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 沐晴時光
- 鳶尾蝶夢
- 10100字
- 2012-06-04 11:19:14
在奇樂里,往往看笑話的人要比真正在工作的人多。這是Hattie從來都不會忘記的一句話。所以從上班到現在她的四肢包括大腦都一直沒有停止過運動。她只知道這次招聘助理的事情絕對不能搞砸了,不然她不是會被K掉,而是Karen也會被她卷入這場冷笑話中做主角。
經過三個小時的精心準備后,所有的一切場景都如同計劃中那樣進行。從Karen辦公室出來的Hattie用手撫慰著胸口,長嘆一口氣后,感覺舒暢多了。似乎這一個禮拜以來她的頭上都壓著千斤般中的黑云,現在可以算的上是大雨過后耐心等待彩虹的出現了。這是她第三次仔細檢查完所有的場景步驟后給Karen的完美答復。只是想到今天面試的結果,Hattie突然打了一個冷寒顫,還是不要想得好。但是她還是有點擔心Karen,雖然只是一次招聘助理的小KS,可她更不敢想象今天的面試什么時候才可以結束。
從奇樂的大廳里一直到外面公路的兩邊,簡直可以用美女帥哥游街示眾來形容。一個個都把自己包裹到精致的沒有一絲缺陷。Hattie睜大眼睛看著這些美女個個露著修長的大腿,翹著屁股挺著胸,眼睛時不時對著旁邊的保安放著電;還有少數的帥哥,更是意氣風發,似乎個個都是好男兒。Hattie無奈的笑了一下,她只不過笑這些美女帥哥們沒有搞清楚今天來這里的狀況,今天不是選美比賽,而是面試明星助理。
Karen端著咖啡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若有所思的看著外面的世界。沉默一分鐘后,她很低沉的說了一句,“希望有一天你可以明白。”說完Karen轉身放下咖啡,然后拿起手機對著電話里的Hattie說:“可以開始了。”說著她直接往監控室走去了。
在走出機場的那一刻,我緊繃著的大腦神經終于可以恢復到原位了。如果不是我的離經叛道,或許我現在只能抬頭看著天空中的飛機獨自垂淚了。是的,就在剛才,我做了一件一直以來我認為最了不起的事。當然,你可以說我很自戀,但我絕不會因為這件小事而大動干戈,因為現在我比沉醉于戀愛中的自己更加快樂。林嘉終于可以不用走了,我也不用再對邵煬抱著一份愧疚感了。面對芮希,我也可以放下心里的沉積不用在偽裝自己了。
至于芮希和邵煬一再逼問我那個錄音器里藏著什么秘密可以輕而易舉的打動林嘉的爸爸,最后反而還支持林嘉繼續她的攝影時。我和林嘉像是事先商量好了一樣,只是看著他們兩個露出一臉很神秘的表情來。
我完全把今天要面試的事忘得一干二凈,和林嘉,邵煬,芮希從機場出來后我們覺得應該好好的慶祝一番。回想起這段時間發生的點點滴滴,就好像經歷了一場成長的歷程,它讓我們對生活變得有些現實了。不再是以前我們為了自己的夢想什么都可以不要,可現在,我們依舊還是要失去很多或者更多。
在奇樂的大廳里正在忙的不可開交的Hattie簡直快要瘋掉了,說的更明確一點,她的嗓子快要爆炸了。她一手拿著大喇叭在對著那些美女帥哥們喊個不停。
“你們都把你們的耳朵給我豎起來聽好了,現在從我后面的這個樓梯上去,到二樓就OK了。如果你們幸運的話就會走進面試大廳,當然,還有另一種的解釋就是你們會被直接K掉。明白了嗎?”
在她剛說完旁邊的倆個女孩就對著她非常質疑的發出了疑問。
“那個麻煩問你一下,確定這是在面試嗎?只是走樓梯這么簡單嗎?”
“那個還有沒有別的要求嗎?比如是不是看我們誰走的更好看一點……”
…………
Hattie面對這些畸形的發問簡直想要殺人,讓你走就OK了,哪來這么多的Nonsense。簡直都是一群可怕的妖蛾子,這比電影里的吸血鬼更有的一拼。Hattie欲哭無淚的樣子完全無法形容。她拿起大喇叭咬牙切齒的對著那個小姐說:“小姐,你以為這是在賽選Model嗎?”
