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肖麼麼點了點頭，用指甲將香鼎壁上的香灰扣下一些來，細細再聞，道，“娘娘請看，這鼎壁之上所粘的正是梅香香灰，卻不是鼎中的玫瑰香灰。”

肖麼麼話剛落音，立時便有小太監驚呼出聲：“皇上，云妃娘娘，茹妃娘娘，這俸香鼎的小桌上尚還有遺落的香灰呢！”

事情的發展出乎了眾人的預料，擺明了這承歡殿中有陶貴人的同伙，只是事關皇上殿里的人，云妃和茹妃誰也不敢多言，只默默地等著皇上開口。

顓煜見許久無人說話，這才左右看了看眾人，朝云妃道：“云妃審得好好的，怎么就不往下審了？”

云妃忙起身福了一福，道：“此事已然不是單單嬪妃媚惑君王這么簡單了，事關萬歲爺跟前的人，臣妾不敢擅自作主，請萬歲爺示下。”

顓煜點了點頭，逐個將殿中眾人掃了一遍，聲音未變，眼神卻冷冽了下來：“好，好，個個都是好樣兒的，在朕的眼皮子底下還這么忙碌。”

“朕今兒個就看看你們究竟意欲為何？”顓煜一抬手，朝云妃示意道，“查，接著往下查！”

“臣妾遵旨！”云妃起身落了坐，目光凌厲地盯著陶貴人，一字一句冷聲道：“陶貴人，事已至此，你就如實告訴皇上和本宮，這殿中誰是你的同伙？”

陶貴人一臉茫然，顯然也是未從這乍然的轉變中回過神來，吶吶回道：“嬪妾，嬪妾不知……”

云妃也不再與她羅嗦，冷哼一聲道：“陶貴人，既然你給臉不要臉，本宮也不再與你糾纏。今兒晚上的香，卻是誰燃的？”

殿中一片靜寂，云妃朝先前回稟小幾上有香灰被換痕跡的小太監道：“你說今兒晚上的香是你取的，確是誰燃的？”

被點到名的小太監渾身一顫，額頭的冷汗密密地冒了一層。云妃冷了聲音，喝道：“左盼右顧什么？還不快從實招來？”

“是，是。”小太監立時白了臉頰，磕頭不止，顫聲道，“回云妃娘娘的話，這殿中每日的薰香皆是奴才或小柜子按各位侍寢娘娘小主的喜好，取來相應味道的承歡香，交予春香姑姑焚香。”

春香被點到名，不免一顫，面上稍還平靜，只是雙手絞緊的絲帕泄露了她的情緒。

云妃看了一眼春香，卻轉頭看向萬福問道：“萬公公，這殿中能接觸的承歡香的有幾人？”

萬福瞟了一眼身后不遠處的幾人，回道：“回娘娘的話，正如小全子所言，每日里皇上翻了牌子，都是他或小柜子按各人喜好取來承歡香，交予春香姑姑焚香。這每日的香都是經他們三人之手焚燒。”

“嗯。”云妃點了點頭，起身上前幾步，朝顓煜跪了高聲道，“皇上，承歡殿嬪妃私用催情香媚惑君王一事，已然查處清楚，必是陶貴人與殿中之人聯手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