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你的！”楚秦輕輕晃晃她的手，“我想，走廊里的監(jiān)視器拍下了整個過程。你就這樣出了名？”

倪可眸中的笑意愈發(fā)加深了，“監(jiān)視器只拍到我打著醉拳開信箱的蠢樣。之后，我跑到管理處的小型廣播站，對著麥克風好好抒情了一把，那是我入學以來說英語最流利的一次，趕上BBC演員的水準了。留在校內(nèi)的師生都欣賞到了一場精彩的獨角戲。”

“細節(jié)記得如此清晰，證明你并沒完全喝醉。”

“湊巧按了直播機的錄音鍵，出糗的磁帶我現(xiàn)在還留著呢。我把女孩們?nèi)嫉米锪恕Ｋ齻兒茏⒅貍€人隱私，我未經(jīng)許可念信，如果有人起訴，后果會很嚴重。媽媽為了我，陪我向‘受害者’挨個道歉，雖然沒接到律師函，最終沒有人再愿意和我交朋友。”

然而，倪可剛剛講完往事，楚秦立即切換回了原來的軌道。

“段老師常常教我，把工作日程排滿，充足的忙碌用于療傷效果顯著。我照做了，但是心里那個結(jié)至今還在。”

倪可沒有立即做出回應(yīng)，滿腹疑惑像滴入清水的墨汁，轉(zhuǎn)眼整顆心都被占據(jù)，變得模糊一片。

他真的不明了她的用意？還是，他無法從低迷的狀態(tài)走出來？又或者，他的確太累了。

今天的楚秦，表現(xiàn)得已和以往完全不同。不再是那個不茍言笑、不善交際的清冷男人，他掌心微暖，恰能中和她手心泛出汗意時的冰涼。什么都沒挑明，一切了然于心。

楚秦抬腕看表：“不知不覺都這么晚了。”

“嗯。”倪可輕輕應(yīng)道：“明天要回局里報到，休息吧。”

楚秦起身，松開她的手，舉起所剩無多的香檳酒瓶：“正好一人一杯，喝完它如何？”

“好吧，我舍命陪君子。”

“來，干杯！”

“干杯——”倪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如果我酒后無德發(fā)起瘋來，你多擔待。”

“霧林鎮(zhèn)農(nóng)莊那一晚……”楚秦瞇起眼睛，“我就認出了你。”

“認出我？”倪可疑惑不解，鎖緊了眉頭，“我們以前見過？”

楚秦說：“謝謝三年前的冬天你陪我游覽庫姆堡古鎮(zhèn)，那里是我當年療傷的避難所。”

“你是？？”

倪可瞇起了眼睛。

那時她看在小涵姐的面子上，陪遠道而來的憔悴警察游覽古鎮(zhèn)，只做了一天導游而已。隔了這許久，他還記得！而倪可卻忘得一干二凈。楚秦的模樣和從前大相徑庭，變了一個人似的。

“是我。從頭到尾一言不發(fā)的怪家伙。”

“原來是你？原來我們早就見過面……”

“是的。”

他放下酒杯，身體微微前傾，雙手扶住她的肩膀，輕輕低下頭來，兩人的鼻尖幾乎挨到了一起。她忽然無比平靜，一毫米的距離很快轉(zhuǎn)換為零。嘴唇觸碰的瞬間，她輕輕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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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好的愛，是兩~情~相~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