在聽到這句話的所有人都不以為然的放松了警惕,走臺階,這對于一個正常人來說簡直就是莫名其妙。所以大家都按照順序依次從樓梯走了上去。
西餐廳里坐在林嘉對面的我簡直就是興奮過頭了,旁邊的芮希似乎有些情緒低落的反應。坐在林嘉旁邊的邵煬也保持著自己獨立的立場;應該是還沒有從剛才林嘉推開他的那一幕中走出來吧。我感覺四個人之間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微妙起來。我伸出腳在桌子下面踢了一下林嘉,好像是我過于有些激動吧,力氣超出我踢人的范圍內,結果是我把林嘉的腳踢到了邵煬的腳上。邵煬皺著眉頭看著林嘉不帶一絲表情的說:“你是不是覺得推我一把還不夠,還得再補一腳才心安理得啊!”
“你說的話什么意思,什么叫心安理得。麻煩你邵先生再解釋一下讓我聽的更明白一點。”林嘉轉過頭冷漠的看著邵煬。
坐在對面的我用胳膊輕輕的捅了捅芮希,芮希絲毫沒有一點反應。我看著他出神的表情,興奮的感覺一下子全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芮希,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我很擔心的看著他。
過了一分鐘后他才反應過來,這個時候,林嘉和邵煬突然停止了爭執。我們三個人都一臉質疑的看著芮希。
“芮希,說吧,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們。”林嘉知道以她對芮希的了解,芮希肯定有什么話想要說。
“是的,我是有話想要說,但不是關于我個人的。是邵煬。林嘉,你知道嗎?昨晚邵煬為了見你他在你家門外等了一個晚上。今天早上知道你要走的消息,他發瘋似的說一定要找到你。林嘉,邵煬,我希望你們以后不要再吵了好嗎?兩個人明明都在乎為什么一定要把對方弄得遍體鱗傷才肯罷手呢!”
芮希的話簡直讓我出乎意料,我伸出手去緊緊的握著他的手。他的手掌是那么的大,那么的溫暖。
“對,芮希說的沒錯。林嘉,我為筱晴的事現在跟你道歉,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生我的氣了,好嗎?經過這次事后,我發現自己真的不能沒有你……”
“我的事?你們兩個人是因為我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嗎?”當我說完這句時才突然想到今天要面試新工作的事。我慌張的拿出手機一看,面試的時間快要過去了。我不知道現在趕過去還來得及嗎?但是我真的不想再讓大家為我的事搞得誰都不好過。在我匆忙說完一句“對不起”起身拔腿就跑時,我完全忽略了他們的感受。我甚至認為以后再解釋他們會理解我的,可是我錯了。
一個小時后,我從出租車上下來一路狂奔到奇樂的大廳前臺,我上氣不接下氣的問前臺小姐:“不好意思,我問一下面試助理在哪啊?”
“不好意思,這位小姐,我們的面試已經結束。真的非常抱歉。”前臺小姐很有禮貌的對我說。
不可以,我一定要努力爭取到底。一個聲音在我的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不搏一次怎么可以輕易放棄呢。我顧不了那么多轉身就向那個鋪滿紅色地毯的樓梯跑去。當我低著頭順著臺階慌張往上跑時,沒注意到對面正好有人跑下來。然后很戲劇化的我和那個人撞到了一塊,結果是兩個人同時摔倒在臺階上并發出了一聲悲烈的慘叫聲。
“有沒有搞錯啊!你是打著瞌睡走路還是眼瘸了!”
我趴在地上還沒緩過氣來,坐在我對面的那個男人就已經朝我發飆了。
“喂,先生,什么叫眼瘸了,你講點道理好不好。就算我的眼瘸了,你應該也要為盲人讓道吧!”
