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恐怖的記憶像洪水一樣洶涌上來,我頓時發(fā)了瘋一樣反抗,直到我?guī)缀跻虏槐误w時,謝振寰才第一次開口:“別動她,提條件吧。”
“你小子野心太大!你做你的夜店老大我管不了,可你不該存心動我的頂發(fā)!”見謝振寰終于求和,閔老大起身抖了抖肥肉,惡狠狠罵道。
“我叫弟兄們?nèi)ァ碎g四月’不過給你點警告,叫你別不識好歹!你閔叔我出來混時,你姓謝的小子還吃奶!黑做黑,白做白,就是謝凱安那老東西也一向跟我井水不犯河水。給你點顏色你他媽還敢把老子弟兄們逼得沒飯吃!”說著閔老大一腳踹在謝振寰膝窩,他被反剪著雙手,平衡大大降低,一下單膝跪地。
“你真自以為是……”他掙扎地站起來,“立刻放我們走,對你比較有好處。”
他到底會不會看形勢說話?他面上那種居高臨下的驕傲讓我恨不得代替閔老大上去抽他一耳光!現(xiàn)在我和他是被人綁架了,不是蒞臨考察投資!
“遲早被你害死。”當(dāng)然,這話我不能說出口。
有半晌,閔老大神色陰晴不定了一陣,轉(zhuǎn)身朝他膝窩又是一腳,“撲街死!(咒人去死)你以為我怕你?大不了同歸于盡!”
“你不怕。但是不代表他們都不怕死。”很冷靜地挑撥,深諳人心。
果然,一時間下面站著的嘍啰們騷動起來,竊竊私語不斷,華越的作風(fēng)在香港商界,是人盡皆知的。
閔老大自然將這一切暗流涌動盡收眼底,他嚴(yán)厲地掃視了一圈,粗魯?shù)乜攘丝谔担幊列Φ溃骸按蠹叶际巧馊耍瑒e傷了和氣,寰少以為我們怎么做好這一筆交易?”
“你和華越之間根本不是一個臺面,你,沒有資格跟華越做交易。”謝振寰站起身,毫無懼色,語氣傲然冷硬。
“去你.媽.的!”閔老大被人耍一番,順手就抄起旁邊一個小弟手中的鋼棍朝謝振寰掄去,這一棒下去,目測他至少斷3根肋骨,一個臟器破裂。
“大佬,別忙別忙——”我正待閉眼,忽然一個干瘦的影子竄出賊溜地攔下了鋼棍,定睛一看,不是炸薯條是誰。不僅是我,閔老大也一臉愕然,炸薯條忙湊過去,不知道說了些什么,賊眉鼠眼又莫名其妙地分別看了我和謝振寰一眼,猥瑣地大笑起來。
心道不妙。
可沒來得及多想,閔老大陰陽怪氣指著手下的嘍啰道:“你們都跟著老六學(xué)著點!差點委屈了兩顆搖錢樹!”干笑了兩聲,“明天我也當(dāng)一回王家衛(wèi),老六是副導(dǎo)演,老子也拍次電影玩玩!”上下打量了我們一番,似乎很滿意道:“他們兩個先帶下去歇著,別沒睡好明天可不上鏡,搞砸了老子的電影老子下他一個膀子!”
炸薯條應(yīng)了一聲,一面叫人分別帶我們下去關(guān)起來,一面奉承道:“大佬的電影肯定大賣啦,一下捧紅兩顆香江影星,弟兄們跟著發(fā)財!”說著笑著趁亂在我身上掐了一把。
關(guān)押我的房間條件還不錯——當(dāng)然是和牢房相比,至少是干燥的,有一張小床,竟然還有個洗澡的地方。
手機被沒收了,也不知道幾點了,只是從六點到現(xiàn)在神經(jīng)都是緊繃著,這會卻是困得顧不得了,饒是外面有重重守衛(wèi),心里琢磨了一陣便無可救藥地睡著了……
我是被送午飯的人給吵醒的,是幾片面包,涂了劣質(zhì)的黃油,一碰直掉渣兒。送飯的是一個被他們叫做干尸的人,見我皺眉,聲音干巴巴像是刀刮木頭似的:“不吃哪有氣力拍戲!看過毛片沒?那可不是文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