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孩童可愛地眨了眨眼，然后朝她撲了過去，脆脆的童音在偌大的偏殿里格外的響亮：“娘——”

恍如平地驚雷，炸得個個都傻了眼。

晏楚也沒料到他會如此一招，楞了神，被他抱了個滿懷。

“娘，小乖乖好想你……”小孩童小手緊緊地抱著她，小腦袋在她的懷里蹭啊蹭，呢喃道。

“……”晏楚。

“……”君陌寒。

“……”書彥。

好半響，晏楚回過神，推開他，冷聲道：“我不是你娘。”

“你是你是你就是——！”小孩童死死地抱住不肯松手，紫色的大眼睛滿滿的傷心：“娘你為什么不認小乖乖，小乖乖和爹爹找娘很久了。”

晏楚那想要推開他的手頓住。她不認識他，但他的傷心是真的。他跟她一樣，也失去了娘。

可是，他比她幸運，起碼他還有一個爹爹疼愛。

晏楚眸色暗了暗，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頭。

小孩童頓時笑了，是那么的燦爛。

“這孩子真愛開玩笑。”君陌寒若無其事地開口，眸中浮現了一抹深寒的冷光。

似乎他再這樣抱下去就要剁了他的手。

“是啊。”書彥淡定自若地回道，轉頭看向小孩童，聲音依舊溫和，卻帶了不怒而威的壓迫：“小乖乖，放手。”

小孩童打了個冷顫，知道爹爹發火了，于是不情不愿地放開了手，慢慢地踱回爹爹的身邊，揚起小臉，開心道：“爹爹，我們找到娘了。”

“別鬧了，嗯？”書彥笑。

小孩童抖了抖，低頭不敢再說了。

“讓你們見笑了，這孩子從小便失去了母親，思念成疾，所以才總喜歡認別人母親。”書彥抬眸對著他們解釋道。

“我才沒有……”小孩童嘀咕。

書彥一個眼神瞥了過來，他立刻兩手捂住嘴巴，示意不再開口。

君陌寒顯然不相信他的說辭，道：“確實可憐，可他怎么連男子也認。雖然有些男子男生女相容易認錯，但我師父這樣可是絕不會弄錯。”

“我娘才不是男的，她是女的！”小孩童氣鼓鼓地說道。

君陌寒眸色一沉，他的意思是：他的娘不是男的，還是說被他認為是他娘的師父不是男的？

如果是后者，他又如何知道。

就算是書彥告訴他的，但問題是，書彥他又如何得知。

在這個世上，除了他并沒有其他人知道師父的真實性別。師父的保密工作也做得很好，十幾年了都沒有暴露。

如此，他一個他國的國師又如何得知？

書彥父子被安排在西廂里住了下來。

是夜，倆父子窩在被里，書彥小聲責備道：“你怎么亂喊。”

“我才沒亂喊呢。”小乖乖嘟了嘟嘴，有些委屈：“我聞到了她身上有娘的氣息。”

書彥眼瞳微縮，急急問道：“你確定？”

小乖乖驕傲地抬起下巴：“雖然味道很淡，但也休想騙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