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乃充說完，抬頭看著天空，若有所思的沉吟不語。為首的獵戶不知道這個突然冒出的修行之人在沉思什么，等了一會兒，鼓起勇氣問道：“先生，難道您知道其中的原由？”

“哦，此事說來話長，在下還有幾位朋友，都是難得一遇的高人，等我去通知他們一聲，看看是否能為你們的寨子出一次手。我那幾位朋友可是不輕易出手的，如果能夠得到他們的幫助，你們這點兒自然是迎刃而解的。我看不如這樣，你們置辦好物品后就先回去，我和我的幾位朋友隨后就到，你們派人在村口等著，這樣可好？”何乃充聽到這幾個獵戶的話，就讓他想起了在師門中聽到偈語：“天上出惡嘴，世人皆變鬼。若逢紫暈生，莫近越王陵。紫暈一進惡嘴邊，萬里血浪無人煙。”他心中暗道：難道武家寨發(fā)生的種種怪事，都和那偈語有關？該不會是那偈語，真的要應驗了吧？

為首的獵戶趕忙點著頭答應道：“行，我們現(xiàn)在就往回走。請先生務必幫忙，施以援手，救我們于水火之中，武家寨全村上下都會對先生感激不盡的。”說完就帶著幾個兄弟拎著購買的物品出門而去。

雜貨鋪的老板看著何乃充，略帶欣慰的說道：“先生果真知道武家寨的詳情？”

何乃充微微點頭說道：“據(jù)在下師門中的記載，在下認為武家寨發(fā)生的事情，似乎和流傳已久的幾句偈語有關。只是在沒有親眼見到之前，在下也不敢妄下斷語。”

老板若有所思的輕聲問道：“先生所說的偈語是不是‘天上出惡嘴，世人皆變鬼。若逢紫暈生，莫近越王陵。紫暈一進惡嘴邊，萬里血浪無人煙？’”

何乃充聞言一愣，看著老板說道：“掌柜的也知道這幾句偈語？”

雜貨鋪老板微微一笑，低聲地說道：“山高莫過昆侖，水深難比金門。”

何乃充一愣，隨即接口道：“高高山上幾尊神，燕子門里度乾坤，在下燕子門何乃充，請問前輩是哪路高人？”

掌柜的的笑道：“呵呵，老夫早已退隱江湖數(shù)十年了，至于老夫的名字嗎，說了也未必會有人記得，不問也罷。”

何乃充聽他這么一說，更加覺得掌柜的是個世外高人，恭敬的問道：“晚輩原本是燕子門的傳人，后來因為師門發(fā)生了一些變故，才隱居山林的。不知前輩是怎么知道那幾句偈語的？這可是我?guī)熼T中的秘密，絕非等閑之人能夠知道的。”

“燕子門？你認識飛天貓嗎？這么多年不見了，也不知道這小子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啊，那是家?guī)煟恢拜吺窃趺凑J識家?guī)煹模俊?

“哈哈，”掌柜的爽朗的笑著說道，“想當年他還是個小毛孩子呢，現(xiàn)在也該有七十多歲了吧？唉，歲月不饒人啊，一晃這么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那幫老家伙們還活著不？”

“前輩所問的不知是何人？莫不是我?guī)熼T中的長輩？”何乃充恭敬的問道。

“唉，人老了都愛回憶往事，每當想起以前的事情，都歷歷在目，就像昨天才發(fā)生的一樣。現(xiàn)在能夠知道那幾句偈語的門派已經(jīng)不多了，燕子門算是其中之一。不過你可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吧？你知道燕子門的來歷和所守護的使命嗎？”掌柜的微笑著問道。

“還請前輩不吝賜教，晚輩只知道師門中流傳著這么幾句偈語，但是究竟所指的是什么，又是什么人留下的偈語都是一無所知。至于師門的來歷，也只知道一些表面的事情。”何乃充見掌柜的如此問話，心里猜測掌柜的可能知道一些關于燕子門的典故，就順著他的話茬問道。

掌柜的撓了撓滿頭的白發(fā)，嘆道：“唉……，老夫也不知道你在師門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只要是離開了燕子門，看來也是個正直的人，老夫看著你還比較順眼。”

何乃充被掌柜的說的一愣，不解的問道：“前輩此話是什么意思？怎么離開燕子門的人就算是個正直的人呢？這讓晚輩頗為費解，不知前輩可否能夠指點一二？”

掌柜的見他一副不解的模樣，就笑著說道：“呵呵，老夫年紀大了，腦袋也不靈光了，說話不中聽，你也別往心里去啊。老夫就是順口胡說，你愿意聽呢，我就嘮叨幾句，不愿意聽也就算了。”

何乃充心里知道，面前的老人一定有著自己的秘密，遇高人豈能交臂失之？于是解釋道：“唉，晚輩當著明人也不說暗話，晚輩離開師門實際上是被人陷害的，被師父逐出師門的。雖然被逐出師門，但晚輩的心依舊沒敢忘過師門的恩情。每每夜晚難眠之時，總是想起兒時在師門的情景。唉，時過境遷，現(xiàn)在再說啥也都晚了。”說完自己在一邊嘆息著傷悲起來。

掌柜的見他在一邊黯然神傷，神色一凜，說道：“孩子，老夫的一個至交就是你的師門前輩。所以我對你的師門頗為了解，也正是因為那件事才讓我對你的師門產(chǎn)生了現(xiàn)在的看法。我那位至交死的冤啊。那幾句偈語也是我那位至交好友告訴老夫的，所以你剛才說到那幾句偈語的時候，我就猜到你是燕子門的傳人了。因為能夠知道那幾句偈語的門派原本就不多，能夠知道的如此詳細的就更少了。”

何乃充不由得問道：“不知前輩的那位至交是在下師門中哪位前輩？”

掌柜的見他問到此處，不由得嘆了口氣，說道：“都已經(jīng)過去幾十年了，不提也罷。現(xiàn)在的燕子門早已失去了原來立派的根本，可謂魚龍混雜，簡直就是一群烏合之眾，恐怕早就忘了燕子門的使命了。”

何乃充聽到此處，更加的對掌柜另眼相看，萬分恭敬的說道：“請老前輩恕罪，在下也不知道燕子門當初立派的宗旨。這些事情在師門里似乎沒人提起過，能夠知道的人恐怕也是少之又少了。前輩是否能夠為在下指點迷津呢？”

掌柜的看著門外如織的人流，說道：“你去幫我把門鎖上，今天老夫也不營業(yè)了。看到你這個晚輩也算是咱爺兒倆有緣。既然你能知道那幾句偈語，也算不得外人。那老夫就和你念叨一下這里邊的事情。”說著忽然嘆了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唉，該來了，該來了，擋也擋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