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靖宗期期艾艾道：“奴才不敢啊！對外人奴才只道看師傅去了！”

阮素對汪靖宗斥道：“靖公公，你好歹也受汪公公教誨，如今誰是主子，靖公公請分明些！”汪靖宗一邊叩頭一邊哀求道：“娘娘饒命！娘娘饒命！”我瞪著他道：“靖公公腿這樣很閑，那就給哀家跪在這吧。”

同著阮素回了里屋，才驚覺屋里這樣暖，我的手腳冰涼，阮素急急取過一件紫貂皮披風給我披上，口氣里已有薄責之意：“小姐傷心，何自作踐自己的身子呢？”我幽幽看著她：“姑姑也覺得我在作踐自己么？”阮素聽到此言怔了很久，眼中漾著一層柔柔的光，蹲下身來講我的手捂在她的胸口，她道：“小姐不單單是一個人在活，小姐尚有雙親，同胞，別的不說，單為他們，小姐也要好好惜福。”我垂了頭吶吶道：“是我心里不痛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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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起身，外面已鋪了厚厚一層白雪，我興起，便命宮人不許打掃，獨獨站在院外玩，南煙折了好些紅梅供在白玉瓶里，殿內暖烘烘的，這么一熏，香味四溢，靖公公進來稟道：“昭陽長公主求見。”我有心整整昭陽，便道：“讓她進來吧。”

我守在儀門那，用手做了一個雪球，待她進來，將手里的雪球扔了過去，“哎呦！”昭陽大叫一聲。等看清是我，委屈道：“姐姐就知道欺負我！”說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我扔了一個雪球，正中我胸口。一時間我們便打起了雪仗，等瘋累了才進了里屋。

我才發現昭陽著了玫瑰紫妝緞狐仕皺子，頭上一朵灑金珠蕊海棠絹花。她一邊伸了手在炭盆上烤著。我促狹一笑道：“今日特特為了來見我？穿著這么好看？”她的臉被火映地紅彤彤的：“看姐姐一直躲在鳳懿宮不肯出來，今日特地來找姐姐去御苑打獵。”我心下以為是蘇澤夜讓她來的便漫不經心問道：“冬日獵物少，也能打？皇上也去？”她搓了搓手含了笑：“想來姐姐是將門之后，騎射自然不差。。。”她頓了頓道：“四哥閑著無事，特去求了皇上，想來司空將軍也在，連同十三弟和我，便來知會你一聲，看著你也無事。皇兄他不去。”

我懶懶應了一聲，看她一臉殷切之色，“嗤”地笑了一聲：“我去擐件衣服。”隨隨意意綰了個髻，用十顆等圓的東珠壓住，頭上不過一支喜鵲登梅簪，簡單素凈，跑馬時又不會亂。里面穿了件荔色兔毛邊袍子，阮素取了火狐領芙蓉白斗篷給我，輕輕巧巧打了個如意結。不施粉黛，只是描了涓煙眉，胭脂也不曾上。我出來時，昭陽怔了怔，道：“姐姐不上胭脂么？只穿這身？我疑惑道：“有什么不妥嗎？”昭陽搖了搖頭，上前挽住我的手：“沒什么。只是覺得姐姐白的像雪一樣，站在這屋里很是唐突，格格不入，像仙女一樣。”我聞言，不由笑道：“胡謅些什么？你又沒見過？”她道：“可是姐姐站在那里無端端就感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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