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最后削完了所有的芒果，全部放在了盒子里。

我看著她的舉動，不知道該做些什么。

可是我隱約地感覺到，薇薇對林默凡的感情似乎變了味。

或者從來都沒有變過。

第一次見林默凡母親的時候，我覺得這是一個嚴格堅毅的女人，可她此刻卻在我面前哭得泣不成聲，他的父親并沒有出現。

“小意。”這是她給我的稱呼，從一開始就沒再變過，而我也竟然慢慢地接受了。

“林伯母。”我把手中的水果放在了桌上。

“從前你可不是這樣叫我的，還是不要那個林了吧，我已經不是林太太很久了。”她笑著說完，眼角的魚尾紋雖然淡淡的，但是其中的感傷和蒼桑卻毫無保留地流露著。

林默凡躺在白藍條相間的病床上，頭發有些零亂，臉上是毫無生氣的土白。她的目光落在林默凡身上就再也不肯挪開。目光中閃耀著慈愛與愛撫。

“伯母。”我強忍著眼淚撲在了她的肩上，因為曾幾何時，我也被這樣的目光注視著。只是…

“孩子，別哭。默凡會醒的一定會的。”她拍著我的背，同樣抽噎著。

而一旁的默凡卻依舊安靜地躺著。。。

－－－

一直到了黃昏，我才在林母的叮囑聲中離開了醫院，因為孝薇中午就回學校了，所以我只好一個人踩著燈光在街上游蕩。

不知不覺中又走到了學校旁的小吃店，我鬼使神差地點了一份餛飩。我垂著頭坐在那里，一根竹筷落在了我的腳邊。

一幅幅畫面在我眼前竄過。

我沒有抬頭。

“怎么這么晚？”熟悉的語氣和動作，不是旋懌還會是誰。

“又點了牛肉餛飩嗎？你也不會膩。”他拉開了我面前的椅子。

我立刻起身對著小吃店的柜臺說：“老板，牛肉餛飩換外賣。”老板大聲地應了我便折回了廚房。

“你不會在醫院呆了一整天吧。照顧林默凡…”他也跟著起身站到了我的面前。

“謝謝。”我接過老板手里的餛飩，說完便繞開了他。

“喂秦芩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話！你這樣很沒有禮貌。”他一把拉住了我。

“放手！”我冷冷地呵斥到。

“不放。”

“你到底想干什么？！”

初夏的夜，今夜卻沒有下雨。

“就知道林默凡他遲早會出招，可沒想到他竟然想到了這么徹底的方法，真是聰明。”他側著頭嘴角又是一抹不屑的笑。“真是不恥！”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了他的臉上。“夠了！你說他不恥！是誰他變成現在這樣的！不恥！真是可笑！你就不會覺得有罪惡感嗎？！”

“那是比賽，受傷是很平常的事，要怪就怪他自己，誰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來博取同情呢。”

“他不需要博取誰的同情。”我甩開他的手。

“你就那么確定他喜歡的人是你嗎？在他眼里，你不過就是冉小意的替身。”

他的眼神冷竣，拉著我沒有絲毫要放手的意思。

他的話將我堵得無言以對。

“你不也是一直這樣看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