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五十四,萬般紛亂初見曉
- 月影重迷,伊人笑夢
- 師簡
- 2355字
- 2011-03-03 16:10:56
肥麻子,這個名字躍入她的腦中。原來當年不是湊巧,是因為看到流月才將她擄下山的。華府那兩個監視她的丫鬟,小時候是她們倆負責阿丑的飲食起居,胎記自然也見得到。如此一來,她的身份是表露無疑了。想到這,阿丑的后背一陣發涼,后怕不已。早知華府不尋常,卻沒料到是如此的不尋常。
這么說來,自己一進入這個世界,就開始被算計了,哼!真是愚蠢之極,明明自己被耍的團團轉,還自鳴得意,以為她展小昭混得有多逍遙自在!
“唉...”她無奈地自嘲一笑,搖頭嘆息。看來那個血腥之夜也是因她而起了,難怪華黎邪會只奪流月而見死不救,想必在他心中,她是個煞星吧!害了他一家這么多條無辜性命!也不知那群黑衣人是什么來歷?如此心狠手辣,連婦孺老弱都不放過!阿丑心中憤恨,卻也不敢回想,噩夢般的記憶,她實在沒有勇氣去深入探究。
之后是張婆,她一個鄉野老婦人,自是與此無關,況且阿丑在張家村的那幾年,過的最是安定平淡。撇除了張婆,最后剩下的,便只有左卿。
回想他見到胎記的那日,他就像發了瘋似得想要至她于死地,至今為止,阿丑都捉摸不透他的意圖。明明那時快要把她掐死,卻又松手,既然松手,又何必補上一刀。左卿這個人變幻無窮,上一刻和下一刻的言行可以完全不著邊,他的腦子究竟是怎么運轉的,阿丑是無論如何都想不通了。
思緒愈漸清晰,她終于看清了自己的處境,至于還有遺漏的一人,在很久以后想起,她才明白了更多的事情。
目前看來,知道她身份的人還不多,就她所知道的幾個,也已去了大半。現下就不知墨子虛那伙人知不知道。墨子虛...司顏...那個小妾!阿丑的腦袋嗡的一聲炸開,是了是了,那個小妾!嘿嘿,她在心中得意地笑著,有那個小妾的存在,自己的局勢便可以扭轉。那個擁有同樣胎記的女人,雖然不知是誰指使她冒充穆司顏,但對于阿丑來說,她完全是個有利無弊的存在!
“莊主,阿丑還有一事相問。”
花不落見她面上的表情千變萬化,宛若浩瀚無邊的大海,時而波濤洶涌,時而低潮暗流。他不由淺笑道:“但說無妨。”
“不知我還能不能回去?回到我來時的那個地方?”
“此世命道若結,也不無可能。”
阿丑心中大喜,忙問道:“怎么結?”
花不落微微搖頭,“需你自己去尋,旁人又怎會知曉。”
是這樣嗎?阿丑懷疑地望向他,花不落既能知道她的來歷,那回去的方法,他定也知道。阿丑還想再問,但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既然他不想說,自己問得再多,也只是徒然。
花不落的睫毛顫動,他道:“夜已深了,你先退下,明日我自會授你武學。”不等阿丑回答,一雙綠眸便落在了齊天奧的身上,語氣平淡:“白桃,你且留下。”
齊天奧的心臟莫名一跳,他把頭低垂著,生怕被花不落看到自己的狼狽模樣。阿丑看著齊天奧,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就此走開,花不落既然知道她的身份,那齊天奧的真身,怕也騙不得他。她正要開口,卻聽齊天奧說:“姐姐先回,白桃稍后便來。”
他的表情陰晴不定,面上卻無懼色,想必心中有底。阿丑稍稍放松,朝他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直至出了鏡柱,才停步,附耳貼著墻壁,四周靜悄悄的,唯有火燭嗤鳴,哪里聽得到他們的談話聲。她盤膝坐地,等了片刻也不見他出來,看來還得自己摸索著出去,但愿上次留的布條還在。
次日,阿丑在白桃的推搡下才不情不愿地起床梳洗,這丫頭起的早,說是已去見了莊主。阿丑迷迷糊糊地邊吃早餐邊聽她講著,但聽到“莊主讓白桃今日便開始教導姐姐,姐姐以后可不許再睡懶覺了...”,阿丑嗖地睜大了雙眼,大叫道:“什么!你教導我?”
“對呀”,她一臉天經地義的模樣,眨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對阿丑的反應很是不解。
“他不親自教我嗎?”
白桃喝了口粥,嘴里含糊不清道:“唔,莊主說姐姐資質太差,需先學好基礎,才易學武。”
阿丑有些萎蔫,她原以為花不落會一開始就教她些厲害的武功,最好是速成又強大的那種,比如什么乾坤大挪移啊,九陽神功啊,降龍十八掌啊,不過這些都不適合女人修煉,要不就是九陰白骨爪之類的,陰辣狠毒,一招斃命的招數,反正只要強大就行了。
“白桃啊,你們莊主有什么絕世武功啊?”阿丑還是不甘心,她探頭伸到白桃的面前,滿懷期待地問她。
“嗯...”小丫頭苦思冥想了會兒,才不確定地回答:“白桃也不是很清楚,幽冥玄功分為五部,至今為此,白桃和姐姐們也只見過見攝魂和冥音。”
攝魂?冥音?怎么聽起來都不是很厲害的樣子,行不行啊!阿丑心中暗自嘀咕。
用過早膳,白桃便領了阿丑帶著兩個背簍朝山上去。
“誒,咱們這是去干嘛?怎么還背個背簍?”阿丑不明所以,不是說要練功嗎?
“莊主說先鍛煉姐姐的腳下功夫,帶你熟悉些山中草藥,以后便方便了。”
方便?好啊!合著把她當成免費勞力了,花不落可真會算計。阿丑心中雖不服,但也知道這于自己總是好的,多一種技能便多一份生存保障。
白桃年齡雖小,但識得的東西還挺多,小丫頭厲害的緊。阿丑與她一路走走停停,時而采些藥草毒草,時而捕些毒蟲毒蛇。白桃說,藥即是毒,毒即是藥,這讓阿丑聯想到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概念。
蟲子還好些,雖然帶了毒性,但有專門的捕蟲工具,她倒不覺害怕。至于毒蛇,那就不行了,而且連抓捕工具都沒有,單靠一手擒獲,難度太高。阿丑只要一想到那滑膩膩冰冷冷的感覺,還有尖尖的獠牙,紅色的信子,她的雙腳就會開始發軟。所幸白桃沒有強求她,只讓她采些藥草。
“小白桃,你剛給我介紹的那些草名,我現在差不多都忘了。這樣吧,咱們趕快采完了回去,到時我將它們一一畫下來,標上名字,多看幾遍的話,就會記住了。”
“嗯,也行,姐姐怎么學容易便怎么做好了。”
阿丑其實是走得腳痛了,所以才找了這么個理由。她見騙過了白桃,心中好笑,低頭裝作認真找尋藥草的模樣,趁她不注意,往背簍底處塞了好些雜草,再將藥草覆蓋其上,不一會,背簍就滿了。
“小白桃,你看我背簍都滿了,咱們下山吧!”
“嗯?姐姐好快啊!”白桃看了看日頭,不過剛到辰時,見背簍之中確實滿滿裝著藥草,便收拾了一下,同她一起下山。