“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我不和你斤斤計較了,下次最好別讓我在這個公司里見到你。否則,你就提前寫好遺書吧。”
那個男人看著我咬牙切齒說完這句話后,他很利索的站了起來,如同之前就沒摔過,簡直就是一鐵人,完好無損。
我氣急敗壞的從地上慢慢的爬起來撐著樓梯的扶手。就在我剛要抬起右腳時才感覺到右腳好痛,應該是剛才摔倒的時候不小心右腳撞到欄桿上面了吧。我簡單的回想了一下剛才相撞倒地的情景。我看著眼前這個說話如同蛇蝎般狠毒的男人真想搏擊他的那種水平超低級的說話方式。可是我還得去找面試助理的負責人,在我要轉身的那個瞬間我突然看見就在我剛才走來的臺階上面有一個小小不時還發著光的圖釘安靜的立在那里。這個時候我眼前的這個蛇蝎男人正好就要踩下去了。不,我不想悲劇就怎么沒有創意的發生在我面前。我不顧腳上的疼痛直接朝他身邊撲過去把他從臺階上推下去了。
整個過程就如同我期待的那樣,我把他救了。可結果并不是那些韓劇和小說里所上演的那樣,他站起來朝我開火,之后就是滿懷慚愧和罪惡感向我很恭維的道歉。可笑的是就在不到十秒中的時間里,大廳里的保安就像從地里面突然冒出來的死尸,個個吃牙咧嘴的在一眨眼的功夫里我就變成了他們眼里的下酒菜。
當被我推下臺階的那個男人再次呲咧著嘴從地上站起來時,他的表情沒有一絲猙獰,他也沒有像剛才那樣傲氣沖天的對我橫損直罵,只是冷漠的對著那些保安說:“她是個瘋子,趕快把她拖出去吧。”
“喂,你說誰是瘋子……放開我……好心沒好報的家伙……”我用力的想要掙脫開保安的手,可是架著我胳膊的倆個保安簡直就是個變態精鋼。
“等一下,先把她放開。”
一個穿著咖啡色連衣裙的女生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她走到我我旁邊微笑著說:“你是來面試助理的吧!請到二樓向左拐就是面試辦公室了,有人在那里等你,快去吧!”
這一瞬間,我感覺好像天上掉餡餅不小心砸到了自己的頭上還是腳上,不管怎么說我是因禍得福。
Hattie走到沐言勛的面前很擔心的看著他,”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想你跟Karen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更好的解釋。”沐言勛抬起右手把挽在左胳膊上的襯衣袖往下拉了一大截,明顯的可以看到他的胳膊因為剛才摔下樓梯的時候被擦破了一大塊。Hattie知道這件事如果讓全公司上下的人都知道這對沐言勛來說簡直就是讓他難堪。更何況這次招聘助理的事Karen完全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如果讓他知道這是Karen招聘助理專門安排的一次考驗而給他造成的一次小意外的話。以后Karen和他將會很難再相處下去。
從推開辦公室的門一直到我走到辦公桌前為止,我的心都一直懸著。
“你好,我叫Karen。很榮幸你成為了今天第一個走進這間辦公室里的人。”
當我聽完她說這句話時,我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被剛才的那個蛇蝎男給撞得耳膜破損了,連最基本的語音都分不清楚了。
“你現在一定在懷疑我剛才所說的話,沒錯,今天面試的人的確不只你一個。而你之所以現在能夠坐在這里,是因為你手里的那顆圖釘。當然,在這里我還要謝謝你剛才所做的一切。我想知道你為什么要來應聘明星助理這份工作,你可以做一下解釋嗎?”
我遲疑了一下,如果讓我坦白的說心里話,我為了自己那該死的自尊。可我還是違背著自己的良心,偽裝著自己那份小小的虛榮心充滿自信的說:“我從內心里真正的熱愛這份助理的工作,我希望你可以給我這個機會來讓我證明我一定可以把它做好……”
Karen聽了我的回答后很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她是笑非笑的看著我說:“如果可以,你明天就來上班吧。我會讓Hattie幫你安排好你的工作內容的。”
我簡直不敢相信,這么簡單就被錄取了。想到以后每天可以和明星在一起工作,也算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
可一切并非我想象中那樣簡單,或許是我幼稚的相信了天上真的會掉餡餅下來。可荒唐的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跳進了這場可怕的陰謀中。未來將要發生的事我們誰也無法預料知曉,唯獨要面對的是把當下的一切都竭盡全力做到最好。因此,我們也為這些“最好”付出了相等同或者更大的代價。
天色臨近晚上的時候,我約了林嘉,芮希,邵煬他們在酒吧里見面。見他們或許是想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從奇樂出來,我的大腦幾乎就沒停止過運轉。我一直糾結于為什么面試的過程是那么的畸形,只是看到他們后,原本只是想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可事實真的沒有我想象中那么簡單。
在酒吧里靠角的地方,我被林嘉和邵煬如同審犯人似的,把整個面試的過程一字不漏的全說了一遍。當然,整個陳述的內容都是我精心編制好的。
在聽完我精彩的演講之后,接著林嘉和邵煬的一唱一和終于證實一直以來我個人的看法,那就是他們倆個不僅是一個鼻孔出氣的,還是同穿著一條neiku的。
林嘉:“李筱晴,你的腦子是不是被那些小說和偶像劇里的驢給踢了?”
