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跟你走，清越大哥。”花湮緩緩推開風清越，“對不起。”

“湮兒！”

“我若跟你去了妖界，豈不是害了上仙。”花湮看了一眼容華，“我不能做這種不仁不義的事情。”

“那你，就不要清越大哥了么？”風清越苦笑。

“清越大哥，你為何不能離開那里呢？”花湮生氣，雙眼瞪得大大的。

風清越搖搖頭，并不回答。最后，緩緩說了一句：“清越大哥會再來看你的。”

“以后還是別來看我師妹了，風羅山不歡迎妖界的人。”說話的是凌尹，一邊說一邊把花湮拉了過去，一把環進自己的身邊。

風清越僵了一下，震驚地看著花湮。最終一個字沒說，一個字沒問，馭劍上了半空，苦笑一下，師妹？花湮做了風羅山的弟子？難道他的湮兒，真的從此與他越來越遠了？臉上盡是凄然的表情，疾速離去。

花湮抬頭看著那抹青色的身影越來越遠，嘴唇咬的發白，突然掙開凌尹的雙手，“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說完扭身就跑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容華眉頭一皺，他看見了花湮眼里強忍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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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湮披著厚厚的披風，坐在錦瑟居的院子里，看著滿樹開滿的桃花，喃喃自語道：“這冬天還是真長，不知道墨染樓的花花草草沒人照看，會不會凍死。”

往年的冬天，天氣晴好的時候，花湮便與風清越將花花草草都搬出來曬太陽，天黑的時候再搬回屋里。風清越怕冷，冬日里總是賴床不起。花湮就經常大早起來，到街上買王三哥家的燒餅回來。每次，還沒踏進門兒，就聽到花湮中氣十足的大喊：“熱騰騰的燒餅來啦——”

風清越是特別愛吃王三哥家的燒餅的，每次咕嚕嚕就爬起來了。

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心里被揪的緊緊的。

“今日，你可以跟他走的。”容華的聲音突然響起。

花湮嚇了一大跳，急忙抹了一把眼淚，回頭看見容華靜靜站在不遠處，扯了一個僵硬的笑容：“上???上仙。”

“心里若是難過，明日我讓凌尹送你去找他。”容華走到花湮身邊，云淡風輕的說道。

花湮搖搖頭，“不。我若走了，上仙如何給天庭一個交代？上仙你救我的命，我不能這么做。”

容華抬眼，眸子里淡淡的神采：“無妨。”

“就算是會有什么，上仙也總是說無妨。”花湮盯著容華，一雙眼睛里都是清澈，“我不會做對上仙不仁不義的事情。”

容華扯了下嘴角，回頭看著花湮，“既然決定留下來，就該改口，不要再叫上仙了。”

花湮頓時覺得臉上火燒火燎的，喉嚨像是被卡住了，雙手不自覺攥住衣襟，結結巴巴吐出了兩個字“師???師父???”

感覺到容華輕輕柔柔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花湮心里一陣緊張，還沒仔細回味，容華在她頭頂上說：“明日我要去趟昆侖山，這兩日便由空谷和凌尹照看你了。”

夜涼如水，花湮抬頭看著白色身影漸漸消失在夜空中，怔怔地摸了摸自己的頭，喃喃道：“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