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節生日禮物

終于，快到了輝的生日，我長這么大，從未給女孩子送過生日禮物，雖然我在去年就已經知道了輝的生日，雖然輝是我心里最特別的一個女孩子。在今年的這個時候，我的心情不知道該用什么來形容，突然覺得我似乎應該送輝一份生日禮物，或許是因為我覺得自己長大了，或許是到了那個自己覺得應該送喜歡的女孩子一份禮物的時候，或許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我覺得我們像這樣的日子不會太久了吧。

對于從未送給過女孩子禮物的我，三月的第一天，將對我來說是個難題，以至于到很多年以后，我依然會在二月的時候就會為這個難題盡情的浪費著我的腦細胞。后來想想，如果我把這種浪費腦細胞的精神用到學習中去，那么，今天的我會是另一個我，也許，會有很多的也許，也許，并沒有也許。

輝的生日是三月一號，雙魚座，傳說中守護著女神雅典娜的黃金圣斗士里最美的一個——阿布羅迪，而我，我則把自己定位為可以為黃金戰士而戰斗永不言敗的青銅一輝，不死鳥。

可是，我依然為那份自己第一次將要送出的生日禮物而徘徊，徘徊在那個不明了的世界，徘徊在那個徘徊的世界。我想，我是真的不明白。

可是，我需要一份那個不明了的生日禮物。

“小琪，你說，我該買什么好啊？”

“這個啊，這個。。。。。。”小琪裝神弄鬼的開始給我神侃：“你看，她的愛好，喜歡什么類型的東西。。。。。。”

“是不是還有喜歡什么顏色？”“是啊。”“還有喜歡吃什么樣的零食？”“對啊。”“還有是不是關于什么幸運數字啊？”“哎呀，太對了，你咋知道啊？”“你丫去死吧！”

“你。。。怎么可以這樣？”小琪盯著我，眼神里透出狼的感覺。

“我，我怎么了？”我噴出口氣：“原以為你能給個好主意，你卻拿小孩都能編出來的書上的破玩意來糊弄我，你咋不穿條紅內褲從樓上跳下去然后飛上來告訴我你就是傳說中的超人呢？”

“哦，這樣。。。。。。”小琪很驚訝平時我那超低智商的腦袋里能想出這么深奧的問題而徹底無語。

“那，不如去逛逛唄，”小琪貪婪的盯著我嘴里的香煙：“這樣會更直接、更直觀一些。”

“給你！”我覺得這話似乎還象人類口中的詞語。

太貴，那個年代那個時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對于我這個家庭并不富裕的初中生顯得那么的貴！我揣著自己所有令小齊眼紅的積蓄卻對著柜臺里琳瑯的商品無可奈何，還是兩個字——太貴，貴的讓我望而卻步！

“怎么辦？你究竟買啥？”偏愛逛街的小琪已經快接近崩潰，而我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疲勞。

“不知道啊，還真是困難！”我對著玻璃柜臺里的小玩意猶豫不決：太貴的買不起，太便宜的拿不出手，像糊弄小孩子，而我確認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包括輝。

“小朋友，想要買什么？”猶豫中漂亮的營業員給我點燃一盞希望的燈：“是給同學還是給老師？”

“給~朋友買的，阿姨。”我把手伸在褲兜里捏著自己非常有限的小錢錢，猶豫了一下，告訴那位可愛的營業員。

“額，是這樣子。”漂亮的營業員阿姨想了想，開始低頭在柜臺里尋找我需要的那份禮物：“是給男孩子還是給女孩子？”

“女孩，一個同學。”我用蚊子般的聲音告訴營業員，感覺自己的臉上都快出汗了。

“女孩啊，這個梳妝臺的音樂盒你看怎么樣？”營業員拿出一個鋼琴樣子的音樂盒，上面有一個跳舞的小人，隨著音樂的響起在不停轉圈就像在跳著舞，下面是可以拉開的一個小抽屜，很漂亮，很大方。