邵煬:“腦子被驢踢了的人不應該坐在酒吧里,應該去醫院里才對嘛!是吧,筱晴?”
林嘉:“李筱晴,你要是去給明星當助理還不如去我家給我當保姆呢!雖然你做的飯菜連我家的樂樂(她家的母狗,綿羊犬)都反胃的狠,但我可以多叫幾次外賣。”
邵煬:“林嘉,我記得你家的母狗應該是gay吧!哦,麻煩你記得叫外賣的時候多叫一份”。
……
這時坐在林嘉和邵煬中間的我只有旁聽是從,整個人跟吃了搖頭丸后的癥狀完全相似,對著他們倆左右來回拼命的點頭。
至于芮希,他只是坐在我的對面端著酒杯像喝涼白開一樣,臉上毫無喝下酒后的那種復雜的表情。雖然渾濁的空氣里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還是能從那些閃跳的燈光里看到他的不悅。
林嘉起身走到芮希身邊,她故意扯開嗓門朝著芮希說:“芮希,你怎么不說話啊。你的筱晴馬上就要從烏鴉脫胎換骨變成鳳凰了。呵呵……恭喜啊”
雖然酒吧里蠱惑人心的氣氛已經沖越到了極限,混亂的節奏聲帶里我還是隱隱約約聽到了芮希對林嘉說的那句話。那一刻,我毫無保留的敞開自己的胃,恨不得連瓶帶酒全部吞下去。
那天晚上,林嘉對我一直是橫批倒罵,她似乎在這場辯論會里取代了炮炸彈轟的角色。而邵煬在她的旁邊則扮演著火上澆油的角色。至于芮希,從頭到尾他沒和我說過一句話。我們似乎又回到了之前那次吵架中,冷戰的情景似乎又有了續節。
或許是我高估了自己,在芮希面前我總是能夠自信滿滿的去做任何一件事。與此同時我也忽略了他內心里的感受反而間接的傷害到了他。畢竟我沒有專利能夠站在男朋友的立場來想這件事,可同時我也更加確定自己就是一個理所當然要被自己男朋友包容一切的女生。
隨著立冬的漸漸逼近,晝夜出現了很大的溫差。故然早上醒來的時候還會帶著幾分睡意在暖暖的被窩里做著初醒的青春夢。窗外的世界似乎已經要進入冬眠狀態,而對于現在初醒的我來說沒有任何的局限性和威脅性。
第二天早上,我從被窩里慵懶的探出半個身子的時候,才看到躺在沙發縮里著整個身體的芮希。我猛然才想起來昨天晚上自己像發瘋了一樣灌了好多的酒,之后的我全都忘記了。
我被眼前的這個畫面感動的一塌糊涂,我起身走到沙發旁邊把手里的被子輕輕的搭在他的身上。然后用手輕柔的撫撥著他額前的劉海。聽著他有規律的呼吸聲,看著他熟睡的模樣似乎又增添了幾分楚楚動人的感覺。
直到我的手不小心觸碰到他的眉頭時,他慢節拍的睜開眼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毫無表情的拿開了我的手。我如同定格在被揭裁的電影畫面上。他起身從我身邊走過去推開門半個身體已經出去時,我像被驚醒的夢游人一樣,生硬轉過頭急切的問他:“芮希,你難道就不想對我說點什么嗎?”
他頭都沒回的說了句“你想讓我說什么”之后就離開了。
我蹲在沙發旁邊愣了半天,對啊!我想讓芮希對我說什么,現在我自己都已經分不清是誰對誰錯了,又怎么敢去期待他能對我說些什么呢?
