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月涼篇(五) 月涼為質
- 彼岸將蘺之至尊公主
- 鬼秀
- 2803字
- 2012-07-18 16:52:57
月上中天,如瀑的光華吹散了黑幕上的陰霾,邊冶率領暗衛蟄伏在芍藥園附近時,他命令其余人侯在原地,自己孤身潛進了園中,匍匐在屋頂上,想確認一個事實。
園中常有護衛走動,邊冶暗嘆夜星遙的勢力,這樣嚴密的防衛讓他無懈可擊,這樣想著,他明白自己無法從這些護衛的眼皮下順利帶走小主子,便打算先退回去,卻見院中突然走出一個冰塊一樣的男子,那男子悄聲對護衛們說著什么,就見護衛們一個個整隊離開,園中瞬間便靜了下來。
邊冶奇怪,卻不敢妄動,繼續盯著,等了片刻,也不見任何異常,便起身深入園中。
杜九隱在暗處,看著那個身影離開,不禁彎了嘴角,如果那個女人死在刺客手中,他便去接了綠璃回來。
邊冶騰躍在各個屋頂上,但見燈光便停下來查看,奈何夜星遙的芍藥園太大,他已然費了好大的氣力。
突然‘吱呀’一聲,邊冶聽見開門聲,便見夜蘺穿著單衣從房里走了出來,他暗暗驚奇,便看小主子坐在了門口的臺階上,仰著頭對月長嘆。
邊冶看她穿得單薄,便不愿再等,卻感到空氣里動蕩著一股殺氣,正疑惑間便見院子上空隱藏著十幾個緊衣刺客,刀劍反射著月亮的冷光。
夜蘺突然感到院中十分壓抑,抬首便見十幾個蒙面的黑衣人目露兇光地看著自己,瞬間便舉刀砍向自己,夜蘺不是沒見過風浪的人,她見狀便迅速躲到柱子后,甚是狼狽,眼中卻沒有一絲懼意,邊冶為她捏了一把冷汗,驚恐間,卻發現夜蘺已經被逼至墻角,其中一個刺客的長劍直指她的要害,他握緊手中的長劍,摸向腰間的暗器,在刺客的長劍距離夜蘺不足微寸時飛擲了出去。
只聽“鐺“地一聲,刺客的長劍被打落在地,邊冶放出手中的煙花,在空中綻出一片冷光,然后他握著長劍從屋頂一躍,護在了夜蘺身前,與刺客們纏斗在一起。
“孟二?”夜蘺喚他,邊冶無暇顧及,只專注于身側的刀劍。
夜蘺見他不應,以為自己猜錯了人,便又道:“難道是蕭三?”
邊冶著實佩服夜蘺的處變不驚,可是現下自己哪有功夫搭理,他很奇怪,院中有了刺客,為何剛剛的護衛一個都沒有動靜,雖說小主子所住的庭院比較偏僻,可是沒有道理一個守衛都沒有。
“小心”,分神間,一個刺客已經在他肩上刺開了一個血口,夜蘺提醒不及,眼見他雙拳難敵眾手,只得扯著嗓子呼救:“來人,有刺客”。
半空中卻又突然多了一批刺客,夜蘺懵了,正疑惑間,只見護在身前的那人高呼:“保護小主子”,后來的那批頃刻便與之前的人交起了手。
刀劍交錯的嘈雜瞬間便使院中不再寂靜,夜蘺看邊冶反手拿劍,與他的人都一副訓練有素的模樣,看裝扮也是沖自己來的,卻不是傷害。
霜落聽到動靜趕到小院時,兩幫人已經各有死傷,而夜蘺縮在柱子后面,時不時的同護在她身前的蒙面人說話,倒是不慌張。
他看了站在身后的杜九一眼,已經抽出腰間的落霜劍,一路斬殺到了夜蘺面前,經過處,鮮血濺了一地,身后是艷麗的修羅場,那人身上卻是一如既往地不染纖塵,夜蘺看著他,一步步的走到自己面前,他說:“阿蘺,我來晚了”。
邊冶見狀不再戀戰,大喝一聲:“撤”,然后便看著夜蘺一步步后退,深深地一眼。
霜落卻沒有打算放過他們,他一抬手,園中的護衛一下子全都涌了出來,瞬間便把那群刺客包圍起來。
“留活口”,一聲令下,其余人也顧不得置夜蘺于死地,紛紛自保,被擒住,便咬破了含在最終的毒囊,片刻只剩下邊冶一人,杜九已經與他斗在了一起,他早已看出了邊冶非敵,但長槍卻絲毫不留余地,招招致命。
“他不是刺客”,夜蘺也看出了杜九的殺招,連忙解釋,可是杜九聞后毫不理會,仿佛又多了幾分陰狠,夜蘺明白他不會聽自己的,便轉而對霜落說:“你知道他不是刺客,他救了我”。
