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唼！阿唼！…”

“姜湯沒有，只有紅糖水將就著喝吧。”我在冰箱翻了又翻終于在角落旮拿里找著了一小撮，塑料袋都蒙上了一層灰塵。

“甜的？”旋懌裹了裹身上的被子，縮著頭說，頭發濕潤的，泛著水光就像噴上了者哩水一樣。

想起剛剛那一幕，我的心臟還沒有復位。

旋懌坐在地上，蜷縮著靠在防盜門上，樓道里的燈太暗我一腳踢了上去…

“喝了吧”

“我不喝。我不愛吃甜的，我又沒有…啊唼！…我又沒有事…啊唼！啊唼！”他說著又甩著頭打了幾個噴嚏。

“噥…這下可以喝了吧。”

他遲疑了一下，最后還是接過了杯子，慢吞吞地喝了起來。

“你…有事？”我說

“我剛好路過。”他趕緊說

“路過我家門口？七樓？”他夢游？

“我…”他說“我路過這邊來看一個朋友，聽說你住這兒就上來看看，結果你不在，所以我就…”

“就睡著了？”

“…”

“那現在你就可以離開了，我很累。”我站起身來，下逐客令。

旋懌縮了縮脖子面露尷尬“額…秦芩，你今天去哪兒了？”

“我去哪兒沒必要告訴你，你現在起來離開就行了。”

“今天很晚了，要不你就…我可以睡沙發的…”他又蜷在了沙發上

“請你離開，門開著。”

“秦芩，我們…”

“你能直接說你來找我有什么事嗎？”我不想和他有什么糾纏，如若不是想到他曾…那樣幫過我，我是不會讓他進來的。

“我…”旋懌心里快速旋轉著，到底該說什么好呢？糟糕了之前想了那么多的話全被樓道里的風吹沒了。

“沒有事的話就請離開吧。”我揉著頭，不耐煩地說。

“我…”旋懌心想著不能讓眼前這個女人再對自己說出‘我討厭你’之類的話，但是又不想放過這個千載難逢和她獨處的機會，該怎么辦？他突然想起了孟喬說過的話，女人是最心軟的動物，只要抓住關鍵的時機

，你說什么她都會信。

“哎呀！我頭好痛！好痛！一定是吹了風頭痛病發作了，你不知道我打小就吹不了風，快讓我躺會兒…不行了…”旋懌按著太陽穴，表情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招術真有夠爛的。

旋懌對自己的演技很滿意，卻…

“頭痛去醫院吧，睡沙發治不好。”我說

“睡會兒就好了，不用去醫院。”

“旋懌，你的招術真有夠爛的！很管用嗎？第多少次了？很有成就感吧。”

沉默了一會兒，他從沙發上起來。走到我的面前，“我等了你十個小時。”

“我說過了，有什么事就快說吧。”

“我們就不能好好地說話嗎？”旋懌說

“說吧。”我的臉上寫滿了疲憊

“好。我說”旋懌低頭看了看四周，道具不見了。“等我一分鐘！”他走出了門外

我閉上眼睛吐了一口氣，我是不是該趕走他的？可是我卻沒有那么做。

這時手機鈴聲響了。

屏幕上顯示著三個字，林默凡。我的手一顫。

“喂，默凡。”我說

“芩芩，你到家了嗎？”他的聲音好了一些，只是還是有一些沙啞。

“我已經到了，你吃東西了嗎？餓不餓”

“又喝了一杯水，孝薇去醫院廚房煮粥了，你要不要過來喝一碗？”

我輕輕一笑“我？我吃過了，你自己吃吧，只是別吞太快，還是先問過醫生再吃吧。”

“嗯，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你也會關心人了。”

我驚住了。

旋懌站在我的身后，懷里捧著一束精致的玫瑰花，眼睛里有我不能理解的光點，他轉身走出門去，玫瑰摔在地上，防盜門發出沉悶的聲響。

“喂，芩芩，你怎么了？”默凡的聲音

“嗯，我在。”我少了一份力氣，心里的滋味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