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軒是何等聰明的人，他六歲登基，稱帝三十余年，在朝堂之上什么樣的人沒有見過，什么招數沒有接過。凌霄云的試探之意他豈會不知。這個皮球是皆不得的，既然接不得就踢回去。

“朕一直是很開明的皇帝，現在將選擇的權利交給你，你喜歡進來就進來，喜歡出去就出去。”

凌霄云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嘴角的弧度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今天叫你來，是有件事想聽聽你的想法。”

“能為皇上分憂是身為臣子的本分。”

“明月這丫頭一項和你交好，現在她到了可以指婚的年齡。朕想為她找一個能夠托付終身的人。”

凌霄云知道這只是開始，還有下文，所以他并未開口，而是用頗為真誠淡定的眼睛看著皇上。

“你也知道，她是我最寵愛的女兒，她的幸福就是朕最大的心愿。”

“皇上心中有愛嗎？”

凌霄云很坦然地看著對面的皇帝漸漸皺起的眉頭，他接著說：“這一刻是男人和男人之間的對話。”

聽到這句話，凌軒陰晴不定的臉色緩和了很多，男人和男人的對話聽起來大逆不道，但是很對他的心思，夙月國雖然一直有著開放的民風，一直堅持著英雄莫問出處，但是這權利的頂層，還是高處不勝寒的。

“好一個男人和男人之間的對話，你就不怕朕怪罪于你。”

“怕，但是天威難測。”言外之意是你不高興殺人，高興了也不見得就不殺人。

事實確實如此，當一個人，站在權利頂峰的時候難免會喜怒無常，這是絕對的自我為中心的意識決定的，與明君昏君無關。

“那么，你能告訴我什么是愛嗎？”

“山無棱，天地合，方可與君絕。”

“也是那個女子說的？”

“是的。”

凌軒的好奇心被提了起來，能夠說出圍城理論和此番話的女子會是什么樣的人呢？

“你贊同？”

“正是因為贊同，才會問皇上心中有愛嗎？如果有愛，勢必對這種情深似海的情感所感動，如果無愛，也會被震撼。無論是更感動還是震撼，對于明月公主將來的幸福都是件好事。”

“你小子有備而來？”凌軒心想難道他知道要將明月許配給他的事情，這件事情他并未對別人提起過啊，除了蘭兒。難道蘭兒身邊有他的人？

“是皇上剛才的話給了臣暗示。”他回答得不緊不慢。

“哪句？”

“明月這丫頭一項和你交好。”

“原來如此。”凌軒點點頭，內心的疑慮排除了。

“我對你提到的女子十分好奇，有機會帶過來給朕瞧瞧。難怪你正妃的位置一直空著，原來你小子早有人選。那么，你對明月的感情如何，朕要聽一句實話，現在朕的身份是明月的父親。”

明月對他的情感他是知道的，不過他一直認為那只是小女孩兒的情竇初開，只是將親情的喜愛當作男女之情。但是現在皇上卻有為他們賜婚的意思，這背后一定有石破驚天的秘密。

“臣一直將她當作妹妹，而實際上她也是我的妹妹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