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是和謝振寰還有一眾貴客一同踏入“人間四月”的大廳,嬋姐見了,臉上略略驚訝,卻轉瞬即過,旋即著人打開一間至尊白金包間。
凌晨二十分,醉醺醺的我陪著謝振寰送幾位券商出門,看著他們各自登上豪車后,我搖搖晃晃地準備朝路邊走去,準備來一輛計程車。
“我有說過你今天可以下班了?”身子一輕,驟然離地,被他攬住。
“你還要怎樣?”不知是醉酒還是心痛,此刻格外的麻木,他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我卻不覺得很疼。
就算他現在答道,要我去死,我也不會反抗。
如果是凌嘯風,他會說,跟我走。
如果是龍允澤,他絕不會這樣對我。
然而,他們不是他。謝振寰一言不發,單手拎起我返身又進了“人間四月“,徑直從vip電梯上了11層。
81107,他的套房。一進屋,隨著他手一個上揚,我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一個拋物線,重重地跌落在床上。
也好,身體的疼痛,能暫時讓人忘了心痛。
還沒回過神來,謝振寰竟然嘆了口氣。
出乎意料。
我有些驚愕地抬起頭,竟見到他得逞地笑道:“干嘛做視死如歸的樣子,你以為我要對你做什么?”
我垂下眼簾,我確實以為他又要折磨我一番,具體什么手段,我并沒有那樣好的想象力。
接下來他語氣竟有些無奈:“謝宸,你知道我有多討厭你嗎?”
我連忙答道:”自然是知道的,就跟我多討厭你一樣。“
“你——”謝振寰手上用力一掐,果然讓我閉嘴,“你這個女人,服個軟會死啊?”
謝宸自然是懂得服軟的,于是,我沉默著。
倒是他突然有些結結巴巴,“你,你真的,是,老頭子的私生女?”
我略略驚訝,不知為何他突然又提起此事,“你去問Daddy或者飛吉隆坡問我mum和梅雅琴,再或者你不信的話,我不介意去化驗個DNA。”
這被Daddy和謝家所有人鄙夷的血緣,卻是我的救命稻草,唯一能讓我留在香港,再也不要回到大馬的理由,我誓死捍衛。
“凌嘯風跟你以前認識?看來你們交情也不太好啊,竟連他的未婚妻是誰都不知。”他果然惡毒從來不減,專挑我的痛處。
我強迫自己麻木下來,索性甩開他放在我背上的手,坐起身來,“你要講什么利索點,我和他交情如何,又不會影響我和你爭奪華越的股份。”
“是么?謝宸,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從來就不是一個一流的爭產者。比如今天我要是沒出現,你敢保證你不會跟他走?”
一副一切了然的樣子,我恨極,緊緊握著拳頭,強忍下心中的悲哀,半晌才聲音顫抖道:“我即使跟他走也是因為我不要再被你這么羞辱!”
其實謝宸所求,唯現世安穩。
謝振寰突然一個靠近,曖昧道:“如果你答應成為我一個人的,我就不這么對你。”
他的語氣仿佛還有些無奈。
不想他竟說出這樣的話!
究竟我們是什么?
剛才還在兵戎相見,轉眼語氣中怎會有這樣的曖昧和寵溺?
腦子里從一片空白變成一團亂麻,夢囈么?
還是他又有了什么陰謀?
不然,決計不該說出這樣的話。
“我……”竟不知如何作答。可以不用再沾染風塵,實在是我的夢寐以求呵。
可是,謝振寰,我們分明不能那樣的啊,什么叫做成為他一個人的?
。
良久,我一陣清醒,忙推開已然呼吸不穩的他。
“我……考慮一下……”我躲閃著他的目光,低聲道。
謝宸,終究還沒有堅硬到,可以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