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月涼篇(四) 月華垂暮
- 彼岸將蘺之至尊公主
- 鬼秀
- 2160字
- 2012-07-18 16:52:57
月辰帶著覲陵夜卿在淵州的消息回到月涼皇宮時,月凜正為前線的戰事頭疼:月涼兵強國弱,戰線不宜長久,如今山城久攻不下,而后援供給不足,長此下去,軍備糧草是個難題,藍圣死守山城正是明白月涼大軍的這個弊病,所以一時是戰是撤,月凜難以決斷。
“辰兒,你說這場仗,朕怎么打下去”,月凜看著站在面前的獨子,問道。
“父皇,當初兵壓御城只是為了向藍圣要一個說法,如今深入藍圣,占領了好幾個城池,想要撤兵怕不是易事”,月辰道。
“楚天擎幾次上書,讓朕保證后方糧草不缺,可是這場戰爭持續了一個多月,眼看就要入冬,糧草如何供得上”,月涼冬天本就多冰雪天氣,彼時道路冰凍,糧草更加難以運進前線。
“父皇,兒臣前來,正是想與父皇商量此事”,月辰明白這場戰爭勝算在哪兒,“糧草無法從月涼運去山城,卻可以從藍圣境內運去”。
“哦?”月凜有些驚訝。
月辰思起在淵州驛館時,與那人的對話,原來夜星遙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一天,月涼要想在四國爭戰中有勝算,必須先拿下藍圣的城池,并以此作為軍備物資的補給地,否則以月涼大片國土荒蕪的現狀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有勝算的。
夜星遙承諾,只要月涼出軍擾亂藍圣一方的安逸,讓藍昊調兵御敵,讓他有機會拿下寧京,他便出資提供月涼的糧草,這也是為什么月辰那么痛快地答應‘嘉和公主夜奔游族’,并且把夜蘺還給他。
雖然原先他們約定的不是這個,可是事情發展總有變化。
“父皇,夜星遙并沒有向我月涼借一兵一卒”,月辰注意到月凜臉上復雜的神情,說道。
“他沒有說為什么拿下寧京?”月凜沉聲道,在他看來,一個富商要占據一座城池,有難言之隱也是別有用心。
“他的夫人,是綠璃也是七弦夜蘺更是公主云傾”,月辰答道,夜星遙告訴他,他初見夜蘺時,夜蘺只有十二歲,雖然貴為公主,過得卻不開心,那天,她一身狼狽逃進了七弦閣,正巧他也在,但是夜蘺沒有看見,他看著她跪在七弦閣主面前,近乎卑微,那個時候,夜星遙便想保護她,后來夜蘺隨他去了藍圣,做了他的綠璃夫人。
“夜星遙想保護她”。
“原來是為了一個女人,呵呵”,月凜笑,卻突然冷了眸子,“有點我的影子,當年我為了你母后,也是犧牲一切都在所不惜”。
“父皇?”月辰看到他的神色,有些不解。
似是想起什么,月凜沉默了下來,只揮揮手讓月辰退下,后者雖然奇怪,卻沒有多問,他應該去鳳儀宮報個平安了。
月辰卻不知他離開之后,月凜招見了他的暗衛邊冶。
???
芍藥園畢竟比不得蘺園,月涼氣候嚴峻,并不適宜芍藥生長,夜蘺前后忙了幾天,也只是多枯了幾支,難得霜落有耐心,繼續命人從藍圣送來芍藥幼苗。
看夜蘺不放棄地與泥土作伴,霜落只覺得好笑,這丫頭現在見到自己就像是老鼠見了貓,避之不及。
“主上,寧京那邊已經部署好了,按您的意思暫時封鎖了消息”,杜九這段日子一直在寧京和淵州兩地奔走,滿身都是疲累。
霜落看了他一眼后,又把目光瞥向那個在園中忙碌著的身影,嘴上卻說:“屠瑁怎么樣了?”
“已經深得秦方的信任,不日就能成事”。
“不用急,讓他安于現狀,”霜落指示道,“必要時,可以先除了雪衡”。
“主上,上次被困山城,大皇子已然在朝中成不了什么氣候,為什么還要多此一舉”,杜九不解。
“名義上借‘瑾王’的手,我想看看,那人能保靜妃母子到何時?”霜落不是無情,他只想知道,在得知自己反擊時,那人會怎么對自己。
“是,屬下明白,屬下告退”,杜九了然,正要退下。
“讓七童跑一趟,你先留在這里,我不相信月涼,你留下,護她周全”。
霜落說完,杜九卻變了顏色:“主上,為何您肯待她如此,卻容不下一個綠璃”,他說得大聲,夜蘺想當作沒聽到也不能,索性聽了下去。
“杜九,你逾越了”,霜落不愿再說,只斥道。
“主上?”杜九還想再說什么,卻見霜落陰沉著臉,只好噤了聲,苦著臉離開。
“他喜歡她”,夜蘺想了想,還是走到霜落身邊,說道,“杜九性子簡單,敢愛敢恨,好惡都寫在臉上”。
“我有我的道理,杜九太容易輕信別人”,霜落想起綠璃,有些咬牙切齒,如果不是杜九,他不會放她離開,為日后留下一個禍患。
夜蘺雖然不明白曾經發生過什么,但霜落對綠璃,也許并沒有傳聞那樣是深情,或者有幾分憎惡,更多的是被背叛的心痛。
入夜,淵州設了宵禁,正值兩國交戰的敏感時期,以防止敵國奸細與刺客混進月涼,此時的淵州城已是寂靜一片。
月華初升,厚密的云層遮擋了大半韶光,鳳儀宮內,邊冶垂立在貴妃榻前,看榻上的女人專注地看著手中的畫卷,看她細心摩挲著畫中人的臉龐。
“阿蘺,傾兒,為娘害苦了你”。
“娘娘,小主子如今出落得這般娉婷,更得了覲陵夜卿這么好的歸宿,娘娘應該寬心”,邊冶安慰道。
“那人找你,是為了什么”,收起了滿心的愧疚與思念,女人問道,她太了解那個人,邊冶和他的手下一直在暗處做事,那人突然找邊冶,定不簡單。
“不露痕跡,殺了小主子”,邊冶想著,皇上為了不讓皇后娘娘與小主子見面,竟然要做到這般,只怕他早就后悔當初在云芷谷時沒有殺了小主子滅口。
“你說什么”,紫芙卻白了臉色,喃喃道:“他為什么不肯放過她,時至今日,他還要如此”。
“娘娘?”邊冶擔心道,如果他任務失敗便難免一死,可是皇后對自己有恩,他既不能叛君更不能忘恩。
“你先去吧,本宮會安排的”,紫芙頹然倚在榻上,回想起這十七年來自己在月華的種種,剛開始,她恨,月凜殺了她的丈夫更害她與女兒母子分離,可是再多的恨也終是在那人的繞指柔情中慢慢淡去了,如今她想的,也只是自己的女兒此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