接下來,我抱著復雜的心情進奇樂第一天上班,接應我的那個人并不是Karen。當Hattie微笑的從我對面走過來時,我有種錯覺,她簡直就是一件精巧別致的藝術品,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高貴迷人的氣息。
?“你好,我是Karen的助理,我叫Hattie。”
“Hattie,你好,我叫李筱晴。”
“因為Karen臨時有事不在,所以接下來我會把她交代的任務全部告訴你。”
然后,我跟她來到辦公室,她把一疊厚厚的類似什么文案的資料遞給了我。
她很柔和的笑著說:“這就是你的工作內容,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今天一點鐘之前,你必須要把里面的內容通吃一遍,并且要全部的記在這里。”
她用右手的食指點了點頭部的側腦門后,又接著說:“當然,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晚上我會把另一份資料發送到你的郵箱里。”
我看著手里這份資料,恨不得直接推開玻璃窗跳下去。突然有個完美的想法從我腦門里冒了出來。那就是現在抬頭挺胸放下手里的資料,轉身就走。我正在走與不走之間來回徘徊時,Hattie低頭看了一下手上的時間。
“如果你現在離開還有時間,但是至于你的人格問題我不敢保證它會不會將因此而覆蓋上一層無形的污點;如果你現在決定留下來,那么你的時間真的很有限。現在是上午10點零8分57秒,我希望你可以尊重自己,同時也要尊重你的時間,OK?”
我因為Hattie的這些話毅然決然的留下來了。當我翻開手里面的資料時,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出現在我的面前。關于他的資料全部都詳細的記錄在里面。可是,對于他本人頂著一張什么樣的人皮我真的不曉得,我猜想他一定如同小新說的那樣,帥的有點過分了。
例如,最喜愛的顏色是黑色,白色;最喜歡的書是時尚雜志周刊…沐浴乳必須是全球限量的香奈兒;香水必須是全球限量的Dior…除了這些最喜歡的和全球限量版的物品以外,還有無數個令人痛恨不以的起居飲食,穿著等一切關于他的習慣。除此之外,還有令人難以費解的無數個通告,活動。
就這樣,我埋頭苦讀的三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當Hattie端著一杯咖啡遞給我時,我真的好想告訴她,我完全反對她的那句“你把這里面的資料全部都通吃一遍”,現在在我看來是我手里的資料快要將我五馬分尸了。
整個上午的魔鬼訓練終于結束了,我的整個大腦幾乎進入了通貨膨脹階段。直到下午三點鐘的時候,Hattie拿出一份劇本對我說,Karen出去的時候說過,在三點之前她沒回來,就讓Hattie把這個劇本送到沐言勛家里。于是,我跟著Hattie一起去沐言勛家送劇本。可是中途接到Karen打來的電話就把我一個人扔在了大馬路上。
我現在欲哭無淚的表情在每個從我身邊經過的路人看來,我比那些話劇中的扮演者更具有真實的吸引力。然而我接下來要做的事讓我自己都感覺到害怕。
當Hattie接到電話馬上趕回公司里,走到Karen辦公室門口時。她仿佛像踩到了地雷。
“Karen,這………!!!!!!”
“Hattie,你的表情我可以理解,我需要的不是你的解釋,你馬上把這里收拾干凈。我不希望在半個小時之后我回來這里連個站腳的地方都沒有。”
Karen說完就離開了,留在辦公室里的Hattie看著滿地狼藉的文件,臉色逐漸變得蒼白起來。其實Hattie知道,就算Karen對她不會追究任何責任,可是自己始終和這件事脫不了干系。身為一個助理竟然讓別人在光天化日之下闖進自己上司的辦公室里偷東西,這簡直就是笑話。可更可笑的是,最后這個笑話還是她的上司告訴她的。這是多么愚蠢而又惹人惱火的事,可這種莫名其妙的事確實發生了。而且還是發生在一向做事謹慎小心的Hattie身上。
而這時的我正看著Hattie寫給我的地址上氣不接下氣的往前走。對于這種慢跑的戶外運動我還是可以接受的,但唯一接受不了的是我脖子上架著的那顆頭,不停的左右扭來扭去,四處尋望著,時不時還會撞上人。在我沒找到正確的地址之前,我真的不敢保證自己的頭會不會毫發無損。
此刻在奇樂的天臺邊沿上,正站著一個人朝天臺下面看去。冷風張狂的在微紅的夕陽下肆意泛濫,無情的吹亂了那個人的長發。Karen看著對面的高樓大廈,聽著空氣中喧囂四溢的嘈雜聲。臉上的表情一點一點的凍結起來。有多少個黑夜,她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向下看這個霓虹燈閃爍著的世界。這里對于她來說,沒有親情,沒有友情,更沒有親情的存在。她多么想和那些普通人一樣,下班后可以回家里和自己的父母一起吃晚飯,一起看電視。可這些對于她來說,就如同一場夢幻。
Karen對著眼前的一切嘆出一聲冷笑,然后她拿出手機撥下了一個號碼后,對著里面很平靜的說:“那個人好像出現了,我的辦公室今天有人去過了,奇怪的是什么也沒丟。我想你該知道怎么做了。”
在我費勁幾波周折之后,我終于可以做回正常人。用正常的眼光去正視每個從我對面走過來的人。按著Hattie寫給我的地址,應該沒錯,就是這里了,我站在一處高大的公寓樓前。我現在終于能夠體會到那句話的真正含義,“有錢都是燒的慌!”一點都沒錯。就拿門口的保安來說,他理所當然的把自己塑造成一流的打手站立在那里如同一個剛出爐的兵馬俑。我不由的嘆出一聲:“真是焚娘坑爹啊!”
