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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嘻嘻,我就要讓他吃醋呢?!北北奔傺b生氣地說,掩藏不了言語背后的甜蜜和羞澀。

宋思遠嘖嘖出聲,“咳咳,這還有兩個人呢?!?

“路飛,說說你是怎么追的北北,她這么鬼靈精怪,一定讓你吃了不少苦吧?”宋思遠扭過頭問路飛。路飛往嘴里送牛肉的手停住,慢慢放下來。他的目光掠過我,停在北北臉上。

他沒有回答,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宋思遠好奇地等著路飛回答,我不知道他會怎么說。

“是我追的路飛。”北北一邊嚼著嘴里的食物,一邊說,“我還在等他答應我呢,他可真不好追?!?

北北放下刀叉,拿紙巾抹了抹嘴,“那次我去他宿舍樓下叫他,半天他才下來,下來了也黑著一張臉,說女孩子這樣在男生宿舍下面大喊大叫像什么話,還趕我走呢。那個時候好多人圍上來看,阿姨都出來叫我走?!北北币荒樜乜粗嗡歼h,“你說氣不氣人?”

“哈哈……”宋思遠應景笑了起來,“是啊,路飛,這可是你的不對了。一顆真心多難得啊,我可是知道的,很辛苦的。”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看著我。

我端起水杯,喝一口,看見路飛的臉色一下子暗下來。他不動聲色地應和著,只有我知道這平靜的面容下,是怎樣一派波濤洶涌的景象。因為此刻的我,也是那般備受煎熬。

北北和宋思遠還是沒心沒肺地說笑,北北不時撒嬌讓路飛給他夾菜,宋思遠講著冷笑話,活躍氣氛似乎就是他的天賦,場面熱鬧而溫馨。只是,觥籌交錯間,總感覺有一束眼光,從餐桌那邊射過來,不強烈,卻足以灼痛我。我始終保持微笑,眼神閃躲,每一個有意無意的抬頭,都若有似無地撞上對面也同樣飄忽卻始終不變的眼神。

他們的聊天我聽著,偶爾應和兩聲,但是心思卻停在別處。這樣的感覺讓我覺得自己像帶著一張面具,我能聽到面具地下,兀自生長著的美麗花朵,它伸展的聲音清晰而內斂,緩緩在心里開出一朵茂盛繁華的花。

這朵花,只屬于我自己,或許還有另一個人。但這是秘密,它隱藏在歡聲笑語和輕松的交談中,藏在不為人知的深淵里,并且永遠不會被知曉。

一頓飯,四個人吃得各懷心事。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宋思遠是話里有話的。他爽朗的笑容背后,有種洞察的能力,讓我覺得有些不寒而栗。我自覺可以將心事埋得夠深,有時候連自己都可以騙過。

回到公寓,北北對一天的經歷仍舊津津樂道,洗過澡,她爬到床上湊到我身邊。

“安……”她像一只小貓一樣湊過來,沐浴露的味道鉆進我的鼻子里。她抱著我。

“我要和路飛在一起了,今天他送我回來的時候,他抱我了……”北北細著聲音,透著滿滿的幸福。

“北北,你幸福嗎?”我側著頭問她。

“當然幸福了,這一天我都幻想好多天了,他的懷抱很暖很大,抱著我的時候,我覺得心都要跳出來了?!北北焙π叩卣f,“安,原來愛一個人就是這樣一種酸酸甜甜的感覺啊?!?

我笑著捏了捏她的臉,我覺得欣慰。盡管,在心里某個地方,有那么點刺痛,但是北北說她很幸福,那就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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