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學校的保齡球館，那個第一次和默凡相遇的地方，我猜他第一眼看到我的時候一定很驚訝吧，要么就是驚喜。

老板叫住了我，因為之前我在這里勤工檢學，所以他對我還算親切。

我換上了藍色的工作服，站在了服務臺上，看著幾個不上課在這里逍遙的學弟。我對老板說我需要工作，他便欣然地答應了。我想讓自己忙起來，像以前那樣，一模一樣。

不知不覺我竟看著一個地方發起了呆，那一天的情景就像活生生地存在在昨天。

“他們不會再來了，你放心吧?！?

“謝謝?！?

“我叫林默凡?！?

“你要什么飲料？”

“我…，我不要飲料?！?

“？”

“你叫什么名字？”

“你叫秦芩是嗎？名字好奇怪？”

“是嗎”

“一點點，其實很特別。”

過去的一幕幕，一句句話，都像一把牙簽深深地扎在我的心窩里。

那時的他離我越來越近，現在的我不得承認我們越來越遠。

而我卻不知道該怎么做。

“服務員，冰鎮白蘭地！”一個聲音在對面的沙發邊響起。我趕緊應了一聲。

“懌，你真不想活啦？這樣還要喝酒？從哪兒灌進去呀？”一個七喜頭調侃著旋懌，旋懌的嘴角貼著扎眼的白色紗布。揚著裹著厚厚的石膏的手臂。

“誒，哥們兒可不會憐香惜玉哦。”七喜頭放肆地嘻笑著，旋懌黑著臉擺弄起桌上的花瓶。

我在冰柜里找了一通，原來沒有白蘭地了，我在便簽上寫下了缺貨記錄。

“對不起，沒有白蘭地了，我們這里的黑咖啡有冰的可以嗎？”我站在沙發旁微笑著說。

“我不喜歡咖啡。”

“那您…”我注意到了他的特殊打扮，還有他布著傷痕的臉，是旋懌。

他不經意地抬頭也看見了我，他面色很難看?！捌【??！?

“給他上一杯酒精吧。”七喜頭笑得很滑稽。

我看著他，他側著臉目光落在別的地方。

“只有常溫的?！蔽艺f

旋懌身體僵了一下，然后扶著沙發沿站了起來，把臉湊到我的耳邊說：“你是關心我的對嗎？”

“沒有?！蔽艺f

“要不然你怎么會…”他仿佛笑逐顏開，我徑直回到了服務臺。

他簸著腳跟了過來。

“今天晚上我請你吃飯吧?！彼f

“你這樣能吃什么？再說了我今天沒空?！蔽艺f

“那明天吧，什么都可以的”他繼續說

“我不會去的，我叫秦芩，你別忘了?！?

“和冉小意無關。”

“那為什么？”

“因為我要追你啊。”

他笑起來，嘴邊的紗布也跟著隆起。

“不要費心思了?！蔽艺f

“什么意思！”

“我不會喜歡你的。”我說

“那你喜歡誰？那個植物人嗎？”他的身體靠在臺上，他的右腳跟腱受了傷。

“你怎么會是那么殘暴的一個人，就因為冉小意？難道在你的眼里別人就不該有選擇愛的權利嗎？”我看著他，“很抱歉，我受不了這樣專獨的愛?！?

“秦芩！”

“請你離開吧。”

我很平靜，心里卻是一片波瀾。

旋懌站在我的對邊，身體顫抖，然后轉身離開，揮手打掉七喜頭的摻扶，好幾次差點跌倒。

我閉著眼睛站在原地。

我有什么選擇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