當后來我走到門口被那個保安毫不留情攔下來以后,我才知道這跟他爹他娘真的沒一點關系。我費盡腦筋對他使出我的美人計,他還是無動于衷。現在我更加確定的一件事就是林嘉說的一點都沒錯,我的美人計不是用來打敗男人的,而是用來打敗我自己的。當然,她對此還做出一段相當精彩的陳述:美人計不是你李筱晴穿著高領子的T恤衫和牛仔褲;頂著一張皮笑肉不笑的僵尸臉;說話生硬的直戳人的盲腸。
最后我實在是山窮水盡疑無路了,只好給Hattie打電話。當Hattie接到電話讓我把電話轉接給那個保安時,我看著那個保安呲牙咧嘴笑的樣子簡直讓我有種立刻想沖到馬路上被車撞死的沖動。
至于Hattie在電話里對那個保安說了什么,我并不曉得。只是突然間對她產生一種既欽佩又格外嫉妒的感覺。接下來,當我走進電梯里時,心里莫名的緊張起來,連呼吸都變得不再均勻。我用手撫慰著胸口,安慰自己說,沒事的,就只是來送劇本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越想心里越緊張,手心里都捏出一把汗來了。我在不斷重復的想著,我按完門鈴后,沐言勛打開門,我要怎么開場白。(說:我叫李筱晴,Hattie臨時有事不能來了,所以讓我把劇本給你送來;或者說:沐先生,你好。我是李筱晴,是你的新助理。以后有什么需要盡管說,我一定會做到讓你滿意為止。……)
無數個開場白在我的腦海里迅速閃過,直到走出電梯門口我才晃過神來。我快速從包包里把劇本拿出來,走到沐言勛家的門口。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充滿自信的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伸手按下門鈴。
……
一分鐘過去了,我依然站在門外。我臉上的笑容逐漸被等待的時間消磨殆盡。當我再次伸手去按門鈴時,門開了。一個穿著白色T恤和破洞牛仔褲,精致的輪廓把整張臉撐托的沒有一絲缺陷。特別是左耳上那顆刺眼的鉆石和劉海下那雙明亮清澈的眼眸。我不得不浮夸,這是我第一次親眼見到過這么完美,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女人味的帥哥。
?“請問沐言勛先生在嗎?我是……”
“哦,非常抱歉,我不是沐言勛。他有事出去了,你有什么事等他回來再說吧。”
“啪……”
他們說,上帝會在關掉門后為你打開一扇窗戶。然而現在,我卻站在門外如同一只被拋棄的小博愛。我不耐煩的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在等待中過去,這中間有無數個念頭在腦海里晃悠著。(剛才那個帥哥是誰,他怎么會在沐言勛家里呢!難道是沐言勛的哥哥或者是弟弟,或者是朋友,難不成沐言勛是…!!!!)Oh,Mygod!!!一個可怕的念頭在我腦海里出現。這簡直就是荒謬,我懷疑自己的腦子是不是中風了還是腦神經意外出軌了,連“gay”這個名詞都可以來衡量自己的想象力。可是想到Hattie走時吩咐我今天一定要把這個劇本交到沐言勛的手里時,我如同漏氣的塑料卡通娃娃,完全癱化成一堆皺巴巴的臭皮囊。
在經過一場激烈的思想斗爭后,我決定打電話告訴Hattie我這邊的狀況。可是當我按下撥通鍵后,許久里面傳來了一聲相當熟悉的專業自動語音,“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
NO,這不是真的,在我又一次撥打過去后還是那該死的自動語音。
外面的天色漸漸暗下來,隨著窗口往外面看,霓虹燈閃爍的不夜之城終于又拉開了帷幕。當Hattie把Karen的辦公室恢復到原貌后,又認真的檢查每份檔案和文件。值得慶幸的是在最后確認什么也沒丟的情況下,她打電話給Karen匯報了那里的情況。可是,Hattie卻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在Karen辦公桌上的那臺電腦。
