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風的臉色很陌生,他一向是溫潤隱忍的,然而此刻,或者說從我昨夜撐不住睡去之前看到的最后一眼,他整個人就平添了一分肅殺和冷絕,直看得我微微一抖。
嘯風很敏銳地注意到了我身體的顫動,但是他并沒有安撫我,反而一反常態地浮出一個冷魅的笑容,深邃俊美的眼睛盛出一抹既冷靜又瘋狂的光芒,直叫我害怕,他伸手撫在我的小腹上,感受著我的顫抖道:“Carly,你在怕我?”
我聞言心中猛地一抖,我怎會怕他?我從幾時開始會有這樣的表現,讓他覺得我怕他?
然而,我一觸及他的目光就像觸電一般驀地閃開,何嘗見過這樣的凌嘯風。他從來,至少在我面前,都是溫潤穩重的,我從不覺得他如競爭對手所評價的殺伐決斷和冷靜狠絕,也不能理解梅雅琴那句高深莫測的“Adam也是有脾氣的”。
難道,他是雙面的,現在,我終于逼得他不得不拿出另一面。
他緩緩地把我拉進懷中,我竟僵硬得一動也不敢動,只聽他道:“Carly,你怕我也好,你要是真的怕我,你就不敢動想走的念頭,不然一旦給我找到你……”這話他說的極慢,并沒有直接告訴我后果,甚至語調也恢復了一如既往的溫柔,可是我聽得一身寒意。
“嘯風,”叫了他的名字,可是卻不知道說些什么,既沒有理由給自己辯解,也深知我的要求他不會同意。
“走吧,我陪你吃飯。”他并不理會我想說什么,只是輕輕抱起我,大步流星地便下樓去餐廳。
“別這樣,嘯風,有人在的。”我只好把臉伏在他懷中低聲道,一天沒有吃東西并沒有太多力氣掙扎,況且在不知情的柳媽和一眾下人看來,我拼命掙扎未嘗不是矯情。
“餐前先飲些湯吧。”他依然不理會我說的話,好像現在我和他都是滿懷歉意,卻又因此各自疏離,自己說著自己的話。
世界上最疏離的關系,不是不同音訊,而是兩人都在說話,卻像是兩段各自的演講,不是一段對白。
說著他便取了一只銅勺舀了一些清湯喂到我的嘴邊,我也是倔強的人,如果你非要這樣,那好,我便就是不張嘴。
嘯風只是笑笑,絲毫不生氣,只是對柳媽道:“明日換個廚子吧,這個不好,既做的東西Carly不肯吃一口,便叫他別在多倫多混了。”他說的云淡風輕,內容卻蠻不講理,直接要毀了一個無辜廚師的人生,我不得不急道:“嘯風!我喝,有多少我都會吃掉!你別動那個廚師!”
他笑笑,還是那樣的俊朗,又因年近三十而平添一分成熟意氣,淡淡看我一眼道:“Carly,你擔心的人真多,連一個無關緊要的廚子你都擔心他日后的生活,怎么你就不擔心我呢?”
他今日格外反常,我與他相識以來從未見過,我不是心怡那般善于交際懂得揣摩別人心理的女人,素日與嘯風相處,全憑直覺與熟悉,一時間不由自主道:“我沒有不擔心你,我最——”
潁川之言:對所有人都好,那是一個佛,只對你好,那是為你著了魔
好比郭靖與楊過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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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日格外反常,我與他相識以來從未見過,我不是心怡那般善于交際懂得揣摩別人心理的女人,素日與嘯風相處,全憑直覺與熟悉,一時間不由自主道:“我沒有不擔心你,我只是忙著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