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們是小姑娘？”晴芳喊了起來：“哇！還說我們說不贏你…你好狂妄啊你！”

“呀…說漏嘴的！”豹子黠笑：“說漏嘴的。是你們贏。肯定是你們贏！”

美彤頂頂鼻梁的眼鏡框，道：“恐怕你這死豹子不一定比我們大，居然就大言不慚敢坐大狂。”

“是，是，”豹子忽然怪怪的側頭全身上下的看了美彤一眼，接著挺了挺胸黠笑。“是！我承認在某些地方，毫無爭議的是你們的大。”

“苦娃！”晴芳沖我嚷；“原來你堂弟是這么色的啊！”

“色不好么？”我道：“我怎么不覺得？色好！”

“啊喲！”

甄小小在隔著豹子和勞念好給我斟茶；彭娟在對面向我微笑給我飛來眉眼；汪明秀卻好象拿到了把柄。“你們本來就是一個鼻孔呼出來的污穢之氣，而且滿肚子壞水！”

“秀秀！你別忘了我們是賣花郎。”我微笑說：“花沒色有人買么？就算是你說的那種色也不能稱壞。人體受之父母是塵世里最圣潔之物，即使是男女有別也是自然靈氣的體現。我們要正視自己的身體，刻意回避反而就顯得自己內心的齷齪更是對自己身體的不尊重。在家鄉時，我們開玩笑常常說的很直白但全無污穢的意思，剛才豹子換一種方式表達事實，是考慮到我們還不很熟悉，怕各位小妹誤會。你們放心，我們今晚請大家吃飯只是想跟大家交個朋友，絕對不會對各位小妹抱有非分之想，更不會有褻瀆的意思。”

“哇呀！”汪明秀想都不想就叫：“你看我們要大有大，要小有小的貌可羞花閉月人似西施貂蟬重生才如清照文君再世，假假的也是國家名牌大學生天之驕子，那方面輸給你們的居然敢看不起我們！”

“好！你終于有點自信了。”我仍然在笑。“我們不敢看不起你們而是自己看不起自己。我們只是一個普通農民，想跟你們交朋友已經是不自覺形穢，又怎么會有其它非分之想？”

“想交朋友？男女之間是不可能成為單純的朋友的。”坐在麥子恒身旁的青草，見我替豹子說話她也接過我的話題挺她的同學：“既然是想交朋友就不排除想交男女朋友。苦娃你好象是在狡辯？”

“絕不是狡辯。”我慢慢的道：“我并沒有否認男女之間交朋友即是男女的朋友。我只是說不會借交朋友之機有其它冒犯你們的想法行為。”

“什么才叫冒犯？”晴芳道：“到時又說兩廂情愿怎么算冒犯。”青草黠笑：“苦娃！既然你也承認！那么這里這么多的女孩，你究竟想跟誰交朋友？”

“都想！”我想到不想就說：“既然我們請你們來吃飯，當然就想跟你們交朋友！”

“啊！”青草故作驚訝的道：“也就是說，你是想我們都做你的女朋友？”我問：“離開你剛才說的那種男女朋友的說法，有問題么？”“有！”青草幽幽地嘆了口氣：“看來，苦娃的心完全不苦。”

我道：“我的心又怎么不苦？正正常常的交個朋友有什么問題？”青草的表情令我想起唐家萍，頓了頓又兮兮的說：“青草姑娘。你有所不知，其實我的心一直都是十分的苦的。只不過，平時我不隨便流露出來，是不想惹來白眼乞人同情而已。其它問題，不想也罷！”

“苦娃！”晴芳跟青草打了個眼色搶道：“現在這么多美女做你的女朋友你還叫苦？哎呀！你到底在苦什么？”

“以色喜，常空悲。”我淡淡地說：“或許當今世人貪妄念故情迷多劫，苦海無岸苦自然來。我非神圣不脫俗流，又怎能不苦？至于苦什么，嗨！等你經歷過真正的人生之后自然明白。只是這里有的是美酒佳肴，所以我們現在暫時不訴苦要好好地樂一樂。”

“你當然樂了。”汪明秀道：“要這么多美女陪你吃飯，證明你只是酒色之徒一個，居然還能念佛故弄玄虛，行啊你！”晴芳接口道：“不就是。要我們這么多佳人陪你吃飯，怕不樂死你才怪！”美彤冷哼：“哼！你一個人樂的叫什么樂？是樂死。嘻嘻！”

“樂死不會！我不是樂極忘形的人。”面對四個才女已經拉開同一陣線，我從容地應答完晴芳美彤然后對汪明秀說：“我的乳名叫苦娃，我也知道一個人樂的只是苦中作樂，所以我想如果我們能彼此真誠的交朋友不就大家都樂了么？”

美彤道：“你想我們跟你一起樂？那你就得說出一個能令我們樂的理由才對。”

我說：“我已說了呀！我們真心交朋友不就是樂事么？”

晴芳說：“一個人想同時跟五六個女孩交朋友叫真心？是花心才對！”“嘻嘻！”青草笑；美彤學豹子拉起苦臉：“認識大帥哥我本來是很樂的。只不過，照目前的狀況來看。你叫我怎么能樂得起來？”

“我怎么真花心？你們怎么就樂不起來？”

一看她們互相打眼色的表情我就知道她們接下來要摔破爛，于是笑笑的裝糊涂。“你們暫時不要想太多，心里想著今晚有朋友請吃飯不就樂嘻嘻么？”

