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德森告訴自己，“你已經找到了一個容貌秀麗的年輕姑娘，她又溫存又會做飯，但是是否這些就能滿足一個有才華的男人呢？睡完覺、吃完飯你必須要談話，她能談點什么呢？”回答是，這已經無關緊要了。

她一直沒有提起那個話劇，德森希望滄瀾忘記它，要么就是不能記住那些臺詞。她早上走的時候，答應晚上與他一起吃飯。

“你能擺脫費里嗎？”德森問。

“我已經離開他了，”滄瀾簡短地說，她把她新的地址給了德森。

他吃驚地看了她一會兒：“我明白了。”

但是他沒明白，一點也沒明白。

他們又一起過的夜，談著話。或者說是德森在談。滄瀾看來對他的話很感興趣，他不知不覺拾起多年未談的話題，講起以前從未暴露給外人的一些私事，但根本未觸及過他讓她讀的劇本，德森慶幸自己把這個難題解決得干脆利落。

第二天夜晚他們吃完晚飯準備休息，德森開始朝臥室走去。

“等一下，”滄瀾說。

他驚訝地轉過身來。

“你說過要聽我讀劇本。”

“是的，當然，”德森結巴起來，“只要你準備好了就行。”

“我準備好了。”

他搖搖頭。“我不想要你讀，寶貝，”他說，“我要你能背誦時才聽，這樣我才能真正判斷你是否適于做演員。”

“我已經背下來了，”滄瀾回答。

他不相信地看著她，僅僅三天之內她就能背下全部臺詞是不可能的。

“你準備好聽我朗誦嗎？”她問。

德森別無它法。“當然，”他說。他指著屋子的中心，“那就是你的舞臺，觀眾在這里。”他坐在一個舒適的大沙發上。

滄瀾開始表演，德森能感到身上開始起雞皮疙瘩。這并非因為滄瀾表演很在行，其實還差很遠，她的舉手投足都顯出經驗不足，但是她表現出遠遠超出單純技巧的氣質，她具有一種少見的真摯情感、一種自然的天賦，這些氣質賦予每一行臺詞新的含義和色彩。

滄瀾朗誦完獨白，德森熱情地說：“我認為總有一天你會成為一名重要的女演員，滄瀾，我這樣講不是開玩笑。我要送你去喬治那里，他是最好的戲劇教師。你跟著他學，就會......”

“不。”

他吃驚地看著她，又是一個柔和的“不”，堅決而且肯定。

“不什么？”德森有些糊涂地問。“喬治從不收任何人，除非是最出名的演員，只有我告訴他，他才會收你。”

“我要跟你學，”滄瀾說。

德森可以感覺到怒氣上升。“我從不教任何人，”他厲聲說：“我不是教員，我指導專業演員。如果你成了一個專業演員，我就指導你。”他盡力壓著聲音中的憤怒：“你明白嗎？”

滄瀾點點頭：“是的，我明白了，德森。”

“那就太好了。”

他平靜下來，摟過滄瀾，還得到了她的一個吻。他現在知道，剛才完全沒有必要煩惱，她也和其他女人一樣，需要有人調教，現在則沒什么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