“可是他來路不明,我必須問清楚”,霜落并不看她,招了護衛守住夜蘺,便一劍隔開了杜九和邊冶,劍走驚鴻,斬斷邊冶手中的長劍,后者回神時,落霜劍已經貼近他的脖頸,“帶走”。
“等等”,夜蘺用手推開落霜劍,站在邊冶身前,“如果不是他,我已經死在那些人的劍下了,放他走”。
“你知道我只答應護你和蓮采周全,他的來路,我是一定要弄清楚的”,霜落看著她,眸中是生殺奪與的專橫。
“可是我被刺客逼進絕路時,你在哪兒,說要保護我,如果沒有他,我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你要查的,應該是誰要殺我”,夜蘺也氣極,她本來還奇怪呢,園中遇到刺客,動靜這么大,那些護衛們怎么會視而不見,還有留在她身邊的暗衛,竟然也沒了蹤跡,現在看來,眼前這人分明就是故意放他們進來,然后甕中捉鱉,而自己的生死呢,恐怕都不在他的擔心之內。
“是誰要殺夫人”,月辰帶著人馬突然出現在院中,他從門口一路進來,都沒有遇到人,適才聽見這個院子里有動靜,才奔著這邊來,卻沒料到看見眼前的場景。
他一眼就認出了邊冶,知道他是父皇的暗處,父皇向來對他沒有隱瞞,如今邊冶出現在這里,他大概猜出了些。
“邊冶,本王命你前來暗中部署,怎么弄成這副樣子”,月辰問他。
“額”,邊冶錯愕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殿下,屬下確是侯在暗處,但看見刺客要殺夫人,才露面保護夫人的,怎奈被夜莊主當作了刺客”。
月辰作恍然大悟狀,沖霜落躬手道:“原來如此,夜莊主,邊冶確實是本王特意派來暗中接應莊主與辰的合作事宜的,不料引起了誤會”。
聽到這里,霜落只得說:“既然是太子殿下的人,夜某薄待了”,說著收回了落霜劍,對月辰道:“殿下,此處說話不便,還請隨夜某來”。
月辰點頭,轉頭吩咐他的人退守到芍藥園外,獨身跟在霜落身后離開。杜九命人清理了地上的尸體后,也帶走了院中的護衛。
夜蘺放下心來,跑到邊冶身邊道:“你受傷了,我幫你包扎一下”,說著瞥一眼邊冶的肩膀,那里鮮血已經染紅了大片。
“這”,邊冶拘束地后退躲避著,不知所措。
“你救了我,我欠你一份人情”,夜蘺從原本就單薄的衣服上撕下一片,想為邊冶包扎肩上的傷口,于是誠懇道。
“不用,這點小傷不礙事”,邊冶已經退無可退,從未有過的局促感讓他很不自在。
“阿蘺,過來”,兩人正僵持著,霜落卻去而復返,手中多了一件外袍,看著夜蘺,彎著嘴角。
夜蘺明白過來他的用心,臉上一紅,落在邊冶眼中則添了幾分欣慰,但這種放心的神情又讓霜落臉上多了探究的興味。
見夜蘺遲遲不肯走近自己,霜落只好嘆著氣走了過來,把外套披在夜蘺身上,攬著她的肩,想要送她回屋,在風里站了這么久,夜蘺身上已經沁滿了涼意。
月辰站在遠處看著兩人進屋,心下幾分惻然,該說的他都對夜星遙說了,如何決斷,但看那人的心意。
他不是不知道邊冶此行的目的,可是母后說的對,如果夜蘺一死,夜星遙未必查不出誰是幕后主使,那時他絕不會再和月涼合作,但倘若提出以夜蘺為人質,夜星遙必不會出爾反爾,更因為忌憚夜蘺的安危而不敢懈怠。
月辰雖然不知父皇為什么派邊冶殺夜蘺滅口,他卻不忍心,所以一路趕來,生怕來遲了一步,他羨慕夜星遙可以得夜蘺陪伴,所以這次向那人提出讓夜蘺在月涼為質,一方面掣肘夜星遙,另一方面,也想給自己一個機會。
“邊冶,”月辰喚道。
“屬下在”,邊冶回過神,收回了落在夜蘺身上的視線。
“隨本王回驛館,有些事,我需要聽你好好解釋”,月辰看著這個從小就有接觸的暗衛,說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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