美彤說：“飯天天都有的吃。何況我們現在的感覺是陪人吃飯，樂從何來？”汪明秀道：“不就是，你要我們幾個美女來陪你吃飯，樂的人只能是你。而我們卻哭都來不及。”

“哦？”我無可奈何的攤攤手滿臉頹喪的說：“真不知道你們會這樣想。我本意是想請你們吃飯讓你們開心，現反令你們難過實在對不起！”

青草笑：“我們不是說你請我們吃飯我們難過。”晴芳道：“你請我們吃飯我們當然是高興的。只是覺得我們現在有點樂極生悲。”美彤嘆：“咳！你請我們吃飯我們當然歡喜。歡喜歸歡喜，但離樂事還差那么一點點的時候，卻忽然的不但樂不起來，而且好像變得更苦。現在，高興跟樂事已勾不上搭的成了兩回事。”

“高興不就是樂么？”我是知道她們話里的意思。但我仍然裝不明白。“高興跟快樂是兩碼事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你們的想法是不是有點另類？或是故意與眾不同。”

汪明秀說：“誰要與眾不同？”青草道：“你沒聽說過一場歡喜一場空么？高興就未必能到達快樂。”美彤笑：“對！不是每做一件事都能達到如期目的的。草草。我們還是別說這些，說了他也不懂。試問，一個農村娃娃又怎么會懂什么叫情趣樂事？”晴芳道：“不就是。早就說我們可不要對他們寄予什么厚望。你們偏不信！”

嘻嘻嘻！晴芳跟著青草在掩嘴笑。

“我？”我裝模作樣愣愣的好象在冥思。“我，我真的連什么叫樂事都不懂嗎？那我豈不是大傻瓜一個。”

“還不是？”汪明秀更得意。“你本來就是大傻蛋這一點倒不假。”

我說：“真的么？你就這么敢肯定我是大傻蛋？嘿嘿！只是我來來去去還是覺得，是你們根本不懂什么叫樂事才真。又或你們的心太多太歪有點不知足。”

晴芳詭秘的說：“哎呀苦娃！是你多心才真。我們本來是很容易知足的心也不會歪，是你不懂什么叫快樂卻說給我們快樂豈不是很滑稽。”美彤道：“不是我們不知足。是你太糊涂令我們失望。”汪明秀對我擠擠眼的呻吟：“不就是嘛！本來三泡二的只要我們互相謙讓一下還是有很大希望的。但你卻又帶來了幾個好妹妹，就想問你后面還藏了多少個好妹妹。哎呀冤家！你叫我們怎能不苦怎能快樂？”

“苦娃！”青草陰陰的笑。“人家都挑明了，現在你該知道自己確實是一條糊涂蟲了吧？”

“哈哈！”這破罐子摔的真夠直白，看我怎么收拾你們這些破爛。我忽然也陰陰的笑著說：“我果然是糊涂蟲？嗯！糊涂蟲碰到毛毛蟲就會被吃掉，怪不得我碰到你們這些磕磕頭毛毛蟲總是覺得自己離死不遠的心慌。媽呀！你們這些磕磕頭毛毛蟲真是厲害，竟然令我不找到該怎么收拾你們。”

“啥叫磕磕頭毛毛蟲？”汪明秀問。其他女孩包括甄小小她們都看著我。我笑：“你們竟然連磕磕頭毛毛蟲是什么都不知道？怪不得不認識自己了。”

“我們怎么不認識自己？”汪明秀道：“世界之大包羅萬有，誰都不可能什么都見過。”

美彤問：“我們咋就象磕磕頭毛毛蟲？名字都這么難聽肯定不是好東西，你快說清楚，以后不許說那些人家都沒見過的東西罵人。”

我說：“磕磕頭毛毛蟲在我們鄉下經常見，我們村連三歲的小孩也知道的。豹子！你說給她們聽，讓她們認清自己的本來模樣。”

“磕頭蟲就是…”

豹子看到我打眼色后慢悠悠的說：“磕磕頭毛毛蟲就是春天來的時候，那些很漂亮的眼睛有點瞎懵懵的青蝴蝶在樹葉底下產卵長出來的蟲子。這些蟲子渾身泛青并長滿嚇人的毛刺。因為它們的眼睛看不到東西，只靠伸出頭一點一叩首的問路在樹枝樹葉上爬行，所以我們就叫它磕磕頭。這種毛毛蟲最大的特點就是，吃飽后身體漲大直挺挺的走路不會拐彎不能后退，走到枝葉頂端就會摔下來縮成一個毛毛團。”

“好惡心！”汪明秀喊：“苦娃！你把我們比做這么惡心的毛毛蟲，明擺著是罵我們了。”美彤說：“苦娃！你裝瘋賣傻的原來這么的不厚道！”晴芳問：“我們哪里象這些瞎眼走路的毛毛蟲了？你不說出個因此果然來我們饒不了你！”

“對！”青草眨眨眼。“說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苦娃你不說清楚我們在你心里竟然這么丑陋我們饒你。”

“哈哈哈！”我大笑：“還是不要說了吧！難得糊涂，說清楚你們會哭的。”

“不！”美彤道：“你快說。你不說你才會哭！”汪明秀嚷：“你當然想我們哭！難道你無中生有的想出這恐怖的東西來損我們，我們就甘心做毛毛蟲不成？”

“秀秀！嗨！”我嘆了口氣，說：“是你們要找死我也沒辦法。還是由豹子來說好了，我懶得看到你們的慘不忍睹的表情說不下去。”

“秀秀！”豹子問：“你們真的要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