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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這幾天營區里一片忙碌,又是搭建氈房帳篷的,又是殺牛宰羊的,雖然都是工匠廚師們的事兒,桑格爾齋青他們可一點都沒閑著,聽布木布泰說,努爾哈赤今天傍晚前就能抵達,大伙兒各司其職,做好迎駕準備。

關于努爾哈赤,呼和不了解,只知道他的元妃是佟佳?哈哈納扎青,繼妃是富察?袞代,現在的大妃是烏拉那拉?阿巴亥,皇太極的生母葉赫那拉氏孟古是他的側妃,這些都是我在史書上看到的。聽說除了自己的兩位姑母外,他還有三位側妃葉赫那拉氏、伊爾根覺羅氏和哈達那拉氏,庶妃有七位,十六個兒子,八個女兒,一個養子,一個養女和一個養孫女。不得不說的是,這家還真是人丁興旺。

“二姐,快來呀,我們騎馬去!”

呼和抬頭看去,查蘇一身紅色的騎裝,揚著手里的馬鞭,高興的喚著。高云、高娃、烏蘭、布木布泰、斯琴高娃、其其格、莎琳娜、阿茹娜、蘇日娜和烏日娜幾個女孩子都在,還有寶音、牧仁、吳克善、那日松、多爾袞、多鐸、阿古拉、呼和魯、孟和、阿爾斯楞、奧爾格勒幾個男孩子。其其格和阿古拉、呼和魯都是布木布泰親叔叔的孩子,莎琳娜、阿茹娜、烏日娜、蘇日娜和孟和、阿爾斯楞、奧爾格勒是洪果爾的孫子孫女。都還是孩子心性,很快就熟絡了,而且連日來大家玩在一起,也逐漸成為好朋友。

這次過后,也不知日后大家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相聚一堂,談笑炎炎。古代的女孩子大都是早婚早育,十三四歲就要嫁作人婦,十六七歲升級成了孩子的娘,三十一二歲已老成要當人家的祖母了。想想就覺得嚇人,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一下子還真讓呼和這個二十一世紀來的現代人沒法子接受,要是在現代,還是青春歲月呢。

“呼和,還愣著做什么,快來呀!”寶音的大嗓門可真是讓人無語,高分貝。

“洛宓,去找匹好馬來。”呼和頓時感覺興致高昂,激情飛揚。

洛宓擔憂地看著呼和:“格格,能行嗎?”

身邊的人都知道呼和的騎術并不好,為了安全著想,一般也很少讓她上馬。

“我就小跑一圈,不會有事的。你要是不去找馬,我就只好自己去了。”呼和故意把自己說的可憐兮兮。

洛宓無奈地看了呼和一眼:“格格,真受不了您,每回都來這招。”說完便去找馬了。

牧仁騎著他的寶馬慢慢悠悠地走過來,笑問呼和行不行,不行就別去了。

呼和一臉可憐樣兒地看著他:“不要隨時隨地揭發我了啦,你還是不是我的親哥啊?”

“我還不是擔心你來著。好了好了,既然你說行,那就上馬吧,不行的話還有我在呢!”牧仁寵溺地看著呼和,無奈地搖了搖頭。

不一會兒洛宓便給呼和找了匹黑色的高頭大馬,呼和牽過馬兒自認為很帥氣地跨上馬背,揚起手中的鞭子抽打馬背,在廣袤無垠的草原上盡情地飛奔著。牧仁緊跟在她身后,守護在其左右,提醒她別太快了。大家見著兄妹倆先跑出去了,便也策馬奔騰而來,一路上充滿了眾人的歡聲笑語。

呼和見查蘇和烏蘭、寶音追上來了,心里一陣激動:“快啊,我們好久都沒有這么瘋過了。”

查蘇咯咯的笑起來:“二姐不是最怕策馬狂奔的呀,今兒怎么豁出去了呀?”

“好呀,你敢笑話我,看不揍你。”呼和說著就揚起了手中的鞭子,作勢要抽打查蘇。

“哈哈哈,你來呀,抓不到我。”查蘇夾緊馬腹,飛馳而去,將眾人甩在身后。

見此情景,呼和也壯了壯膽兒追了前去,牧仁和寶音趕緊追上前護著這兩個妹妹,后面的一眾也紛紛加快速度。

也不知跑出營地多遠了,眾人卻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這是一片純美的天地,真的。沒有絲毫污染。遠處的天山雪峰是永恒的戀人,在藍天白云之下無憂無慮地生活,用自己平坦而豐腴的胸脯,為野草雜花飛鳥牛羊提供一片自由而遼闊的棲憩地。

腳下的綠氈,遙遙鋪向山腳。山離這兒還遠,卻充滿誘惑,雪峰和林海,在陽光下層次分明。野草與林海相接,漫到腳下,又延至天際;一條散漫的河,在綠草間左一彎右一拐地悠游自在地流淌著;富有彈性的土地,每踩一腳都覺得隱隱心疼,仿佛是一種傷害。草不深,一寸二寸的樣子,各色又碎又小的花兒點綴其間,像是一塊充滿田園氣息的碎花布料。這兒那兒都長著一叢一叢的馬蘭花,高約一尺二尺,淡黃色的花朵兒倒也顯得比其它不知名的花大些。牛群羊群或悠哉地吃著草,或懶散地躺著曬太陽,小羊羔“咩咩”的叫聲,小牛犢“哞哞”的叫聲,小馬駒“啾啾”的叫聲,伴著各種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聲,竟融匯成一支朝氣有力的生命交響曲。

