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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愧疚

  • 狐緣
  • 城府中的城
  • 1188字
  • 2013-03-25 11:41:28

盧瑞經過幾天的奔波,終于隨高明做等獵戶回到了靈石鎮。為了答謝獵戶們一路上的照顧之恩。盧瑞把除了那株靈芝以外的所有采得的藥材都送給了獵戶拿去分了;自己則背了個空竹簍,手里拿著靈芝往家趕。斗笠大小的靈芝引起了路人們的陣陣驚嘆和羨慕之聲,紛紛盯著盧瑞,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而盧瑞顧不上路人好奇的圍觀,加緊腳步向藥廬走去,步伐很是急切,因為他知道,老父親在家里擔心的等帶著他。

藥廬內,白發蒼蒼的盧臨松,坐在廳堂的椅子上;雙手撫摸著一根竹杖,早在幾年前就布滿皺紋的臉上更顯蒼老了,渾濁的雙眼盡是孤獨的等待和年老的彷徨。今天已經是第十三天了,盧瑞從小到大,都沒有離開過他這么長的時間;盧瑞走時跟他說去玲瓏縣拜訪袁施大人,但去了十天都沒回來,要知道,靈石鎮與縣上不過才一天半的路程;盧瑞與那袁施有多少的話要聊?會談十幾天嗎?由于擔心,盧臨松三天前求人去縣上的袁府打聽了一下,來人說并不知道盧瑞去了袁施大人那。這讓他更擔心了,到處打聽才知道,有人看見盧瑞十幾天前隨一伙獵人入山了;后來回來了一批,但沒人看到盧瑞。這讓他更擔心了,他了解盧瑞的性格,他是一個固執的人,常常為了采藥,搞得自己像妖魔上身般;沒有辦法,盧臨松只能坐在家里等,今天已是第三天了。他相信盧瑞一定能回來,他從小就是個命大的人,十幾歲時都能從熊口中逃出,還有什么危險他不能度過?他一定沒事。盧臨松不愿,不敢接受失去盧瑞。微風吹過他枯草般的白發。這一刻,他仿佛雕刻一般莊嚴而寂寞。

忽而,他的眼睛一亮,干燥的,灰色的,布滿皺紋的臉上,流露出激動地,欣慰的,如釋重負的微笑。他看到一個人,從一直開著的大門外出現了;修長挺拔的身材,風塵仆仆卻俊美年輕的,充滿活力的,熟悉的人。盧瑞,一直與他相依為命的兒子。他慈祥的笑著,在得知盧瑞瞞著他上山采藥了,曾有一時的生氣,他想,等盧瑞回來后,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他??墒请S著這幾天度日如年的等待,那一絲生氣變成了擔心,后來又在這擔心上,添了一層祈禱。而現在,卻全都變成了感激和滿足。,他不敢講任何的話,他怕這是夢,他怕一開口這夢會醒,就算這是夢,是幻覺,他也要把這個夢做得久一點。

盧瑞走下臺階,怔怔地看著這個滿面笑容,但卻無比蒼老的人;為什么十幾天的時間可以吸走一個人這么多的活力,讓一個人更加的蒼老?他有些悔恨,他有些內疚。是他自己,是他的任性和自私,他覺得自己是個罪人;為了一株靈芝,他不顧自己的生死,他不顧父親的擔驚受怕。他沒有考慮到,萬一自己死了,誰來照顧年邁的父親,還怎樣報答父親的養育之恩?

“爹。”

盧瑞慢慢跪在地上,流下愧疚的淚。

“爹,對不起,瑞兒不孝,讓您擔心了。。。。。”

盧臨松低下身子,枯黃的手,擦拭著盧瑞臉上的淚。濕熱的溫度。這不是做夢,盧瑞真的平安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北R臨松老淚縱橫,他有多久沒流過淚了,想不起來了。他想,原來流淚的感覺也可以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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