當然,今天發生的這一些遠遠不足以讓我深刻的鑲嵌在每個神經細胞里。這也包括Hattie,她當然不會像我一樣只會埋怨上帝的不公。在她的字典里,是絕對不能以“知錯就改”來衡量她的人生。犯錯就要受到相對應的懲罰,或者說得更確切些,在她的世界里是絕對不允許犯一點小錯誤。雖然今天發生的意外在Karen眼里算不上什么,可是對Hattie來說,她是絕對不允許的。所以在她做完所有的工作后,很自覺地留在公司里寫自我檢討。包括中間我給她打電話她都毫無知會。
扎住在地面上崛地而起的萬家燈火撐托起了黑暗的夜空,金碧輝煌的光芒柔軟的融化在空氣中。江水下翻滾起層層的暗涌聲被吞沒在噪雜沸騰的人群中。
在無數個點燃燈火的水泥森林里,我如同一只麋鹿,在守望著晨光的到來。可終究還是迷了回家的路。
靠著墻壁猛然覺醒的我,才明白林嘉和芮希對我的漠視來自于我的自以為是。直到我的兩條腿實在沒有一點力氣來支撐全身,完全依偎著墻壁蹲在地上時,我的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辛酸。
我失落的從包里拿出手機,它完全進入冬眠狀態。現在我唯一能做的還是繼續等下去。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黑影遮擋住了我面前的燈光。我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寒流正一點一點的朝我靠近,我驚慌的抬起頭來。闖進我迷茫眼中的那個身影在溫和暗黃的燈光里如同一道溫暖的曙光把我的整個世界瞬間都照亮了。
我顧不上兩只僵麻到已經沒有任何知覺的腳慌忙的從地上站起來。
“你不是昨天的那個瘋子嗎?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他的開場白直接把我從溫暖的人間踹到了十八層地獄,我睜大眼睛才看清楚,原來他就是我昨天面試撞到的那個蛇蝎男。我想自己現在的心情只能用一不小心就中了liuhecai一樣。整個腦神經已經膨脹到無法恢復到原貌了。
“沐先生,對于昨天的事我真的感到很抱歉,對于當時的情況我想你可能誤會我了。其實我………”
“OK,Stop!我現在沒有時間聽你在這里做無謂的解釋。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出現在這里的,但是我肯定這是你第一次出現在這里,也是最后一次出現在這里。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可是沐先生,我現在是你的……”
“言勛,你回來啦!你的床睡起來真的是好舒服。”
??就在這時,對著我們的門開了,露著半個上身什么也沒穿的那個戴著耳鉆男生站在我們的面前。
“伊凡,現在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我想她們等不到你早就撤了。你可以回去了。”
沐言勛對著他說著一些我聽不懂的話。
“Oh!我簡直不敢相信你真的在門外等到現在啊!”
耳鉆男用著很驚訝的目光打量著我,我只是尷尬的笑了一下。
之后我從包里拿出Hattie交給我的劇本遞給了沐言勛,他沒看一眼就進房間里了。耳鉆男跟在他的身后很輕聲的說著“沒想到Karen還真向張導演拿到了《幻旗沙》的劇本。”在門要關上的時候,他探出一張很可愛的笑臉說:“辛苦你了。很晚了,你趕緊回去吧!”
從沐言勛的公寓出來后,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黑色的夜空突然下起蒙蒙細雨來。我抬頭看著這個朦朧的夜晚,眼角有種濕濕的感覺。那個雨夜里,我不知道自己的眼角淌著的是淚水還是那些雨水。到后來我才知道那一夜對于我,何伊凡,沐言勛來說,才是真正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