“要不我們來賽馬吧,終點是那片林海跟前。”斯琴高娃興致勃勃地提議。

幾個年齡較小的男孩子毫不猶豫地應戰,而姑娘中除了呼和與布木布泰之外,也都紛紛應戰。大伙兒商量一番后,決定采用少數服從多數的表決方式,最終拍板全體參與這場關于友誼的賽馬,呼和也只好很無奈地答應了。

斯琴高娃剛喊完“預備……開始”,眾人便像離弦的箭般飛快地沖向林海。就連不擅馬術的呼和也被眾人那種緊張、認真的氣氛所感染,不斷地用鞭子抽打馬背,雙腿夾緊馬腹,速度絲毫不落于眾人之后。

比賽結果可想而知,雖然呼和自認為如此速度已經是自己的極限了,與這些擅長馬術的真正蒙古族后裔相比較,差距仍是非常明顯的,所以呼和既不在墊底的名次上,也不是名列前茅。獲得頭名的是那日松,其次是多爾袞和吳克善,接著是寶音,第四第五名分別是阿爾斯楞和布木布泰。即使沒有獎勵,眾人卻甚是開心。

“快看啊,那是父汗的儀仗,父汗到了。”多鐸看到遠方隱隱約約的一列隊伍,高興的叫著囔著。

聞言,除寶音和吳克善調頭返回營地報信之外,其余人等皆策馬揚鞭迎上前,一時間馬蹄聲四起,好不熱鬧。

“父汗!父汗……”一路上多鐸都很是興奮地叫囔著。

呼和原本覺得有些好笑,可再仔細想來,多鐸此時也不過是個十歲的孩子,見到分別數日的父親,自然是一陣激動。相較而言,多爾袞雖只比多鐸年長兩歲,卻顯得非常的成熟內斂,這會兒他正氣宇軒昂地坐在馬背上,穩穩當當的模樣看起來根本就是個大人了,一點也沒有那種天真活潑的稚氣模樣。

越靠近儀仗隊,呼和心里就越是激動:那可是努爾哈赤本尊耶,以前只在書本上和電視劇里接觸過如此超級大腕,現在我居然可以見到他本人,要不要給他來個采訪?輕輕地拍了下腦袋,笑話自己激動得忘記了這是在古代,什么儀器都沒有,談何采訪呀。

忽然,呼和感覺到好像有人在熱切地看著自己,抬頭順此尋去,天啊,不看還好,一看就不止嚇一跳:這……這不是那天清晨遇見的紫袍男子嗎。可惡的桃花眼,長的這么邪氣,眼光這么放肆,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沒想到會在這兒巧遇了,真是有夠倒霉的。呼和趕緊躲在牧仁身旁,以擋住紫袍男子的視線。

牧仁以為自家妹子得見天顏而心里頭緊張,不禁忙著安慰一番:“別怕,有我在。”

“我才不是因為害怕呢。”呼和勉強扯出個淡笑來。

“那你躲在我身后是為什么?”牧仁不解地看著呼和。

呼和擺了擺手:“別問那么多了,快往左一點,快呀!”

牧仁無奈地往左移動了一點,以自己的身軀擋在呼和前方,心里卻極其納悶。

一旁的布木布泰見呼和一個勁兒地往牧仁身后躲,很是好奇,故而拍了下呼和的肩膀:“妹妹這是怎么了呀?”

人嚇人果然會嚇死人。呼和被布木布泰一驚,差點摔下馬去,幸虧有牧仁在側,否則沒受重傷也得躺個十天半個月的,那就得不償失了。

同樣被嚇到的還有那日的紫袍男子,但他是被呼和給嚇到的,見呼和差點摔下馬,幾乎來不及思考便已拐到呼和幾人身旁來了。

這回可真把呼和給嚇壞了,原本就被剛剛的危險情況給嚇著,現在又被這個討厭鬼給嚇到,以至于她瞪圓了雙眼,將嘴張的都可以放下一枚雞蛋,就這么直愣愣地看著那日的紫袍男子,一動也不能動。

好不容易恢復過來的呼和,連忙往牧仁身邊靠去,以避開這個貌似充滿危險的人物。見她似乎很害怕自己,該危險人物瞇起了本就邪氣的桃花眼,盯著呼和瞧了好一會兒,這才皺眉離開。

“妹妹認識此人?”布木布泰好奇地問呼和。

呼和撇了撇嘴角:“不認識,看起來像壞人。”

牧仁好笑地看著呼和:“該不是你招惹到他了吧,要不怎么會如此害怕他呢?”

“什么跟什么呀,誰招他惹他了,誰怕他了?”呼和氣呼呼地沖牧仁抱怨。

寶音見此情景,倍感好奇:“牧仁,呼和這是怎么了呀?”

牧仁聳了聳肩,兩手一攤,表示不知道。

“那她怎么對你氣呼呼的?不對,肯定是你哪兒讓她不開心了,她可是很少對人這個樣子的。”寶音涼涼道。

呼和聽到寶音的話,怒視著他:“二哥,你怎么變得比女的還長舌了呀,要不要我幫你把舌頭給修理修理啊?”

寶音聞言佯裝被這話給嚇到了,作出一副“我好怕怕”的樣子,氣得呼和撅著嘴將視線轉向另一邊,結果又看見了那個危險人物,忍不住“哼”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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