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 斷點
- meinay
- 2001字
- 2011-05-26 11:06:46
桑海威說要住在我隔壁,我嚴肅地命令他立刻回家。
大過年的有家不回,住酒店成何體統。
當然,我是不可能一下子回到家的,所以只能勉強窩在這個還算可以的酒店里過咯。
拿到房卡,在酒店還隨便逛了下,算是了解下這里的企業文化。
剛準備上樓,在等電梯的時候,從電梯里出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誰也想不到會碰到彼此,從我們各自眼里的驚愕中就能瞧出。
在酒店附近,隨意找了一咖啡廳。
“你怎么會在這里?”在陌生的城市能遇到一個算是熟悉的人是件驚喜的事,可是眼前的這個
人看起來沒有我開心。
他對我似乎有敵意,我卻無論如何想不明白。
“我有我在這里的理由,沒必要告訴你。”這個敵意表現得太明顯的男人,仔細想想,有大概
四個多月沒碰面。
以前,因為王湘琳的關系,多多少少在慕言那里還見過幾次。后來王湘琳和慕言都斷絕了來往
,沒必要和慕言見面,也就沒必要與他見面。
在他鄉碰面,也只是純屬客套而已。
“慕先生,既然你對我有太深的敵意,也沒必要坐在這里跟我假裝含蓄了。雖然我并不清楚我
在什么地點什么時間得罪過你。”
時間改變得東西太多了,除了人還是人。雖然樣貌沒變,但是心里迥然不同。
就像我現在說話可以咄咄逼人令慕予詫異一樣,我同樣對他完全迥異與四個月之前的冷淡感到
不可思議。
他不說話,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走。
看到慕言,我才知道,我原來一直蠢給世人看。
慕言躺在輪椅上,正在百無聊奈地看著春晚。聽到開門聲,頭也不回地說:“哥,怎么才回來
?”
“遇到了熟人。”慕予帶上門,走了過去。
慕言戴著帽子,轉過頭來看我的時候,嚇了我一跳。
他之前那帥氣的臉龐上,右眼下角出現一個很明顯的傷疤。他忽然冷下面孔,厭惡地瞪著我:
“哥,我不想看到她,讓她離開。”
我再也不想看下去,沒等慕予下逐客令就率先出了房門。
慕予跟在我身后,陪著我一起坐在休息廳內。
回到十二月份那會兒,慕言想要見王湘琳的要求,被我拒絕之后。頹廢地騎著自己的機車沿著
來時的路回去。
本身心情都極度壓抑,還被我狠心拒絕之后,跌入谷底的痛苦讓他成為一個公路上瘋狂奔波的
野馬。
可能吧,我真不懂那種失去愛人的痛苦,所以我沒辦法想象他閉著眼睛開著機車行駛的場景。
或許只有那樣,抱著死去想法的心情騎車,才能被按正常綠燈行駛,迎面而來的大客車撞到。
而,因為速度極快,后果當然慘不忍睹。
他出了車禍后,如果及時醫治也不至于造成現在這般。主要也是,被我的狠話刺激到,起了自
殺的念頭。不去配合醫生的治療,拒絕飲食。慕予說,差一定,他這癡情的弟弟就死于黃泉。
他說他曾經給我發過一條短信,仔細想想,確實有。
短信內容是“只因為你的一個轉身,差點害死一個人的命,你安心嗎?”
也正是那一天,我的朋友離開了人世。
因為我的愚蠢差點害死兩個人。
他靜靜陪著我坐著,保持沉默,沒有了責備,,沒有了怨恨,沒有了安慰。倆個人滿懷著迥異
而莫名的心思靜靜地坐著,在這新年。
“周末!”
我抬頭,正視他。詫異他突然喚我的名字。認真想來,我們認識以來,他從來沒有叫過我名字
。
他似乎非常矛盾,眉頭緊緊鎖著,明明十分年輕,正年輕有為的男人此時仿佛有千絲萬縷的煩
愁和無奈。
“本來,我不打算把這件事情告訴你,一是我以為我們這輩子不可能再遇見,二是這件事情你
得知后怕你想不開。可是,我們遇見了,在最不該遇見的時候。”他移開視線,逃避我看著他的尋
味和意外的眼光。“楊晉堯——你男朋友,我父親的職場好友,聯手蔣秋陽整垮了曹含之。”
“什么?”想以此來報復我未免太選錯了題材了。
我突然就笑了,笑得完全沒有了形象。“地球人都知道楊晉堯的對手是蔣秋陽,你卻說他和蔣
秋陽聯手對付曹含之?你是不是太低估了我的思維?”笑他的同時,我已經站起來,準備先行離開
。
轉過身,深深鞠了個躬:“對舍弟深表歉意,我知道是我一個荒唐的轉身差點害得他死去,但
是我不后悔。幸福并不是第三人說可以就可以的,就算是從頭再來一次,我也不會答應他見她。”
說完,直起身子,準備離開。
慕予快速趕到我面前,阻擋了我的離去。
他拉起我快速奔走,速度太快,快得我停在酒店大廳的時候差點吐了起來。
“請借電腦用下。”
坐在大廳休息區的辦公人士,望了他一眼,被他硬是塞到手上的好幾張百元大鈔折服,小心翼
翼關掉重要文件,小心翼翼側身讓慕予坐在了他剛剛坐的位置。
我站在慕予旁邊,仔細看著他點擊出來的界面。
忽然,仿佛心里某個角落碎了一片。
“知名電子公司旭光‘死而復生’聯手蔣氏集團整垮本市首富曹含之”顯眼的標題足足占了三
分之一的界面。
正當慕予要說些什么的時候,我轉身走出休息區,快速走,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電梯門被急速趕來的慕予擋住,他走進,我準備出去,電梯卻在他的控制下關了起來。
我嫌惡地看著他:“你別說,就算你說,我也不相信。有時候親眼看見也不一定是事實,況且
,這些于我何干?”
“我相信,你并不笨。”
“誰說我不笨,我很笨,我一直愚蠢,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的聲音很大,在狹窄的電梯里此
起彼伏。聲音說起,回音,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嘲笑,諷刺,辱罵。
他于心不忍,輕輕抱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