“可以，很好看，這個多少錢，阿姨？”我怯怯的問，我的預感告訴我口袋里的錢不夠。

“四十，你要的話可以給你便宜一點。”營業員阿姨笑瞇瞇的看著我，給我一記悶棍，證實了我的猜測。

“呵呵，錢不夠，太貴了。”我流下一滴冷汗，口袋里只有辛苦存來的不到二十元錢。

“那這個，你看看，這個也很不錯。。。。。。”營業員阿姨把音樂盒放進柜臺，又拿出另一個可愛的小工藝品開始給我們介紹。

“可以，很好看，這個多少錢？”“三十五。”“呵呵，太貴了，買不起。”我在柜臺外捏著自己的錢覺得自己很對不起這位熱心的營業員阿姨的介紹，她耐心介紹的的成果在總是差那么一點點買不起的情況下被否決，那個時候的我還不知道買這種東西可以有著很大的還價空間，我只有握著兜里的小錢錢死撐著自己。

“這個，你看。。。。。。”“可以，很好看，這個多少錢？”“三十。”“呵呵，太貴了，錢不夠。”。。。。。。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道為什么，我就像被釘子釘在那個柜臺前方，我想可能是那位營業員阿姨太和藹太熱情了吧，小琪早已經一屁股坐到地上耷拉著腦袋。

“你看，這只小電子鬧鐘怎么樣？”營業員阿姨的鼻尖已經開始冒汗了，無力的拿出一只粉紅色造型可愛的電子鬧鐘，大概有她的巴掌那么大。

“可以，很好看，這個多少錢？”我依舊站在柜臺外堅定無比的重復著讓營業員有些心理障礙的疑問。

“二十五塊，如果你要給你二十二，再免費給你打個包裝。”營業員阿姨臉色蒼白的機械地說著。

“呵呵，還是買不起，太貴了。”我顛過來倒過去的繼續重復著讓營業員阿姨崩潰的那句話，讓自己都覺得很煩了，于是又比較有創意的又加上了兩個字。

“那么，小朋友，”女營業員崩潰的湊近我，盯著我揣著小爪子的褲袋：“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帶了多少錢？”

“唔，這個，我數數看。。。。。。”我在營業員的注視下掏出兜里潮乎乎的毛票，開始低下腦袋清點自己的錢錢。

“一共是十九塊二毛，包括這張兩半的。”我清點完畢后抬頭十分真誠的對著一臉愕然的營業員報出讓她心跳驟然加速的數字。

“阿姨，離你的二十二還差兩塊八，不夠啊。”我滿臉期待的望著營業員：“你能不能再給我介紹一個更便宜一點的？”

“哦，算了！”營業員捂著胸口接過我手里的毛票數都沒數，其實也沒有必要，因為剛才我當著她的：“這個就虧本賣給你吧，那兩毛我也不要了，你回去粘粘買根冰棍吃吧。”

“那，阿姨，沒有電池怎么用啊，你總得給我裝節電池吧？”我揣起還給我的那兩半的兩角錢，很天真地看著她手里剛剛從鬧鐘里摳出來的干電池。

“給你，算了！”營業員嘟囔著一臉黑線的把要放進柜臺的電池給我。

“謝謝阿姨。”我很有禮貌的向滿臉黑線的可愛的女營業員道謝，手里緊緊捧著我的寶貝禮物。

“終于走了啊！”仰頭長吁了一口氣的女營業員低頭跟見了鬼似地往后一跳：“啊呀！你怎么還在這兒？”

“阿姨，那個，剛才不是說給免費打包裝嗎？”我晃著手里的小鬧鐘指著柜臺上‘童叟無欺’四個大字：“不可以騙人的啊。”

“謝謝阿姨，再見！”“。。。。。。”在女營業員包裝好小鬧鐘后，我拉起小琪依舊很有禮貌的向已經兩眼發直的女營業員說再見，但估計這位阿姨這輩子不想和我再見了。

我心滿意足的買到了給輝的生日禮物，雖然不值錢，但我希望她能接受，她能喜歡，因為那是我第一次送女孩子的禮物，因為她是我喜歡的女孩子，在那個我不知道什么是愛情的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