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我本來有一個非常愛我的女朋友，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農場。我和我女友青梅竹馬互敬互愛，相約在不久的將來，我們在農場建立一個只屬于我們自己的家。可是，她到這城里來讀大學不久前被人害死了，我因此生無可戀的來到大都就是要找出害我女友的兇手，為她討回一個公道。為了完成這個心愿，我必須全力以赴。”我決定把我的一切都告訴依依，因為直覺告訴我，她好象已深深的愛上自己不能自拔。現在，在路旁的椅子上她靜靜地靠著我專心地聽我傾訴身體微微顫抖。

“依依！”我盡量把氣氛緩和，淡淡地說：“之前我跟你說過我沒有女朋友是騙你的。對不起！”

“沒有！”依依神經質地抬起頭看我，眼眶滲滿淚花。“她已不在，你不算騙我！”

“但我的心里全都是她。”我悠悠的說：“只是，我想不到的很幸運的遇見你。而且，你的眼神居然能讓我心跳，那是不可思議的事情…所以，我決定接近你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于是就接連的到你們花店來。”

“那你又說是因為我們的花店擺設的比其它花店有特色？”依依依然在看著我。

“你們花店有特色是吸引我的主要原因。”我認真地說：“但來一次我就能把它的形象裝在腦子里，之后多半是因你而來的。”

“我是不是長得跟你的女朋友很相像？”依依突然問。

“不是！你們的模樣一點都不像；性格也不象。”我盯著依依。“我女朋友是瓜子臉，你是娃娃圓臉；我女朋友是真雙眼皮，你是假雙眼皮；我女朋友的瞳孔象夜里浩瀚的星空那樣深邃，你的瞳孔香秋天的一泓波光那樣清純。但不管是星空或是波光，看我的時候都好像是要把我的魂懾進去把我吞沒的令我心跳。”

“嗤！你怎么看人看得那么仔細？”聽我這么說，依依破涕為笑立即低下頭臉霎的紅起來，問：“那性格呢？”

“依依！你表面很柔弱，但我女朋友卻是巴辣巴辣的…”說著我的思緒回到了從前。…咸菜昌！我警告你以后別帶戈華出去。記得那次我到鎮上的發廊剪發碰巧昌哥也在，于是我們剪完發雙雙出來去吃飯的經過被人看見，傳回村里說我們一起逛發廊。現在我們那兒逛發廊的含意跟以前逛窯子沒什么兩樣。過了幾個月，在大都讀大二的歆蘭放寒假回來聽了旁人挑撥，便單槍匹馬的去找馮定昌的麻煩，如果不是馮定昌跟我知交甚深讓著她，她還可能跟他打架。…你這是做什么？我們去的是沒有按摩小姐的正規發廊。我后知道后說她。…我不管！我就是不喜歡你和他在一起，戈華，你答應我，以后剪發到村委會旁邊那個陸老頭的理發室就行。歆蘭在向我撒嬌。…姐！難道你就這么的不相信我？在路老頭那里剪發難看死了。我惱惱的瞪著她。…我肯定一百個相信你。但不知道為什么，一聽說你和咸菜昌上發廊我的心就馬上堵起來，好象還要窒息。歆蘭越說越嬌說的煞有其事。…胡說！既然相信我又怎么會心堵？自相矛盾！我不以為意。…真的！當時我一下子站都站不穩，所以一氣的就去找那根咸菜晦氣。戈華！弟！你別生我氣，哦！歆蘭可憐兮兮的看著我：弟！你，如果你真的想要的我就給你，我什么都可以給你。

“苦娃哥！”依依幽幽地說：“那你的女朋友是不是經常跟你吵架？”

“怎么會？”我從思憶中返回現實。“歆蘭從來就不跟我吵架，什么都順著我體貼我。在我面前，她一點都不巴辣，善解人意的柔情似水。依依，她象你一樣的總是讓人憐惜。”

“嗯！”依依應了一聲，沒再說話。

“依依！”我輕輕的喊。

“苦娃哥，什么事？”依依聲如柔絲。

“依依！我雖然真的喜歡你。但我現在的心全是歆蘭。”我裝作苦惱地說：“我是曾經想過要放棄追查的。但…”

“苦娃哥！不能放棄！”依依截過我的話有點急。“如果歆蘭姐真的是被人害死的，你一定要替她討回一個公道。”

“嗯！”我十分激動地看著依依，真想一把的將她摟在懷里。“天理良心也抵不過生命尊嚴。我發過誓言，即使付出生命我也一定要為歆蘭討回一個公道，否則，我也是死不瞑目。”吁了一口氣我繼續說：“依依！我明白你對我的心意，但我真的不能再騙你。因為我必須全心全意地去完成這件事才能想其它，昨晚跟你說我們只能先做普通朋友，請你不要怪我。”很想說把一切了結之后，我會跟著歆蘭從那個地方跟著跳下去的，但話到嘴邊我又吞回下去。看到依依滿臉灰暗，我有點忐忑：“依依…你能原諒我嗎？”

“苦娃哥！我理解你。”依依說著怯怯的低聲問：“苦娃哥！這…這件事我能不能幫得上你忙的？”

“這件事牽涉面很廣，殺人兇手可能牽涉黑社會，我又不是警察，查下去自己分分鐘都會有生命危險，怎能連累你？”我憂戚戚的說：“所以…我，我。如果我之前的所作所為已經令你難過，那我現在向你道歉，說聲對不起。”依依說：“苦娃哥。你，你又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為什么要說對不起？你把這些都告訴我，證明你對我很信任。我也什么都信任你聽你的。”我道：“那你還不會把禮物退回給我了。”

“不會了。”依依咬咬嘴唇然后細細地說：“我要等你！”

“依依！”我心一跳，說：“都說我的心裝滿了歆蘭，你等我干什么？”

“你不忘歆蘭姐，證明你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我就喜歡有情有義的人。”雖然這么說，依依心里忽然空空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依依！你這樣萬一我出事你怎么辦？”我有點急。“我原來就沒想過要傷害你，但如果最終還是傷害了你我是死也不會安心的。”

“你怎么會死？”依依潸潸然的說：“苦娃哥！我能幫到你的忙嗎？”

“不行！”我道：“我怎么能把你拖下水。”

“不會有事的！”依依說：“現在不是有法律嗎？”

“依依！”看到依依天真的樣子，我的腦袋嗡的一聲亂起來。“好了！今天是我們第一次約會不說這些了，應該開開心心地逛逛。我決定了，今晚就到你們家吃飯，歡迎不？”

“歡迎！”依依眼睛在閃光，嘴里卻嚅嚅的說：“苦娃哥。我很高興，等會就打電話叫我表姐早點替我買菜回去。”

“不！”我道：“不要驚動你家里任何人。我們逛完街就自己買菜回去我親自下廚煮飯，到時叫你表姐過來吃就行。”依依點點頭說：“我家的地方很小，廚房不像廚房。”我道：“這有什么問題，我又不是住豪宅的人。”依依想了想又說：“苦娃哥。我從來沒有跟男孩交過朋友沒有帶過男人回家。如果我爸爸媽媽把你當作是我的男朋友你不要介意。”

“什么介意？我本來就是你的男朋友怎會介意？”發覺自己說錯話，我急忙補充：“普通朋友也是朋友。”

“嗯！”依依應了一聲，瞄瞄我的窘態滿臉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