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陳亭午已經不聲不響地毀了帶子,閔老大也被捆死豬一樣地拖過來了,他不愧是道上混久了的老人了,到這時候面不改色,絲毫沒有懼意,只罵道:“媽的,手機定位能這么快找過來,頂發(fā)干不過你,老子服氣!殺人不過頭點地,栽到你手里老子沒話說,你他媽的別動老子兄弟!”
謝振寰一邊用樂宇峰遞過來的濕紙巾擦手一邊瞥了眼閔老大,慢悠悠道:“我不殺你,頂發(fā)的仇家不少,把你送過去我應該可以賣個人情。”閔老大深諳人心,可是謝振寰并不是他所能了解的人,他是個徹底的冷靜的商人,任何時候任何人都別想激將他讓他做出對他不是最有利的決定。在這一點上,Daddy把華越交給他,是比交給我或者其他子女要合適。
“寰少,我立刻去辦。”樂宇峰馬上笑嘻嘻地搶著說,他吃過一次虧,巴不得有這個機會。
“至于你的兄弟,午仔,我記得上次跟H國做軍火的時候,他們提到過要招兵買馬,頂發(fā)的其他人就賣給他們做雇傭軍。”復又想起什么一樣,“不要賣的太便宜,每人頭1萬美金,上次軍火他們賺了很多,富得流油。”
筆筆帳算得清楚,一分虧不吃,我突然覺得一陣寒意,頂發(fā)得罪了他,從老大到小弟他都要把賬要回來。我和他是最根本的利益沖突,他會把我怎么樣?
正默默想著,謝振寰突然叫道:“不得了了!“
唬得陳亭午身子一震,“寰少,你是不是受傷了?”
他說出來的卻是:“我竟然兩天穿著同樣的衣服,我回家一趟,你們先去公司。”各人都在為自己的前路擔憂,只有他有空自戀!
陳亭午大約已經習慣了,松了一口氣,“寰少,你脖子上的傷要不要叫DoctorSun過來檢查一下?”陳亭午忙叫住轉身就要出門的謝振寰道。
“吻痕而已!不必吧?”他忽然停住,很有耐心地解釋道。
頓時,我感到數道各異的目光射向我。吻痕?明明是我指甲抓的!
我真想當場朝他說SHIT!他到底是想誤導什么?
“可是寰少你昨夜食過他們的東西,還是穩(wěn)妥點微妙。”陳亭午忍著笑
“那種豬吃的食物我才沒——”他的目光似乎掃了我一眼,轉而道:“我一會親自給他打電話。”
然后朝我揮手道:“你去開車!”
不是第一次,所以像陳亭午和樂宇峰那樣的老油條根本裝作沒看見,倒是有些跟著他們的小兄弟臉上有些詫異,宸姐不是寰少的親姊嗎,還做司機干的活?
如果他們知道,謝宸還在人間四月坐臺,他們如果有空的去消遣的話,極有可能點我出臺,他們下巴的關節(jié)會不會就此脫臼?
我邊開車邊瞥了他一眼,“先送你去吃點東西?”聽他的意思從昨晚到現在他都沒吃東西,也是,他那高貴的胃可不像我的,什么都能吃。大概我平時吃的東西有一半他食一點都會上吐下瀉。
“嗯……”他閉著眼睛養(yǎng)神,這算是回答。
“去哪?名廚世家還是別的地方?”
“去你家吧。”他突然睜開眼睛,好像想到了一個極好的主意。
事實上到了天一苑我也沒有任何力氣燒飯——就算我吃過東西,那也是掉渣的干面包。匆匆從冰箱里找出些食材做了些潮州風味的燜飯,沒煮太多,我原不指望謝振寰這種公子哥兒會真的吃這么不精致,盡管可口的食物。
誰知他從我把臘腸,腌肉和香菇在鍋里爆香開始,就不停地在廚房進進出出催飯熟,等到一出鍋,毫不謙讓地將一大半——至少三分之二的飯撥到自己碗里埋頭吃起來。
“嗯,不錯,
”他評價道,如果讓他就此閉嘴的話,那真是太難得的贊美,“哪天你在人間四月干不下去了,調你去柴米油鹽燒菜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