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很大，滴答滴答地敲打聲不斷地傳進晏楚的耳里，似乎一點一點地打進她的心上，令她煩躁了起來。

“側妃娘娘要去哪里？”

走到門口的晏楚突然頓住了腳步，神色閃過一絲的迷惘。原來這一習慣早已刻在她的心里，印在她的身體上。哪怕她現在已經不是他的師父。

“娘娘？”春梅奇怪地看著她。

晏楚沒有回應春梅的話，她就這樣站在門口，目不轉睛地看著雨簾，有些迷茫。

每當下雨時，他的心情就會不好，而她，也盡量陪著他。可是現在她不再是他的師父，只是他的一個小小側妃，只是他眼中的一個替身，她又有什么資格陪伴。

算了吧，晏楚，你不可能永遠陪伴在他的身邊，又何必越陷越深。她默默地在心里對自己說著。

大風吹了進來，她的衣服瑟瑟響起，纖細的身子，仿佛會被吹走。

“娘娘，風大，還是回屋里歇息吧。”一旁的春梅勸道。

不知為何，看到這樣的娘娘，她好像從她身上看到了令人窒息的孤寂和悲哀。

晏楚偏頭，看到春梅眼中的擔憂，緩緩道：“無礙，你進去吧，我想在這里呆會。”

春梅見她態度堅定，知道再怎么勸也沒有，于是也不再開口，但她也沒有離開，只是靜靜地站在晏楚的身后。

兩人都不說話，寂靜的環境下雨聲更加清晰。

半響，春梅忍不住開口道：“娘娘，您是在擔心殿下嗎？”

晏楚聞言一怔。

見她沒有答話，春梅也沒怎么在意，她看著外面的雨水，神色有些懷念。

“以前每逢下雨，羅剎大人總會陪在殿下的身邊。奴婢總覺得，大人和殿下同樣都是孤寂的人，可當他們在一起時，又會讓人覺得他們兩人形成了一個世界，讓人插不進去。”

晏楚沒有出聲，看著眼前的人不知覺地留下了眼淚，心里很是復雜。

春梅雖然是個丫鬟，卻也是她身為羅剎時關系比較好的一個人，而君陌寒也比較看重她。

“為什么要跟我說這些。”晏楚掩去眼中的復雜，冷聲道：“我是殿下的側妃，身為呆在我身邊的丫鬟，卻跟我說這些，難道不怕我責罰你嗎？”

春梅臉色頓時有些蒼白，仿佛才清醒過來般：“對不起，奴婢失言了，請娘娘恕罪。”

晏楚冷冷地看了她兩秒，才松口道：“下不為例。”

她倒無所謂，可若是傳了出去，被有心人聽到，她一個小小丫鬟，怎么死都不知道。

“什么下不為例？”話音剛落，一個身影穿透雨簾，徐徐地朝她走來。

一步一步，朝著她的心里走去。

“我有些累了，身為妻子的你，可以陪我一下嗎？”他走近，大手握住她的小手，冰冷的感覺透過肌膚很快就傳遞給了她。

晏楚皺了皺眉，沒來得及多想，身體已先一步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