然。潘然發(fā)現(xiàn)自己無從下手,這個簡蘇仿佛有一重隱形的結(jié)界,不得親近不得窺探。

淺七也一樣無功而返,他感到寧陌閃避的惶恐所帶來的壓抑,忽然不能問上一句,語言的無力在這一刻格外的鄭重。

寧陌請淺七吃飯,他干了一整杯的烈酒,淺七仰視著他,這也許是淺七第一次感受他軍人的緘默和深情。寧陌的身體峭拔如白樺,深深植根,不移的高遠。

寧陌倒置沒有一滴酒的酒杯,他一如既往的真誠:“請原諒。”

淺七一怔,寧陌顯然隱匿了一個稱謂,但是他低矮的姿態(tài)卻暴露了他內(nèi)心自我強加的對所有人虧欠的自責,寧陌的善良和含蓄讓淺七像個大哥哥一樣嚴肅的沉默了。

但或許淺七誤會了,因為寧陌說:“我許寧陌不是啥好東西,沒交下幾個朋友,但是可不可以,簡蘇有事的時候給我個信兒。”

淺七回去說給潘然聽,他們同時一聲嘆息。

簡蘇和寧陌就像兩只塞滿的瓶子,因為再沒有空間,塞不進溫情,也倒不出悲怨。人生在這一刻仿佛已經(jīng)終結(jié),余下的冗長時間,只是向命運討?zhàn)垼{咒茍延殘喘。他們懂得,所以他們一致的選擇了妥協(xié),不再做任何抗爭。

簡蘇回給寧陌的唯一一條信息寫著:“我有怨,但我無悔。”

寧陌每每深夜把自己喝的爛醉如泥,他反反復(fù)復(fù)念著“寶兒寶兒”,聲音綿軟安寧,好像簡蘇就在他的身邊,不用他跋涉千里不用他屈尊降貴。

可是,當寧陌清醒,他又是那個無畏的寧陌。他淡漠的工作游戲聯(lián)絡(luò)那些七七八八的情感。盡管靈魂仿佛空洞出了一大片陰暗,寧陌還是那個倔強又孤傲的寧陌,沒有妥協(xié)沒有抗爭。

“太陽每天都會升起,不升起,無非是陰天而已。”

簡蘇寫的話忽然成了他的堡壘,他忽然想如果自己早聽簡蘇的話,一切的一切也許都會是另一番風姿卓絕。

【編輯曾說,寫一篇不合潮流的文就要耐得住寂寞。我腦袋里有很多新文,但是我耐著寂寞寫這個文。因為我知道讓我寂寞的不是無人來讀,而是我的心本身便是寂寞的。所以,我不怕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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